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些都是大明的戰艦？”
看著眼前從港口一直排到了外海，根本就數不清數量的龐大艦隊，一向嘴皮子利索得很的馬里奧，這會兒卻是震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沒辦法，當初月港宣諭時他所看到的那支‘大明艦隊’，無論是數量規模還是戰艦大小，和眼前的艦隊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可比性。
而且這還不算，尤其是眼前艦隊中那十艘如同浮島一般的鉅艦，更是直接顛覆了馬里奧對‘大艦’的認知。
要知道，整個歐羅巴最大的戰艦，最多也就相當於眼前鉅艦的一半大小而已。
“當然，這是我大明皇家海軍艦隊。同羽林衛一樣，也是我大明皇帝陛下親自統領的軍隊……”
看到馬里奧那震驚得無以復加的表情，受王冰命令，前來接他參見的吳六琪，頓時無比自豪的給他介紹起了這支皇帝的私人艦隊來。
“大明皇帝可是真富有啊，只是一支私人艦隊就比得上整個歐羅巴的艦隊了，這才是真正的皇帝啊！”
聽到這支龐大無比的艦隊居然只是大明皇帝的私軍，馬里奧頓時不禁對‘皇帝’這個稱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比起大明皇帝來，歐洲那些所謂的皇帝最多也就是個‘土皇帝’而已！
“哈哈，那是當然！我大明皇帝擁有子民萬萬，豈是你們那些幾百萬人口的就敢稱王稱帝的小國可比的？”
聽到馬里奧那不自覺發出的肺腑感嘆，無以復加的自豪感再次湧上了吳六琪的心頭。
“萬萬人，那就是一億了？吳，我知道你們明國人說到數字的時候喜歡用虛數的手法……”
很顯然，對於吳六琪所說的‘萬萬人’，馬里奧卻是只把這當成了一個誇張的說法，根本就不認為這會是實數！
其實說起來，馬里奧的這種反應也實屬正常。畢竟這個時候的整個歐洲各國，就是所有人口加起來也就七八千萬而已。而且這還是在有了土豆番薯之後，解決了糧食不足的情況下發展起來的。
而大明因為自古以來有著‘中醫’這個可靠的醫療保障系統，以往制約人口壯大的唯一因素就是糧食了。
但現在同樣有了洪薯和土豆等高產作物之後，這個唯一的制約因素也解決了，那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人口的增加？
“嗯，你說得沒錯，‘萬萬人’確實是虛數。若是按實數算的話，我大明大概有一萬萬四千萬左右的人口吧……”
雖然不是戶部官員，但作為錦衣衛的百戶官，吳六琪對於大明的人口數量，還是有一個大致瞭解的。
所以，對於馬里奧所說的這個‘虛數’，他倒是十分大方的承認了，同時也無形之中在馬里奧面前狠狠的‘凡’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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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億……四千萬？”
看到吳六琪那輕描淡寫的表情，繼龐大的皇家海軍艦隊之後，馬里奧卻是再一次被狠狠的震憾到了。
沒辦法，自古以來，人口就是衡量一個國家實力最為重要的標準之一。有了足夠的人口，只要不像另一個時空當中的豬尾巴王朝那樣愚民，再加上正確的治理，這個國家就是想不強大都不行。“嗯，一億四千萬，這只是個大概數字而已。畢竟本官不是戶部官員，對這具體的數字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我大明人口數量，只會比這個數字多，不會少……”
在馬里奧震憾的表情中，吳六琪的敘述仍是顯得那麼的輕描淡寫。
‘一億四千萬，這要是發生戰爭，能動員起來的軍隊那得有多少？’
確認了大明的人口數量幾乎是整個歐洲的兩倍後，馬里奧頓時忍不住在心裡計算起大明在戰爭時能夠動員起來的兵員了。
‘呵呵，這還用計算麼？光是看看這些大明皇帝的私軍就知道了！’
片刻之後，根本無法計算出大明戰爭潛力的馬里奧，再看看那些正一臉興奮登船的羽林衛和福建鎮兵時，卻是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
‘德維拉，你們給西班牙闖下了多大的禍你們知道嗎？’
……
“你就是馬里奧先生吧？本侯謹代我大明皇帝陛下，以及本人在這裡衷心的感謝先生庇護我大明子民的義舉！”
當馬里奧被帶到王冰設在月港督餉館的徵夷總經略行轅時，還沒等他行禮開口，王冰這個徵夷總經略卻是鄭重的率先向他作揖行了一禮。
雖然這馬里奧和那些屠殺呂宋漢人的西班牙人同是一族，但畢竟人家也是盡他所能，護下了幾名呂宋漢人的。所以，王冰自然不會把他和其它西班牙人等同對待的。
“侯爵大人太客氣了，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也算是為族人犯下的過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彌補。只是在下力量有限，倒是慚愧得很……”
早已經從胡四海、吳六琪口中對王冰地位十分瞭解的馬里奧，見對方這個地位比公爵還高的大明侯爵向自已行禮，也是趕緊躬身用大明的禮節回禮起來。
“馬里奧先生深明大義，同時也盡了最大的力量來保護我大明子民，何愧之有？”
伸手請馬里奧坐下後，王冰卻是隨之揮了揮手，讓人上茶。
“聽吳六琪說，這次馬里奧先生為了幫助他們儘快回國，損失了不少的貨物。先生放心，你損失了多少，本侯代表我大明皇帝十倍補償於你。”
趁著上茶水的間隙，王冰卻是主動說起了吳六琪讓馬里奧將貨物丟到海里的事情來。然後直接豪橫的給了他損失貨物的十倍補償。
“十……十……十倍！侯爵大人，這，這……實在是太多了！”
聽到王冰直接給了他損失貨物的十倍補償，馬里奧再一次的結巴了！
要知道，別說十倍，就是他原本丟棄的那些貨物，運回歐洲能給他帶來的利潤，換算成大明的貨幣，至少也能有五六萬兩龍銀的。
現在王冰直接給了他十倍的補償，那不是他一次就能賺取幾百萬兩龍銀？畢竟他這十船的貨物，有九船是沒要本錢的！
“另外，本侯再送你一份禮物以示感謝。以後整個西班牙的商人，只有先生你一人能夠直接與大明貿易！”
就在馬里奧還在為王冰補償給他的十倍貨物而震憾得頭暈眼花時，耳邊卻是又傳來了另一個能夠讓他懷疑自家祖墳冒了青煙的喜訊來。當然，前提是他能夠知道這個‘祖墳冒青煙’的說法才行。
“叮叮叮叮……”
“侯…侯爵……大人，您說的可……可是真的！”
這一次，馬里奧不光說話在顫抖，就連用茶托端著的茶杯，也是被他激動的胖手抖得叮噹直響。
開玩笑，王冰送給他的這個禮物，那可是相當於讓他一個人壟斷了整個西班牙與大明的貿易啊！自古以來什麼最賺錢，除了壟斷自然還是壟斷了！
“呵呵，馬里奧先生，本侯乃是大明的冠軍侯，所說之話自然一言九鼎！當然，雖然西班牙的商人中只有先生能與大明直接貿易，但這其中是不包括去西班牙貿易的大明商人的……”
看著激動得渾身顫抖的馬里奧，王冰喝了一口茶後這才跟他詳細解釋了這個‘獨家代理’的明確範圍！
“夠了夠了，這已經足夠了。在下萬分感謝侯爵大人的幫助！”
聽了冰的解釋後，馬里奧倒是並沒有半分失望，仍是一臉興奮與感激的衝王冰單膝跪下行了一禮！
沒辦法，即便有著大明商人的參與，這份西班牙商人的獨家代理權所帶來巨大利潤，也已經讓他十分的滿足了。
可以預見，有了這份西班牙人獨家代理權的他，即便是超過西班牙國王的財富，那也並不是太過遙遠的事情！
“馬里奧先生不必客氣，本侯向來獎懲分明！我大明子民生命無價，你救了他們的性命，那這些都是你應該得的獎勵！”
伸手將馬里奧扶起來後，王冰卻是透過玻璃窗看向了港口上的戰艦和那些正快速登船的將士。
“侯爵大人，您這是要……”
看到王冰看向港口的目光，直到這個時候，馬里奧才注意到，王冰身上穿的可不是便裝，而是全副武裝的甲冑！
“本侯剛剛說了，本侯向來獎懲分明。你救了我大明子民的命，所以你受到了獎勵。但那無故殺害我大明無辜子民的人，本侯也會親自前往，為其降下最為嚴厲懲罰！”
這個時候，臉上笑容逐漸隱去的王冰，聲音也是如同這隆冬一樣，隨即變得越來越森寒！
“侯爵大人……”
看到王冰那變得越來越森寒的臉色，馬里奧不由得張了張嘴。只不過，到最後卻是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沒辦法，三萬多名呂宋漢人被西班牙人屠殺，如此血海深仇，又豈是他救了幾個漢人的微末功勞能夠阻止大明報復的？
更何況，他救下這幾個漢人已經獲得了遠超其想象的回報，他又哪裡還有資格再去勸阻王冰？
“這段時間南洋海面上不會太平，為免出什麼意外，還請馬里奧先生在月港暫住。待本侯平定南洋後，先生再離港不遲！至於補償給先生的貨物，本侯已經安排給了趙大人，馬里奧先生到時候只管接收就行了……”
末了，衝馬里奧擺了擺手，王冰卻是領著舒爾哈齊跟滿海推門而去，而後領著一眾親衛大步踏向了依靠在港口的‘鎮海’號旗艦！
‘算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何必操心這些不是我能夠操心的事情呢！’
看著王冰大步離去的堅毅背影，馬里奧只能無聲的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