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是開放式公園，沒有導遊。看小白龍在直播講解清湖，逐漸一群人圍在他周圍聽。還有人拿起了手機拍。
何歡笑笑，他要是帶著龍姑娘，她又怕引起關注。現在她在手機那一面，倒是不用怕被關注。
“在唐宋時期，雲州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一直在大理。到元朝，在雲州設中書省，將春城定為行政中心。
後來沐英駐守雲州，擴建春城，請來了堪輿師也就是風水大師汪湛海，來當城建規劃師。汪大師勘察過後，找到了春城的來龍山，就是長蟲山。
長蟲山從春城東北方向南下，九起九伏，至螺峰山頓開玉屏，脈分五支，吐出五華秀氣，因此這塊兒就稱為五華山。
長蟲山是春城的龍脈山，五華山則為龍穴，汪大師建議下，國公府就建在了五華山。再在其他風水寶地設下地標。
汪大師這麼一定，就定下了春城的龜形之貌，與長蟲山，形成龜蛇相交。也奠定了春城風水名城的地位。
也是他這麼一定呢，自明朝以來，政府機構都設在此處。今天咱們州政府、區政府，都在這塊兒。”何歡把鏡頭對著氣勢昂揚的政府大樓。
“噢！”所有人都轉頭望高樓。
“雲州從元朝開始進入我國歷史畫卷之中，而五華山和清湖就滿載著雲州的歷史。五華山是行政機構駐地，清湖則是行政長官的別墅。
沐英有了國公府，又將清湖圈入城內，在清湖西岸建柳營，種柳牧馬。沐英愛馬，經常在柳營河邊觀馬洗馬，所以清湖出城之河叫洗馬河，講武堂外邊，連線篆塘，注入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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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湖還是與雲池相通的啊！”元爸說。
“是的。”
“後來雲州又幾易其主，反正弄來弄去，都在五華山這塊兒。然後吳三桂來了，嫌府邸太小了，不夠匹配平西王的氣勢，於是新建平西王府。
範圍也就從五華山延伸到了清湖。如果說之前，清湖是他們的別墅，到吳三桂，就直接把主宅和別墅連一塊兒了。
當時的詩人說平西王府比阿房宮還要大還要富麗堂皇。
後來吳三桂造反，康熙聽說春城有條龍脈，大驚，原來如此啊！難怪雲州老是不太平，動不動出個雲州王，趕緊讓清兵把長蟲山龍脈給挖斷了。”
“啊！”
“於是，吳三桂兵敗了！”
“啊！”
一群蹭導遊的起勁得很。
何歡看他們一眼，繼續說：“當然這是傳說。但是皇帝肯定信這個，挖龍脈多半有其事。至於吳三桂的失敗則有多重原因，我們在跑馬山講過。”
元爸說：“沒講！”
周圍的人也說：“沒講！現在講！”
何歡無語地看他們一眼，不理他們，繼續說：“清朝官員接手雲州後，還是沒換這塊風水寶地，依然在五華山駐紮，又把清朝歷代皇帝的畫像掛起來。
你有龍脈，有龍穴，那就讓咱們真龍天子來享用這塊風水寶地！也是忠心護主哈。據說他們這麼一搞，清朝後來在雲州的統治就很太平。”
蹭導遊的人群大笑起來。橋都要擠塌了，何歡又往下走。
大家也跟著他往下走。
“但是太平盛世終究還是要靠國力，而不是只講國運，時間的車輪終於卡察一聲，碾斷了兩千年的封建帝制。
在柳營和吳三桂府邸舊址，建起了我國三大軍事院校之一，陸軍講武堂。在這裡培養了兩位元帥和幾百名將軍，雲州陸軍講武堂也被稱為炎國革命的熔爐。”
“哇！”
何歡看看蹭導遊的群眾，不知道這是不是影片中那種配音，龍姑娘聽起來會不會覺得浮誇？
“而五華山的國公府，也成為了抗戰勝利紀念堂，簡稱勝利堂。與講武堂一起，揭開著新時代的篇章。
所以這塊兒寶地，歷代以來，政府、書院、軍校、文人、將軍，都匯聚於此。而清湖也成為了免費的市民公園。”
元爸點點頭，“我也來過春城好幾次，都是出差，倒不知道有這麼多歷史！”
一群市民還是遊客也紛紛點頭。
一路講到清湖中心的碧漪亭，轉了一圈，何歡沒繼續過唐堤，折向阮堤。
一群蹭導遊的繼續跟著。
何歡說：“親愛的遊客，本次遊覽結束了哦！期待下次與你同行。”
蹭導遊的看著他，捨不得，可是已經六點了，只好散開。
何歡松一口氣，“終於散了。我現在理解你了，走到哪裡都是一群人。”
“那還不是因為你嘴癢？”
何歡笑著捂臉，“對！”
“讓我看看你。”
“嗯。”何歡連忙把鏡頭轉過來，靠在阮堤上，紅嘴鷗在周圍飛來飛去。
何歡說：“你看我騙它。”
比了一個心，一隻紅嘴鷗飛來落在他肩上，低頭看了看他手心，沒有食物啊！
紅嘴鷗又看了看他，又看看他的手心，似乎不敢相信竟有人欺騙它這春城的貴客！翅膀一振，屁股對著他，飛走了。
何歡大笑。
龍騰無語，“你不怕它拉在你頭上嗎？”
何歡又笑起來，“對！我要趕快走！紅嘴鷗年年來春城，完全是仗著春城人民喂它，都不會自己找吃的，就知道等著喂。喂了它們，再在咱們頭上拉屎，是它們的一貫作為！”
龍騰笑看著他。
“小白龍團要出發了，你真的不來嗎？”
龍騰有點猶豫，又搖搖頭。
“好吧。”何歡說看著她那邊的燈火，“現在水杉還不太紅，紅嘴鷗也不算多，十二月份吧，那時候最美了。杭州又冷又陰，這麼早就天黑了，而這邊正是溫暖明媚陽光燦爛的時候。”
“嗯。”
“那我去吃飯了。”何歡不捨地看著她。
“嗯。”
過了好一會兒，連仙女都受不了他們，龍騰才笑笑地掛了影片。
何歡滿臉笑容，慢悠悠地趕上元爸。
從北門出去後，往小吉坡走。
沒多久，就看到那家土菜館。
吃完飯，元爸去結了賬，兩人走出來。
元爸給他一個信封，這次何歡接了，在客人面前開啟不禮貌，放兜裡，“謝謝。”
“不用謝。你當了我半天私人導遊。”
何歡笑了，其實在給龍姑娘導遊來著。其他人都是蹭導遊的！
回到清許軒，把那箱茶葉拿到路邊。一輛出租過來，男人把箱子放進後備箱。
何歡說：“你先走吧。”
元爸揮揮手，拉開副駕坐進去。
何歡這才開啟信封數了數，三千。
他們來春城下飛機就給他的。那時不接受，現在可以接受。
也不用去存，導遊經常要備著現金。何歡就放兜裡，轉身，方清許在上面門口招手，“哎！小白龍！”
何歡又走上去，“您還留我喝茶啊？再喝我今天都睡不著了。”
方清許拿出一小疊現金，“這給你。”
“為啥給我啊？”
“唉！”方清許說，“你開始帶著來，我是有點打鼓，我返不了你們旅遊圈那麼高的回扣。但我給朋友都是友情價啊！收他的是正常價，給你也是友情價嘛。”
何歡笑道：“您不如把這錢用在包裝上，定製個高大上的禮品盒。”
“包裝那麼好有什麼用啊？茶是喝的嘛！喝完了，那包裝就是廢紙！”
何歡大笑，方先生這人有意思！
也不再扭捏，接過來，“您這茶正宗、價格公道，遊客要是需要，我就讓他們來。”
“嗯。”方清許拍拍他的肩，“晚了，我也不留你了，經常來喝茶。”
“嗯。”何歡點點頭，“我還是建議您弄下包裝，朋友拿去是自喝的，但遊客買去是送人的。”
“好吧。”方清許加了他的聯繫方式，“你怎麼會知道昔歸二十年呢？”
看著他迷惑的眼神，何歡也發現逼裝漏了！
入口的東西，跟其他東西不同，必然是之前喝過正宗的，才能品出後面喝的。前面那些勉強可以圓過去，市場上少，但並不是沒有。
二十年的昔歸已經是古董茶級別，很難喝到。你都沒喝過，怎麼一喝就知道它是昔歸二十年呢？
“嗯……”何歡不好意思道，“我在旅遊局喝過。”
方清許點點頭，不知道市面上還有多少儲藏二十年的昔歸，但旅遊局好東西是不會少的。
何歡暗自松了一口大氣，看來以後要低調點，不能每一種茶拿出來，自己都知道，特別是那種稀有的。以後不能再裝漏了！
方清許目送他走去。
小白龍是比蘇小梅還大的客戶！再清高也要吃飯嘛，結交他是有好處的。關鍵是他懂茶！這點最為難得！
很多導遊不懂茶，只看提成。尤其是購物店都是跟旅行社籤合約的，導遊私自帶遊客購物，旅行社和購物店是會封殺的。
但小白龍，沒有人能封殺他。
何歡走下坡，也很高興。
一千多，綜合下來，百分之五的提成，九五折的友情價，不算多。例如七百一餅的茶，友情價優惠了三十多。
不像慶風來七百的茶，返給旅行社的回扣高達百分之三四十，茶藝師提成也很高。還有各種成本。
都落在遊客身上，最後遊客花了七百喝的就是市場上一百的茶，那樣的提成再高，何歡也拿不了。
但今天這一千多，拿得心裡沒有負擔。
當半天導遊，掙了四千，高高興興回家了。
但小白龍在清湖講解講了一半，很多蹭導遊的想看全的，上網搜尋他的直播，結果卻沒搜到。
把他在清湖講解的影片傳上網，到處求問：小白龍不是在直播嗎？就是這段兒，我半路跟的，誰有完整的影片？分享一下。
結果哪兒哪兒都沒有！這麼大個網，小白龍做了直播講解，居然沒有一個網友知道？怎麼可能？
消失這麼久的小白龍又重回大眾視野，就讓全網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