“區區一道矮牆也想擋住我們？朱鼎臣，你們幾個給我轟開它！”
當王冰率領羽林衛追到巴林部本部營地之時，看著眼前那只有大半個成人身高的矮牆，以及矮牆後面手執弓箭的韃靼人，王冰扭頭便衝朱鼎臣和另外幾名負責掌管虎蹲炮的百戶官吼了起來。
“將軍你就瞧好唄，不就一道泥巴牆嘛，嘿嘿！”
為了避免誤傷友軍，之前在戰場上只是開了幾輪火的朱鼎臣，正愁沒過夠癮呢。這下聽到王冰讓他用虎蹲炮來轟這韃靼人的土牆，立馬和另外幾個百戶官將羽林衛所有的虎蹲炮擺了出來。
說起來，像虎蹲炮這種原始版的曲射炮，用來攻城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
但別忘了，這些韃靼人的‘城’卻是最多勉強算是一道牆而已。若不是王冰捨不得傷亡，羽林衛一個衝鋒就能躍過去。
因此哪怕是虎蹲炮這種並不適用於攻城的‘大炮’，拿來破牆也綽綽有餘了。
果然，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過後，只使用了原本用來壓頂的大鉛彈兩輪轟擊過後，眼前那道韃靼人築起來的簡易城圍牆便已經被轟塌了十幾段的缺口！
“行了老朱，別浪費了彈藥了，留著後面殺韃子吧！”
制止了還想再轟一輪的朱鼎臣，王冰隨即戰刀一揚，一眾早就準備好的羽林衛便端著燧發線膛銃，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垮塌的韃靼人矮牆壓了過去。
“咻咻咻咻！”
隨著羽林衛的迫近，在黑洞洞的銃口之下，一些忍受不住這種無聲壓迫的韃靼人，卻是在羽林衛離那道矮牆還有近兩百步的距離便射出了手中的箭枝。
“步弓？”
看著韃子那雖然沒有夠著羽林衛，但卻遠超騎弓的弓箭射程，王冰頓時不由得眉頭一皺。
“呯呯呯呯……”
雖然沒被被射中，但被韃靼人的弓箭激怒的羽林衛卻是開火還擊了。
要知道，雖然羽林衛習慣性的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才開火，但卻並不代表羽林衛裝備的線膛銃只有一百五十步的射程。只不過超過這個距離後，精度差了許多而已。
但在眼下這種密
集的排銃射擊之下，精度上的劣勢卻是被火力給彌補了起來。
因此，當羽林衛幾輪排銃過後，視線之內，那些韃靼人卻是再也不敢冒頭了。
“轟轟轟轟！”
而後，隨著羽林衛與破損矮牆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一些臂力過人的軍士已經開始投擲手雷了。
“呼啦！！！”
眼見一個個族人不斷倒在羽林衛那黑洞洞的銃口之下，不少悍勇的韃靼人卻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只能捱打的‘窩囊氣’。紛紛提著自己的弓箭或是彎刀，抱著必死的決心向著羽林衛軍士衝了上來。
只不過，正如當年王冰曾對小胖子說的那樣，當真正可靠的火器出現之後，遊牧民族也將變得熱情好客，能歌善舞！
因此，面對‘冷熱’武器的代差，當這些‘頑固’的韃靼人依然想用彎刀弓箭來證明他們的勇武之時，迎接他們的，自然是那一顆顆灼熱的彈丸。
“布扎握格喝！布扎握格喝！！我們投降！！！”
任何民族都有悍不畏死之人，自然，貪生怕死的人也不會少。
眼見族中一個個悍勇之士，不斷倒在羽林衛那噴吐著火舌的銃口之下，這些平日裡總是嘲笑漢人軟弱的韃靼人也開始怕了，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高呼著投降的口號趴伏在地。
……
“你就是速巴亥？”
看著眼前這名年約四十許，手捧彎刀躬身而立的壯碩韃子，王冰不禁面色一冷。
“敗軍之將速巴亥，見過將軍！”
敗在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手中，雖說心有不甘，但一戰下來，手下精銳盡失，部眾死傷慘重的速巴亥，無奈之下也只能選擇率眾投降。不然再打下去，巴林部或許會被打光的！
“你不服氣？”
“不敢！”
“不敢？既然不敢，身為敗軍之將為何不跪？你們韃靼人不是挺喜歡跪拜之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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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只是躬身捧刀的速巴亥，王冰不禁冷聲呵斥道。
說起來，漢人自古以來，除了在面對天地和父母祖宗外，哪怕就是君王，除了在非常正式的場合，也是很少用到跪
禮的。但在蒙古人入主中原後，為了打壓漢人，這跪拜之禮卻是大興起來。
因此，見這速巴亥一個投降之人居然只是躬身行禮，王冰和一眾羽林衛那是相當的不滿意。
“跪下！跪下！！跪下！！！”
隨著王冰話音剛落，整個巴林部營內營外，頓時‘跪下’之聲響徹一片！
“撲通！”
面對羽林衛那一陣陣充滿殺氣的跪喝之聲，最終，速巴亥只能屈辱的捧著彎刀在王冰面前跪了下來。
“敗軍之人就要有敗軍之人的覺悟！”
見這速巴亥跪了下來，王冰這才踏前一步，伸手向其捧著的彎刀抓了過去。
“咻！！！”
然而，就在王冰剛剛伸手抓向速巴亥捧著的彎刀之時，卻是異變突生。
隨著一聲尖厲的箭枝破空聲傳來，只見一道烏光卻是如同閃電一般猛的扎向了王冰心臟位置。
“老三！”
“將軍！”
大喝間，身為王冰親衛之一的舒爾哈齊手中戰刀猛的便向那道烏光斬了下去。
只不過他這一刀雖然迅猛無比，但卻仍是慢了一步，只是稍稍擦到了箭尾。不過好在這一刀雖然沒有斬落來襲之箭，但總算是勉強改變了一點箭矢的方向，讓這原本是瞄準王冰心臟的箭矢卻是扎到了王冰的右胸之上。
“臥日你……噗！”
感受著胸前如遭重錘的王冰，一句國罵還沒有罵完，緊接著便一口鮮血猛的噴了出來，然後身不由己的仰身便往後倒了下去！
“老三！”
“將軍！”
……
“我操你祖宗！”
眼見王冰被偷襲，剛剛一刀斬空的舒爾哈齊，手中戚刀卻是順勢一揮，跪在地上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的速巴亥，頓時便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怎麼樣，老三？”
一把扶住倒地的王冰，戚盤宗等人頓時不由得心驚不已！
“給老子殺……”
一句狠話還沒說完，王冰也是眼前一黑，隨即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