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妖界生活久了我都差點忘了我是個人類呢?”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我面前說出這麼虛偽的話?”焚空想跳出去給她一爪子,但想想這裡是凌峰樓,作罷。
“我很誠懇的在說啊?”
月綺歌站了起來,摸摸還沒有被填飽的肚子,又從地上撿了幾個在手裡捏著,打算到附近的小溪再洗洗。
“他們離開了,你不擔心?”
“我擔心他們做什麼?”
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她為什麼要擔心?與其擔心陌生人,還不如多想想夜鳳棲。
“……擔心你自己會不會被這裡的野獸吃掉。”
“這不是還有你和靈鳳還有楓陪著我嘛?”
隱約聽到潺潺的水流聲後,她朝著那邊走了過去,“焚空空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呀?”
“能不能正常說話。”
什麼焚空空,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新主人,它早就一爪子拍過去了。
心裡這麼想著的貓兒,尾巴卻愉悅的搖了起來。
“不能~”
在心裡跟自家貓兒聊得非常愉快的人洗乾淨了果子後剛要咬下第一口,就看到不遠處有什麼東西飄了下來。
黑漆漆的……
等那東西順著水流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她倒吸一口冷氣,腦袋有一瞬空白的倒退了幾步,眼瞳中有紅光一閃而逝。
“一個人頭而已,就這麼不經嚇?”
焚空一邊嫌棄,一邊從戒指裡出來,跳到了她的肩膀上,還用尾巴抽了她臉頰一下,“怕什麼?那玩意兒又不能從水裡跳出來揍你。”
“這……這是精神上的折磨和視覺上的衝擊,你、你不懂……嘔……”
丟下手裡的果子,轉頭扶著樹彎身乾嘔。
焚空抖了抖耳朵,“你這樣還想變強?”
一句話直接戳進了月綺歌的心裡,她腦袋裡想到那顆表情猙獰的人頭後,胃部又是一陣泛酸,“如果我看到人頭沒半點反應,你就應該擔心我心裡是不是有什麼疾病了。”
她不是特工也不是殺手,就一個靠畫畫活著的小百姓,平時看恐怖片都有點得慌,更不要說是人頭從自己眼前順著水流飄過去。
焚空不是很明白她的話,“我以前遇到的人類都沒你這麼弱的。”
眼角含著一點生理鹽水的人把它從自己肩上擄了下來,抱在懷裡,臉埋在它肉肉的背上蹭了蹭,“說了你也不懂,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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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空知道她現在是有些害怕的,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後,就放著她在自己背上蹭蹭,“要不要把那人頭撿回來多看兩眼,說不定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還埋在它背上的人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種陰鬱說道:“不、準、撿!”
“嘖,膽小鬼。”
甩了甩尾巴,也沒有真的要去撿。
一直在想著夜鳳棲的人過了好半會兒才把腦袋裡恐怖的畫面給埋到了最深處,她靠著樹坐了下來,懷裡抱著暖呼呼的焚空,揪了揪它的耳朵,問道:“變強就要看到那種東西嗎?”
“廢話。”xdw8
“我想給我的眼睛打上馬賽克,就是看到腸穿肚爛什麼的可怕畫面,就自動變成一團模糊的東西。”
“你是不是餓暈了?”焚空在她懷裡掙扎了兩下,踩著她的肩膀,抬起爪子按在她的額頭上,“怎麼突然傻了?”
“……給我坐下。”
重新讓它在自己懷裡趴著,繼續給它順毛,“我覺得你考驗我的時候給我製造出來的那幻覺還不夠好,不如現在你再讓我多看幾遍怎麼樣?”
“假的就是假的,你如果想看,我現在就去抓幾個人過來給你當場分屍,讓你看個夠。”焚空聲音涼涼的,顯然是不想用那幻覺提高她的承受能力。
“我真好奇別人家的守護獸是什麼樣的。”
“那你去找別人家的好了。”焚空不爽的扭過頭,連尾巴都不甩了。
“我就說說而已嘛~別生氣~”
知道它是因為擔心自己才從戒指裡出來,月綺歌把它抬起來一些,低頭親親它的腦袋,“你最乖了~”
剛說完,懷裡的重量就消失了,只剩下焚空氣惱的聲音,“你這個無恥的人類!”
啥?
她做什麼就無恥了!
盤腿坐在地上的人思考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難道就因為親了它的腦袋?親自家寵物有什麼好無恥的?
想不通的人索性就地冥思,鞏固剛剛凝聚出來的魂力。
進入冥思狀態的人很專心,乳白色的魂力在她身外繚繞,偶爾鑽進她的身體裡,偶爾又冒出來,似乎在為她梳理著什麼。
因為不放心一直匿在暗處的人直到這時候才悄然現身,身上仍披著狐裘的人眼底是讓人暖到骨子裡的柔情。
還以為她剛到凌峰樓會不習慣,哪裡會知道即便是不在他身邊,也能過得很好……
這樣的想法剛出現,讓他原本盛著柔情的燦金色的眼瞳中漫上了一絲絲冷意,似山巔不化的冰霜,讓人寒了心脾。
這……可怎麼辦呢?
若是放任她變得強大以後,讓她發現這個世界的浩大宏闊,發現自己並不是她唯一能夠依靠信賴的人,繼而離開自己的話……
要怎麼辦呢?
夜裡的涼風撩動了他血紅的髮絲, 用強大的妖力掩藏了自己的人在她面前單膝跪地的蹲了下來,手隔著一層妖力輕輕地撫在她的臉頰上,感受著只有她能夠帶給自己的溫暖。
舒服的發出一聲低吟,傾身想要吻一吻她,卻在她唇前一點的距離停下,微微的眯著眼感受著她的呼吸,以及開始有了自主意識在保護她的魂力,笑道:“進步這麼快,那些放棄你的人日後恐怕會後悔到要從本王這裡搶走你。”
像是感覺到什麼,月綺歌眉頭動了動,待她從冥思的狀態脫離,睜開眼時,只有一片幽蘭夜色。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剛剛是不是誰來過?
她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盯著黑暗看久了,心裡升起一種恐懼,不過又很快被她自己給壓了下去。
站起來在附近繞了繞,抿唇,道:“夜鳳棲,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