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歡吃完面到景區門口接團，大師兄的電話打了過來，“歡兒，我能直接約你嗎？”
看到導遊對他招手，何歡也揮了揮手，“我現在接團，下班我問問組長。你總不是今天吧？”
“不是。”
下午帶完團回去，何歡就跑到組長跟前，“組長，大師兄，就是孫覺行，我這小白龍是他取的，是他傳揚出來的。可以說沒有大師兄就沒有小白龍，大師兄的團，能不能優先？”
李組長看著他，這孩子挺好的。他也認識孫覺行，雲州導遊圈的老妖怪，大師兄也不是白叫的。
點點頭，“他可以插隊。僅他一人。不然顯得我們這預約跟玩兒似的。”
何歡笑了，回電話給大師兄，開心道：“大師兄，組長說你可以插隊！只有你！”
“嗯！太好了！”大師兄說，“我就是問問，我現在剛到麗江呢。”
何歡無語，“玩兒是吧？”
“我還要幾天才回春城，群裡傳得神乎其神，我倒是真想讓你帶。你怎麼又跑石頭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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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玩兒。”
大師兄大笑，掛了電話，又給張齊山回電話。
張齊山都等了一天了，焦急死了！終於等來好消息：“我可以約小白龍。”
接著，又是一盆冷水，“但其他人不行啊！”
“啊？”張齊山失望道，“那你跟他到底怎麼約上的？當初？你明明也分了錢。”
“我是分了錢，我分的是玉龍峽我自己推的返點。他那八千你們分我了？”
“哦。”
“去跑馬山看他是新人，其他導遊都不讓他帶，我直接給他帶了。”
“哦。”張齊山明白了，這是拉了何歡一把，他也想拉他啊！怎麼就不領情呢？
“後面團隊出大水，該給他的我給他了。”孫覺行又說。
“哦。”張齊山總算明白了，換了其他導遊，真不會給的，尤其是旅行社。
旅遊這行是水過地面溼，見者有份。外面出的水，講解員都見不到，自然沒有分錢的道理。也就孫覺行知道這個水源在哪裡，返給了何歡。
團隊出大水，旅行社都恨不得連泥漿都刮進自己腰包，怎麼會分給一個講解員？沒有這種先例！
終究是做人的差距！
孫覺行作為前輩，在導遊圈的人緣是無人能比的，就在於他那明算賬又講義氣的為人。
張齊山一尋思，“那這樣，抓緊他還在，我換個導遊去接你的團，你趕緊回來，專門帶石頭城一日遊，只找小白龍接。”
“這不好吧？我的團我還是先帶完吧。”孫覺行掛了電話。這張齊山真有些雁過拔毛，急功近利。一個團帶得好好的怎麼能因為另一邊更掙錢就把這個團甩了？
張齊山也沒有辦法，一個社裡需要幾個老導遊撐場面。就是那種不管遇到什麼問題，團砸了，他都能頂上去的人！
孫覺行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哪裡都能找到活幹，但他就不一定再招得到這樣的導遊了。所以張齊山拿他毫無辦法。
只是想著小白龍，茶飯不思。
小白龍在哪，他就想做哪條線。但石頭城這樣的體量，一日遊早已成熟，過路團也是必去景點。豪橫得很，只會自己做產品，讓旅行社競爭，是不會等著旅行社來施捨的。
張齊山坐立不安，像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眼前流過去，就是撈不著。
只得算算時間，告訴計調，“等孫覺行一回來，全給他安排石頭城。”
下午送了團回遊客中心，何歡去洗手間，出來看看鏡子裡的臉，給梁銘打電話：“我包裹到了嗎？”
“昨天就到了。”
“到了你不告訴我？”
“不就面膜嗎？你一個男的，要那麼嬌氣？”
“老子是小白龍！靠臉吃飯的！”
梁銘大笑。
“我現在就回來拿。”何歡跑出來。
導遊群裡一問：還有沒有車回春城？
剛剛帶的團導遊回資訊：剛要上高速，現在回去接你。
何歡不好意思：啊？都要上高速了？那算了，別麻煩了。
導遊：一車遊客強烈要求回去接你！
何歡笑了，群裡導遊酸得要死！
【臥槽！這什麼待遇！】
【遊客在車上都跟催命一樣的！尤其是逛了一天都趕著回去吃飯休息！居然能為小白龍回去！】
【哥真的服了！哥還沒約上！什麼時候讓我體驗一下小白龍的魅力！】
何歡回到遊客中心，跑到李茂面前，“組長，我今天回春城一下，明天早上再過來。”
組長抬頭看著他，“回春城幹什麼？”
“回去拿點東西。”
“現在還有班車嗎？”
“剛剛那個團的遊客說回來接我。”
一群同事集體沉默了。
何歡笑笑，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凡！
一會兒聽見外面喇叭響，何歡連忙跑出去。
同事們也跑出來看熱鬧，遊客頭都探出車窗，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揮著手，甜甜地喊：“小白龍！我們來接你啦！”
咿呀！同事們牙都酸倒了！
阿姿雅目光閃閃看他一眼。
組長笑著搖搖頭，小白龍這排面！
何歡上車，車上就響起一陣掌聲。
咿呀！
同事們目送旅遊車遠去，感覺肚子裡裝了一噸檸檬！
遊客們看著何歡，開心地問：“小白龍，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們？”
何歡看著他們，“要我說實話嗎？”
大家點頭，“說！”
“其實是我的面膜寄到春城了，我回去拿一下。”
“哈哈哈……”一車遊客大笑。
“你還做面膜呀？”一個女遊客笑道。
“許你做不許我做？”何歡看她一眼，“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
遊客們笑道：“你做面膜關我們什麼事？”
“為了你們下次見到的還是小白龍！不是小黑龍！”
“哈哈哈……”一車歡聲笑語離開石頭城。
導遊和司機也笑眯眯的。這樣的導遊啊，司機也不介意繞回來接他！多醒神啊！
何歡在導遊旁邊坐下來。
遊客們叫道：“小白龍！給我們唱個歌吧！”
“心疼心疼我吧。”何歡說，“我都講了一天了。”
沒有導遊可以這樣跟遊客說話，但小白龍這麼一說，大家果然心疼他，還傳上來一袋話梅。
“止渴生津，謝謝！”何歡接到話梅，“你們現在這麼體貼，剛剛在石頭城，那麼多打傘的小姐姐，沒一個走到我旁邊來給我遮一下？”
遊客們又笑起來。
一個小姐姐說：“我倒是想給你打傘的。但是那麼多小姐姐都打了傘，我怕引起嫉妒。”
一車遊客大笑。
何歡含著話梅，笑眯眯的。旁邊的導遊羨慕地看著他，她陪了遊客幾天，他就陪了兩小時，為什麼遊客就這麼親他？
何歡把話梅分給導遊一起吃，不能給他們唱歌，但可以給他們別的。
把他們的照片發導遊，導遊笑著看看他，又發群裡。
“哇！”一車瘋了！
“小白龍太棒了！”
“天啊！拍得太好了！”
“不用修圖就可以直髮朋友圈了！太美了！”
導遊笑道：“這要不是高速路上，他們能衝上來把你臉親破！”
後排的遊客聽見了，笑道：“導遊你坐他旁邊，你幫我們親，我們這三十個人，你親三十口！”
一車遊客大笑起來。
何歡搖搖頭，真是瘋了！
導遊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