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你……”
看到奴兒哈赤的反應，額亦都、何和禮等一眾心腹將領頓時不禁關切的望了過來。
“放心吧，本貝勒可沒有被嚇到說胡話的地步，哈哈哈哈”
看到幾人關切的眼神，奴兒哈赤卻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是大笑著對眾人擺了手。
“你們想想，一支大軍之中，是來自同一部族的人好管理呢，還是部族越多越好管理？”
笑過之後，奴兒哈赤卻是向眾人開口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同一部族的人好管理了，部族多了，心也就不齊了！”
就在奴兒哈赤話音剛落之際，扈爾漢這個半大小子便蹦了出來大聲答道。
“扈爾漢說得沒錯，這人越多，心也就越不容易同心。一支人心不齊的大軍，人再多又有什麼用？”
順著扈爾漢的回答，奴兒哈赤卻是為眾將分析起了九部聯軍的劣勢來。
“另外你們再想想，這次九部聯軍的主帥雖然是納林布?，但其它八部也都同樣是由各部首領帶領的。如此一來，你們覺得，那些傢伙會真心服從納林布?嗎？”
分析完九部聯軍人心不齊的缺點後，奴兒哈赤又向眾人分析了其指揮不統一的重大缺陷來。
要知道，一支大軍，令行禁止，靠的就是統一的指揮。若是連統一的指揮都做不到，那還談何打勝仗。
“對了，武理堪，你是怎麼想到跑西邊去擦探的？按理來說，他們從東邊攻過來應該會更容易的啊，你是怎麼想的？”
末了，奴兒哈赤卻是故作不解的樣子，一臉疑惑與好奇的望向了武理堪。
只不過，在那疑惑好奇的表情掩飾下，其眼神中卻是閃爍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呃，回貝勒爺，那個，其實……其實奴才原本也是往東邊去查探的。只不過路上……”
這武理堪也不愧是從最初便跟隨奴兒哈赤起兵之人，在聽到奴兒哈赤的詢問後，只是稍一愣神，便弄明白了其眼中的深意，隨即便說出了一番神奇的經歷來。
按武理堪的說法，他出城之後，剛往東邊行了沒多久，便遇到了一大群烏鴉擋路不說，還不停的向他和他的戰馬猛啄，最後愣是把他從東邊趕到了西邊。
這還不算，本來他還想要再繞道再回東邊去探察敵情的。但誰知這個時候，他所騎的戰馬卻是任他怎麼驅使也不改變方向，生生把他沿西邊馱到了河渾邊。
而且到了渾河邊後，因為騎馬跑了一天疲憊之下睡著後，還是這戰馬發現了敵人的到來，不停的扯他的衣服將其喚醒的。
“如此說來，這可是上天相助啊！”
在武理堪活靈活現的描述下，額亦都跟何和禮等一眾親信將領頓時紛紛開口附和起來。連帶著先前那些因為聯軍人數眾多而心有懼意之人，這會兒也是一個個變得激動不已。
沒辦法，在這個時代，就是文明發達的漢人也都普遍迷信得不行，就更別說這些野蠻的女真奴酋了。
因此在奴兒哈赤與武理堪一番雙簧表演下，整個建州部將領之中，卻是再無一個怯戰之人。
“好了，現在大家都好好回去睡覺吧，明天咱們就代上天好好收拾收拾那些無故犯我的葉赫九部！”
……
“袞代，我這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弄醒幹嘛，莫非是……哈哈！”
在一眾部將離去之後，自己也回房呼呼大睡的奴兒哈赤，在被側室袞代推醒後，只是稍一迷糊，隨即便大笑著一把將其摟到了懷裡。
“不是……你明天……唔~”
‘自作自受’的袞代，話還沒說完呢，卻是隨即被奴兒哈赤翻身壓在了身下……
“額亦根，我只是擔心你……”
雲收雨散之後，被滋潤得如同嬌花的袞代，卻是仰著一張酡紅的俏臉，擔憂的看向了奴兒哈赤。
“哈哈，這有什麼擔心的！我要是真的擔心害怕了，哪還能睡得著？之前只是因為不知道九部聯軍到底什麼時候到，所以才有些掛懷。現在都知道他們到了，我還擔心個什麼？”
不得不說，這奴兒哈赤不愧為一代梟雄！即便是大戰來臨前，也能依然保持一顆平靜的心態！
……
“此一戰，原敵人垂首，我軍奮揚；人不遺鞭，馬無顛躓，唯天其助我！”
第二日一大早，手執清香的奴兒哈赤在薩滿的主持下，開始了出征前的祭神問卜。
“上上卦！”
很快，在薩滿的占卜下，一個上上卦的卦象結果便被薩滿佔了出來。
再加上前一日武理堪所描述的奇遇，頓時，一眾建州將領，再無半分疑慮，一個個全都不禁志氣昂揚，紅光滿面！
“出發！！！”
帶著一萬在‘神蹟’和卦象的加持下士氣高漲的將士，奴兒哈赤卻是出了佛阿拉，向著九部邊聯軍向佛阿拉進兵的必經之地古勒山而去。
而就在此時，正如奴兒哈赤跟眾將所分析的那樣，由於互不相統，遇事互相推諉，九部聯軍此刻卻是在接連在並沒有多少兵力防守的扎喀城和黑濟格城下碰了個大釘子，數次攻城都沒能拿下這兩座小城。
“還是算了吧，反正只是兩座小城而已，也沒多少兵力。咱們還是直接攻打佛阿拉吧，那才是奴兒哈赤的老巢！”
黑濟格城下，身為葉赫部大首領的布齋，眼見接連攻城受挫，卻是乾脆打算放棄攻城，直搗佛阿拉。
“對啊，跟這麼一個簡陋小城有什麼耗的？”
“打下了佛阿拉才有油水，哈哈哈哈……”
隨著布齋的提議，各部首領也是紛紛贊同，直把這納林布?給氣的，恨不能一腳把自己這個大哥給踹下馬去。
要知道，他這個聯軍統帥，除了葉赫部外，本就不怎麼指揮得動其它各部。現在又被自家大哥這麼一搗亂，若是不同意，怕是要連自家都指揮不動了。
所以，明知留下這扎喀城跟黑濟格城不妥，但無奈之下納林布?也只能妥協，依著各部首領的想法，準備第二天向建州老巢佛阿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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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些人就沒想過，一個小小的扎喀和黑濟格城都打不下來，他們又哪來的自信去打更加堅固的佛阿拉？
而且他們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想著放棄這黑濟格城前往佛阿拉時，奴兒啥赤卻是已經‘貼心’的準備派人來給他們領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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