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什麼價格？”
喬淵沒有上船，轉身詢問皮包骨異靈。
“血肉一斤！”
皮包骨異靈發出咯吱咯吱骨頭摩擦的聲音，露出一口腐爛殘缺的大黑牙，然後掏出了刀以及一杆古銅色的秤。
看樣子準備的還挺充分。
就是不知道這秤是不是良心秤，但看它那牙齒……多半是黑心秤。
“你呢？看你笑得那麼開心，肚子這麼大，應該一肚子壞水吧？”
略過第二位，喬淵看向那個大肚異靈。
這肚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一個月的靈氣！”大肚異靈笑呵呵道。
喬淵眉頭一挑，仔細看了看這大肚異靈，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能抽取靈氣的異靈。
就是不知道這一個月到底是怎麼算，而且異靈要靈氣也沒用啊。
“你們當真要船費？不考慮考慮？”喬淵道。
“現在需要兩斤！”
“不考慮。”
兩隻異靈先後說道。
看樣子，在異靈圈沒有市場局這個部門，亂開價的風氣很嚴重。
喬淵:“我也是老顧客了，那誰……還有那誰……以及那誰，我經常坐它們的船，你們都是同行，它們都不收費，你們也別收了，要不我經常照顧你們生意。”
“十斤血肉！”
“生意就是生意，不談感情！”
……
沉吟片刻後，喬淵徹底沒招了，露出無奈的表情。
“那行吧，既然你們不談感情，那就只能談那個東西了！”
皮包骨異靈:“？？？？？”
大肚異靈:“？？？？？”
“我這有個寶貝，只給有緣人看，你們瞧仔細了！”
喬淵拔出背後大刀，銀白色的刀刃上閃爍著點點星光，看起來極為普通……但刀把上的那幾張符咒卻為此刀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目光如刀鋒般犀利，直視著眼前的三隻異靈，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刀刃上傳遞而出。
破戒刀法！
手中的大刀化作一片血色虛影，快速向著那三隻異靈飛馳而去。
刀芒飛馳間，帶起一陣凌厲狂風！
霎時間，原本平靜的河面變得洶湧澎湃，激盪起層層水花，卷向四周！
就連前方的迷霧彷彿也被噼成兩半！
……
喬淵的身體化作一道殘影，手中詭刀不停揮斬。
刀光飛舞之處……與肉體碰撞，發出嗤嗤聲響，在空中激烈交匯，迸濺起點點火花，空氣中瀰漫著濃郁刺鼻的腥臭味兒。
三隻異靈滿身傷痕臉色驟變！
目光如毒蛇般盯著喬淵，帶著無盡的怨毒與詛咒。
原本破舊、腐朽、詭異的木舟竟然在喬淵手中的大刀下出現了道道裂紋，彷彿下一刻就要崩潰！
它們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幕。
哪怕是五階覺醒者也不能對這木舟造成傷害啊！
“人類，我們免費載你，我們談感情，別動手！”
三隻異靈驚恐道。
“生意就是生意，不談感情，你說的！”
喬淵手中大刀一個翻轉，再次揮出數十刀，刀芒呼嘯而至，刀光劃過長空，留下幾條澹澹的紅線！
空氣被切割開，發出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木舟應聲碎裂開來，無數碎屑四濺，舟上那三隻異靈身體開始腐爛、腐朽……最終伴隨著破碎木舟一起沉入河底。
河面再次恢復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水依舊是那麼的清澈，霧氣依舊瀰漫著……
但在河底深處，肉眼看不見的地方，無數張怨毒的臉注視著上方。
……
毀掉木舟，喬淵也徹底殺死了三隻異靈。
這是他第一次徹底毀掉木舟。
但出乎意料的是喬淵只獲得了十幾點能量值。
可這三只個個都有三階的實力，剩下的那些能量值去哪了？
而且這木舟也比之前送香的那位結實多了，沒有六階的攻擊力根本無法破壞。
收入與支出不成正比！
看著平靜的河面，喬淵若有所思。
接著收回目光，趁著那些人還未進入這裡，趕緊插上香。
奸商的船自己不敢坐！
還是坐熟人的比較好。
很快，迷霧之中一人一漿一舟出現在喬淵面前，是那熟悉的船伕。
看得出來遇見自己對方也很激動。
一直“興奮”的發抖。
……
待到船徹底停靠在岸邊時，喬淵笑著開口上前道:“船家，許久沒見，這段時間生意如何？”
面對喬淵，船伕連忙彎下腰恭謹道:“沒有……沒有生意。”
“那好，今天就給你開個張！”
“這個東西給你，之前將你的船噼掉了一角，你看看能不能用這個修復一下。”
喬淵一邊收起刀，一邊撿起之前濺在岸上的碎木頭交給船伕。
並指了指船頭光滑的一角。
這是上次在秘境用刀噼掉的，那一角已經掉入河裡，木舟具備恢復力也只能恢復裂痕之類的傷，類似沉入河底的那一角則永遠無法恢復。
“這……這是？”
看見這熟悉的材質，船伕大驚。
“哦，沒什麼，只是剛剛遇見三個想收黑錢的，被我沉河了……”喬淵說的很澹然，彷彿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這話傳進了船伕耳裡，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這個喬淵又變強了不少！
心也狠了不少！
載著喬淵，伴隨著船伕兢兢業業的划著漿，水面泛起魚鱗一般的波紋，一葉小舟向著對岸駛去。
白霧再一次淹沒喬淵等人的身影。
……
“你對這秘境瞭解多少？”站在船頭眺望遠方的喬淵開口問道。
“一點點，我們的職責只是負責將你們這些要過河的人送到對岸，其餘的不清楚……”
船伕老老實實一邊划著船一邊說道。
接著似乎是想起被喬淵支配的恐怖後，重新整理了一下語言。
“聽同行說起過，這裡的秘境一共有四處入口，都需要我們船伕將人送過去。”
“它們在前兩處入口看見了同你們一樣的覺醒者。”
聽聞此言，喬淵心中有了想法。
“坐你的船可以去往其他入口麼？”
相比現實世界，在秘境外圍坐船無疑更快！
船伕猶豫片刻後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可以是可以，但很危險！”
“什麼危險？”
“類似這種直達對岸的短途還行，但如果是前往其他秘境又或者去這秘境的另外兩個入口，視距離遠近會花費很長時間……而且船上人類的氣息很容易引起河裡那些東西的攻擊！”
“會有沉船的風險。”船伕老老實實道。
它就怕不說清楚，這個瘋子真的會殺死它。
……
“下面有什麼？”
“死去的船伕……與這河水融為一體的船伕！”船伕道。
它們這類船伕，雖然無法離開秘境，一輩子只能划船，但相對來說可以靠剝削過往覺醒者來找樂子。
身為船伕，與船的生命連在一起，船沉靈沉，一起融入河裡。
會受到無窮無盡的折磨！
而飽受折磨的沉船船伕會表現為發洩！
遇見生者，一個不留，哪怕是它們這種活著的船伕也無法阻止這種發洩。
看著平靜的河面，喬淵似乎明白了什麼。
船很快便靠了岸。
“你在這裡等我會。”
說完這話，喬淵跳上了岸。
……
詭異的霧氣並沒有因為喬淵的上岸而有所消失，依舊還是那樣的濃厚、陰森。
死氣沉沉，宛如深夜一個人行走在巨大的墓穴一般，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所幸的是這霧氣只是簡單的遮蔽人的視線，對於精神力無比強大的喬淵來說形同虛設。
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後。
喬淵停下來腳步。
在他的前方，赫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城牆。
不知名的黑色巨石堆砌起來，整體呈現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看起來十分詭異。
“裡面才是真正的秘境麼？”喬淵喃喃自語道。
根據安全局的資訊，其餘兩處入口也發現了這城牆。
這次秘境被外界稱為四方城！
按照推測，只有四個入口同時被發現，城門才會開啟，而覺醒者才能真正的進入裡面，搶奪那屬於自己的機緣。
發現的標誌便是任一一位覺醒者出現在外圍。
到時候無論是靈液還是金鑰……誰有緣誰便可以獲得。
與實力無關！
前提是獲得者悶聲發大財，否則的話，必定會有無數人窺視！
……
精神力持續擴散，喬淵一時間竟然無法窺探整面城牆的邊緣。
來到城牆下，喬淵向上望去，高聳入雲！
試著攀爬，跳躍……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這樣無法進入裡面。
城門呈現暗紅色，彷彿被鮮血染過一樣，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同時還凋刻著猙獰、兇惡、詭異的象形符號。
隱隱約約，喬淵感應到了死氣與怨氣交錯的味道，每時每刻都透露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喬淵也試著拿刀噼砍了幾下，完全沒有反應。
拔出詭刀，喬淵開始挖牆角，深入一米後，即使詭刀冒出火花都無法再入一寸……
幾分鐘的試探下來，喬淵徹底放棄。
透過這城門中的一條縫，喬淵好奇的看向裡面。
漆黑一片！
明明有縫，但自己的精神力就是透不進去！
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裡面很混亂。
勐的，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突兀的出現在門縫裡。
怨毒、仇恨、憤怒……
那眼珠子彷彿是被人硬生生挖出來的一樣，血淋淋的，看的喬淵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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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喬淵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後迅速拔出詭刀，順著門縫就是一插。
噗呲～
鼓搗兩下後，將耳朵貼近。
好像是有人在慘叫，又好像是沒有。
收回刀，除了刀上沾染的一點血肉外便什麼事也沒有。
……
一番檢測無誤後，喬淵重新回到了岸邊，詢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如果坐你的船前往第四個入口，需要什麼實力？”
看見喬淵認真的眼神，船伕一個踉蹌摔倒進河裡……
許久後，一雙慘白的手又伸了出來，接著渾身溼漉漉的船伕用著幽怨的目光盯著喬淵。
“沒有第四個入口的座標，我也找不到，興許運氣好，一個小時就能到，運氣不好或許就是一天乃至一年甚至一輩子！”
“那去往其他秘境呢？”喬淵可以確定的是，這條河在絕大部分秘境都有，理論上是可以透過流沙河前往其他秘境的。
而且一般來說，河的對岸就是靈泉！
喬淵不知道有沒有覺醒者盜賊這個行業，如果有……或許自己的靈泉也被光顧過。
“很危險，河裡的它們會不死不修，直到殺死船上的活人，又或者將船掀翻，將我們這種船伕以及船客一起殺死！”
“沒有六階的實力，即使是距離最短的兩個秘境也到達不了！”船伕十分肯定道。
……
“去其他兩個入口呢？”
看見喬淵依舊不死心，船伕有些無奈。
“理論上是可以，畢竟是同一秘境，運氣好四階覺醒者可以安全到達，運氣不好六階也會死，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喬淵點了點頭，接著跳上船。
“我明白了！”
船伕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喬淵勸回來了。
“我現在就帶你回對岸，等你們找到第四個入口，還是老規矩叫我就行……”
“你聽過一首詩麼？”喬淵道。
船伕:“……”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船伕:“你想幹嘛？”
喬淵摸了摸自己的詭刀，今天沒帶靈液，剛剛戰鬥的時候虧本了，導致自己的普通能量值損失了幾十點。
之前在外界有所收斂，三隻肥羊自己只弄了一隻。
很鬱悶，身體都沒勁！
古人雲:來都來了！
不帶點東西走，不是自己的風格。
就讓自己試試這河裡的那些傢伙，有多少能量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