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的傷怎麼樣？”
結束獻俘儀式後，當王冰帶著羽林衛剛剛回到西苑原豹房的駐地不久，小胖子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沒事兒，一點兒皮肉傷而已，不妨礙結婚，嘿嘿！”
看著一來就忙著詢問自己傷勢的小胖子，王冰也是不由得心中一暖。
“對了，陛下沒把這事兒告訴我大姐吧？”
“沒有，我哪敢告訴小妹。他要知道了，還不得埋怨死我！”
聽到王冰問起這事兒，小胖子趕緊擺出了一幅‘耙耳朵’的樣子來。
……
“怎麼樣，老三，想好了要點兒啥賞賜沒有？嘿嘿！”
一番寒暄之後，小胖子卻是直接開口讓王冰自己選起了賞賜來。
“我說朱兄，你捨不得賞賜就明說。還讓我自己選，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推辭嘛！”
看著小胖子那真誠的眼神，王冰卻是故意嘻笑著調侃了起來。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這可是真心實意的。”
“那就賞我黃金百萬兩吧，正好我馬上要結婚了，這以後可是要養家餬口了啊！”
“我呸！你那南薇姐是每天拿金子當飯吃啊？還百萬兩黃金，你把我這個皇帝賣了都賣不出那麼多黃金來！”
雖說知道王冰是在開玩笑，但出於‘惡龍’斂財的本能，小胖子還是‘義正嚴詞’的拒絕了王冰這不合理的要求。
“你看啊，這結婚了就得生娃吧，生了娃就得養娃，這養娃……”
“你那是生的吞金獸吧？”
看到王冰一本正經的在那掰著手指頭算帳，小胖子頓時不由得一臉黑線。
“老三，過幾天大朝會的時候，你帶老戚老李等一眾有功將士上朝，朕要在皇極殿頒賞！”
末了，見王冰對賞賜之事始終打哈哈，小胖子乾脆直接讓他帶人上朝，準備在大朝會上宣佈這次賞賜。
……
“宣，羽林衛一眾有功將士入朝覲見！”
十二月十五日，萬曆九年的最後一次大朝會，帶著戚盤宗、李遵祖等二十多名羽林衛有功將士代表，王冰第一次踏入了皇極殿！
“末將王冰，戚盤宗、李遵祖……叩見陛下！”
咔嚓作響的甲葉摩擦聲中，王冰一行等卻是並未行雙膝跪地大禮，而是標準的軍中單膝跪禮。
按小胖子的說法，這棉甲看起來始終還是沒有之前的山文鐵甲威武。所以，這次上朝受賞，王冰等人卻是又再次把之前的鐵甲穿了起來。
“卿等平身！”
剛剛行禮完畢，小胖子那熟悉的聲音便從金臺御座上傳了下來。得益於大殿的特殊設計，即便御座上的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整個大殿之內，不管哪個位置卻都能夠清晰聽到皇帝的聲音。
“王卿不負朕望，重創土蠻，一舉剿滅為禍遼西二十載之速巴亥部，實乃我朝百年未有之大捷，朕心甚慰！朕今封你為冠軍候，望日後繼續為朕掃除不臣宵小，揚我大明天威！”
出乎王冰意料的是，小胖子對他的封賞竟然是冠軍候！
之前羽林衛剛剛成立之時，雖然開玩笑的時候也曾和小胖子拿冠軍候自比過，但他可是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獲得這個封號。
要知道，除了第一代冠軍候霍去病之外，後面真正獲得這一封號的也就東漢的賈復和竇憲兩人而已。
沒辦法，霍去病的戰績實在太過耀眼。哪怕就是雲臺二十八將之一的賈復、‘勒石燕然’的竇憲，在其戰績面前也黯然失色。
因此，自漢以後，歷朝歷代一千多年以來，卻是再無以‘冠軍’為封號的爵位。
“陛下，末將不敢當此封號，請陛下收回成命！”
如同小胖子的封賞出乎王冰的意料一般，王冰拒絕冠軍侯這個封號的的舉動也同樣出乎了小胖子的意料。
“為何？莫非愛卿嫌侯爵太低？哈哈哈哈！”
對於王冰的拒絕，小胖子卻是並未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反而是以王冰嫌爵位太低為藉口調侃起他來。
“末將只是剿了區區一個巴林部而已，實在當不起如此豐厚的賞賜。”
開玩笑，冠軍侯雖然名為侯爵，但要知道，漢代時可沒有國公這一爵位的。所以像冠軍侯這種萬戶侯，放到明朝那可是妥妥的國公爵位，而且還是那種最為尊貴的國公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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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半大小子，只因打了一次勝仗便被封為國公，實在是有些被架在火上烤的意思啊！
“先生，若是朕沒記錯的話，昔日霍去病被封為冠軍侯之首戰，也才斬首數千吧？”
沒有理會王冰的推辭，小胖子反而是向張居正這位已經半還政的首輔看了過去。
“陛下說得沒錯，昔日冠軍侯首戰即以八百羽林，深入匈奴腹地，斬單于祖父若侯產、姑父羅姑比，以及相國、當戶等及大小首領兩千餘級！”
對於小胖子的詢問，博聞強記的張居正張口便將霍去病的首戰功績報了出來。
實話實說，雖然就斬首數量來說，兩千級似乎並不多，但別忘了，霍去病所斬殺的，可不是什麼小嘍囉！而是匈奴的高階人物。
再加上當時的匈奴可是一個統一的遊牧帝國，可不是現在四分五裂的韃靼人能比的。所以其難度自然也不是王冰這場突襲所能比較的。
“陛下，昔霍去病首戰之功雖只兩千級，然其所斬之敵，盡皆匈奴官員首領。而國舅爺此次剿滅速巴亥……”
就在張居正話音剛落之時，張四維卻是站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張居正那番霍去病的戰績述說給了他誤導，此時張四維也是反對起了小胖子封王冰為冠軍侯的決定來。
只不過讓他所料不及的是，還未待其把話說完，張居正卻是又站了出來，並且阻止了他的繼續開口。
“陛下，雖然此次羽林衛所斬韃子沒有那麼多大人物，然經此一役，遼西壓力必定大減。如此功績，冠軍侯的封號倒也當得起！”
“先生所言極是！我大明與大漢皆為平民所創，大漢有冠軍侯，大明為何就不能有冠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