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杉淡淡說道:“閣主在,擎天閣自然在。閣主您雖然籌謀多年,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閣主何必說此喪氣之言。雨杉不才,自打六年前見到閣主的那天起,閣主便是雨杉前行的一盞明燈。閣主不在,雨杉不知該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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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敬連眉頭微皺,悠悠說道:“雨杉,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做錯了。”
趙雨杉搖了搖頭:“閣主行事,雨杉從未懷疑。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乃我華夏兒女矢志不渝的事業。”
楚敬連雙眸閃亮,有些激動地抓住趙雨杉的雙手:“只有你真正懂我的心。”
趙雨杉眼睫輕顫,深情款款地說道:“但閣主卻始終不懂屬下的心。”
楚敬連面色一僵,漸漸抽回了雙手。
楚敬連轉身望向窗外,過了好久,才喃喃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對我的心意,我焉有不知。不過我身負血海深仇,大仇未報,便娶妻生子,必定有所牽絆,意志消磨。希望你能夠諒解,我的面前註定是一條孤寂漫長的道路。”
趙雨杉苦笑一聲:“凡入擎天閣之人,誰不是身負血海深仇。閣主不願接納雨杉,但雨杉卻不能不傾心閣主。”
楚敬連又是長嘆一聲:“你在我的身邊,從未有所抱怨。楚某此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趙雨杉微然一笑:“只要閣主不棄,讓屬下陪伴左右,雨杉雖死無憾。”說罷,略帶笑容的臉頰流過兩行清淚。
楚敬連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強忍眼淚沒有奪眶而出。
突然,遠處傳來陣陣馬蹄之聲。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大。
趙雨杉輕聲說道:“他們終於來了。”
楚敬連精神一振,他的目光重新恢復了堅毅,腰身更加挺拔。只見楚敬連臉色微沉,手中輕拍那把銷金玉骨的摺扇,冷冷說道:“來了就別想走了!”
樓下的純愨將右手輕輕一舉,程浩然、何文弱立刻帶著五百官軍衝入楚園。當官軍將要接近擎天閣的時候,突然擎天閣的一樓所有窗戶大開,從樓內如狂風暴雨般射出數千支弩箭。官軍紛紛栽倒,程浩然與何文弱急忙帶領眾人後撤。眨眼之間,擎天閣的前面撂下了兩百多具屍體。他們死前各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程浩然大驚:“這是毒箭!”
純愨銀牙緊咬,怒視擎天閣頂樓那個傲然巋立的身影。等到弩箭停了下來,純愨再次揮手:“給我繼續上。”
程浩然、何文弱帶領官軍繼續向前。這時,官軍紛紛舉起盾牌,以防毒箭再次射出。
這一次毒箭沒有了,程浩然這才把心放下。官軍手舉火把順利地衝入一樓,瞬間將一樓照亮。但還未等純愨靠近,一聲聲淒厲的哀嚎瞬間想起,一樓的火把紛紛熄滅。
程浩然、何文弱從一樓的窗戶中騰身飛出,神情顯得格外狼狽。
純愨沉聲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程浩然急忙躬身說道:“啟稟公主殿下,一樓有陷坑,進去的弟兄都掉了下去。恐怕…”程浩然下半截話沒有說出來。
純愨氣得渾身慄抖,她眼望高樓,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他的身邊背後,還有一人眼望樓頂的身影,神情複雜難名。那是上官雲飛。曾幾何時,他僅憑一把落魂,便獨自闖入楚府,來找楚敬連的晦氣。但最後深受重傷,卻連楚敬連的相貌都沒有瞧見。今夜的天空依舊那樣的漆黑,雨依舊那樣的無休無止。上官雲飛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落魂,他的身子同樣不由自主地在微微顫抖。
純愨望了望身邊眾人,冷冷說道:“何人敢上樓去捉拿楚敬連?”
今夜南宮威滿、上官雲飛、慕容長情、諸葛清怡等皆隨純愨一同出征,而上官雲英與諸葛清琳卻不知去了哪裡?
純愨說罷,過了好半天,發現竟無一人應答。上官雲飛經過當初一戰,早已對擎天閣產生了深深的忌憚。諸葛清怡當年也親眼見到那場觸目驚心的一戰,她的內心也是層層波瀾。慕容長情曾向楚敬連借過醫仙譚星吉,他對楚敬連沒有絲毫的仇怨。而南宮威滿則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格言向來奉若神明。只要純愨不點到他頭上,他寧願裝傻一輩子。
純愨的美目放出兩道如鋒的寒芒:“南宮威滿,你認為眼下本宮該如何應對?”
南宮威滿渾身一顫,然後強自恢復平靜,手搭雨棚,望向擎天閣的頂樓。
南宮威滿想了想,淡淡說道:“依小人愚見,不如放火燒了這擎天閣,豈不乾脆?”
公主純愨搖了搖頭:“本宮要抓活的。”
南宮威滿淡淡說道:“殿下如果放火燒了這擎天閣,這楚敬連自然就下來了。這麼高的樓,我們怎麼可能上去抓人。何況這樓中還有多少埋伏,我等皆一無所知。”
純愨猶豫再三,終於下令:“來人,給我燒樓!”
這批官軍早就憋了半天了,轉眼死傷這麼多人,誰還敢輕易上樓送死。““燒樓?”南宮威滿一句話說到了官軍的心坎裡,這批兵士立刻七手八腳就向擎天閣的一樓樓內投擲火把和松油。轉眼之間,擎天閣的一樓立刻火焰蒸騰,火舌亂竄。無論誰都想看著楚敬連及樓裡的人葬身火海、烤成焦炭。
趙雨杉的臉色有些晦暗:“閣主,他們放火了。”
楚敬連嘴角微勾,一抹嘲諷的笑意掛在嘴邊:“這個點子夠歹毒。不過,這又能奈我何?”
言還未盡,擎天閣一樓發出數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楚園所有的地面幾乎同時雷聲轟鳴。大地在搖晃、熊熊烈焰從地下沖天而起,彷彿岩漿在噴薄而出。
“快走!”隨著公主純愨的一聲大喊,她的身軀已經凌空飛起。
南宮威滿等人棄了馬匹,飛身向楚園外略去。楚園內來不及逃跑的官軍被地雷火炮炸得血肉橫飛,一時之間,烈焰染紅了天幕。連橋瞬間被地雷炸成齏粉,宣廳的房頂直接崩上了天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