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求二字聽到項簡耳朵裡有些怪,他強求什麼了?他只想依依在他身邊,她不願意說,從她的角度來說是強求的話,那他還能用什麼辦法讓依依開口?心疼的捏捏她的臉,“傻瓜,我不會再傷害你。”也不會逼你,你要是覺得我強求了,那麼我等你,等你願意跟我在一起的那天。
依依沒聽錯,項簡用的是個再字。她感受到他話裡行間的自責,那次的錯誤足夠讓他警醒一輩子吧。只是,簡簡,我真怕我們再也經不住波折。更怕自己。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更多的沉默讓他們忐忑。依依一心不想說出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項簡仍舊希望依依可以回到自己身邊,卻沒有辦法知道依依為什麼不願,他不敢去猜測,很多時候自己的猜測會誤導自己做出不正確的決定,就像之前。
沒想到宸耳會來,更沒想到尚熵會跟宸耳一路來。
兩人挽著胳膊進來嚇依依一跳,“感情這麼好?”
宸耳對依依這打趣著實沒興趣,若有所思的看著神情各異的兩人,“來看看你什麼時候出院,順便喊下夏再,做我伴娘。”
“夏再?”依依一臉迷茫,“你結婚為什麼是夏再做伴娘啊?”
“你忘了我交代給你的事了?”
“啊,哦。”宸耳一提醒,依依才想起來,自己要去拖住尚武,不能給宸耳當伴娘,宸耳在高中畢業就出國,在洪昂也沒幾個玩的不錯的女生朋友,只有找依依這邊借。
項簡看兩人打啞謎,有些不解,聽她們說要喊夏再來當伴娘,提醒道,“夏再這幾天情緒不太好,你們”
“哦,對,宸耳,我給你重新找個吧,”夏再才跟何彥哲分手,這會兒去給宸耳當伴娘估計不會願意,想來想去,依依想到一個人,就是不知道宸耳願不願意,“那個,易觀,你見過吧,她上次還幫你送的請帖,我覺得她也可以。”
依依說到易觀送請帖,宸耳不由的看下尚熵又看看項簡和依依,看來他們倆並不知道尚熵和易觀他們的關係,感覺到尚熵在背後點點自己,宸耳點頭,“也可以啊,反正就是結婚,伴娘找誰都行。那,你們誰去說?”
誰去說是個問題啊。依依打心裡不願意讓項簡去,可是自己不是已經拒絕了項簡的求婚也告訴他不會跟他在一起,那麼他就可以去見別的女人,一番思緒,依依正打算開口,就聽尚熵說,“尚奇軒去。”
“哈?”三人異口同聲,互相看看,盯著尚熵。
被三人看的不好意思,尚熵解釋道:“上次見尚奇軒跟易觀一起喝茶。”
尚奇軒跟易觀喝茶?聽到三人耳裡又是不同的意思了。
項簡就覺得易觀突然出現在公司對自己死纏爛打的這事有蹊蹺,不是石墨就是尚奇軒帶進來的人,這麼一想,有些事又想得通了。
依依到沒多大想法,最直接的不過是尚奇軒原來喜歡男人。
宸耳到沒想到尚熵會把尚奇軒推出去,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尚熵和易觀他們的關係,但是尚熵有要求,不能告訴別人,把柄自然是尚武,對這種拿著把柄到處威脅自己的人,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怕死在牆上。
事情就這麼定下,宸耳聽依依說能做復建也就放心的走了,不管怎樣,依依快好了,很多事情又要開始,她需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婚禮會有驚喜。
兩人來得快去得快,嘰嘰喳喳一陣之後病房就又剩下項簡和依依大眼瞪小眼。
現在依依白天也不用打吊針之類的,連檢查都很少,一天三次藥吃完就剩睡覺,百無聊奈之下,項簡提議,“下去走走吧,”見依依猶豫,急忙補充,“不說我們的事,就去走走。”
“倒不是怕說我們的事兒,簡簡,宸耳看起來還挺開心的。”依依確實從宸耳的話語中感覺到絲絲喜悅,“按說她應該”
“她也不是小姑娘,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依依,不管她做什麼,你是她的朋友,如果嫁給尚熵她能幸福,何嘗不是件好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瞎想,出去走走吧,吃過午飯就回來。”
倆人慢悠悠的在街道上晃悠,就是依依腿上個胳膊上都打著石膏,引起不少注目。
春日的洪昂依依不是很喜歡,漫長的冬季過後應該是綠草如茵,可洪昂的街道上很少見到草坪,只有一些高大的灌木直直的杵在那裡,枝頭冒著新綠告訴大家,現在是春季。可是,明明夏天都快來了。
“在想什麼?”
“瞎想。”
項簡呵呵笑笑,“跟我遛街就會瞎想,就不能想想中午吃什麼?”
說到吃依依來精神,轉念想想,“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要不要忌嘴,再說,吃什麼都是你安排的,”說完依依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著實是太依賴項簡,跟著他好像自己就只會吃了。
一副小媳婦兒模樣逗得項簡忍不住拍拍她的腦門,“好吧,我就安排我們中午去吃牛排,廣場那家,”
依依對那家牛排印象很深,嫩嫩的牛排配上小菜,飯店裡還有淡淡的清香,客人也比較有素質,都彬彬有禮的就餐,讓人一下子就愛上那家餐廳,“那家的好吃,我上次吃完就還想再去,結果一直沒機會。”
“知道你惦記,”看看表,時間還長,“走路去還是坐車去?走去吧。”
“走?”想想路程,依依覺著自己這身板走去是項浩大的工程。
“先走吧,不行我背你。”
兩人終是走去的,準確的是依依自己走了一小段,剩下的基本都是項簡背去的。按依依的話說,項簡安排的吃飯地方,就得賴他到地方,不然自己一瘸一拐連吃帶回得一下午吧。
走了一會死活不願意走,項簡就揹著她走,沒想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店門口,依依捂臉,“這麼近,我記得要好遠的啊?”
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好意思說自己記路,“你什麼時候記對過?”
一句寵溺十足的話聽得依依愣了愣。她真的不要簡簡嗎?沒有他,自己以後要怎麼生活?如果他被自己傷透心,真的娶別人,自己要怎樣去生活?
兩人點了一個情侶套餐,牛排都是項簡切好遞給依依,她自己拿著叉子一塊一塊的慢慢吃。吃飯的時候依依一直心不在焉,項簡對她的好她都照單全收,卻從沒想過要回報他什麼,以前好像也是這樣的,項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寵愛自己的依依已經記不清楚,只知道,他始終如一的對自己好著,卻因為那次誤會,他們出現裂紋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沒有那段失蹤的日子,依依真的會被項簡這份寵溺軟化,她很多時候對項簡沒有怨,連恨都沒有,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唯一,陪伴自己度過那麼多個春夏秋冬,她怎麼會怨他恨他。只要自己過去那個坎兒,一切都好。
看看埋頭切牛排的項簡,依依有些猶豫,“簡簡,”
“嗯?”
“我說如果,如果你娶別人”
“不可能。”
“啥?”她還沒說完,他就說不可能,他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嗎?
放下刀叉,項簡注視著依依,肯定到,“我不可能娶別人。”
項簡的認真讓依依猶豫片刻,“我說的是如果,”
“如果不成立,換別的。”
“我就要這個如果,”
“嶽依依,除了你,我不想娶任何人,如果你非要如果,就如果你自己。”
如果自己?依依傻眼,她就是不能如果自己,才如果別人的,氣沖沖的扎了一小塊牛排喂到嘴裡,盯著項簡惡狠狠的嚼著,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簡簡還有點兒腹黑呢。
知道依依是個什麼表情,項簡也不生氣,把切好的牛排撥到她盤子裡,“依依,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見依依嘴裡有牛排,扎了一塊喂到她嘴裡,只有她嘴裡吃著,她才會認真聽自己說話,“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糾結什麼,可是依依,我現在可以知道你不介意我,我的意思是你已經不介意我不小心把我們的孩子,”說到這事,項簡還是說不下去,這事他終身後悔,繞開繼續,“這些天你對我的依賴我看在眼裡,心裡是高興的,依依,不管你發生什麼,記得告訴我,我不會生氣,我不會罵你,甚至不會責怪你,你始終是我的寶貝依依,我會盡我的權利去愛護你,呵護你,可你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狠心的拒絕,依依,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我難過了,我們該怎麼辦?”
好半天依依才把嘴裡的東西嚼完吃進肚子,無力的瞪著項簡,一番話說得她不知怎麼開口,今天這個時機好像不對,場合也不對,她知道項簡在等她交代或者說等她說一句,簡簡,我舍不得你。她不敢貿然開口,她知道,一切沒有說清楚之前就給項簡承諾是對他們的不負責。想了好一會兒,依依才想起來出來那會兒項簡說不說他們的事兒嗎?沒好氣的瞪瞪項簡,“你說話不算數!”
“我說話怎麼不算數了?”
“你說不說我們的事兒的。”
“你先提的。”
依依啞口,項簡就是太瞭解自己,所以才會說出來走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