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綺歌推開她，坐到了椅子上，量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在丹會裡公然動手。

她們這邊的動靜雖然不大，但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看似沒有注意到這邊，其實已經開始不著痕跡的悄悄打量，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猜測她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對他們到底會不會產生威脅。

被推了一下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正想一巴掌打下去，卻被及時趕過來的人阻止了。

月清寒面無表情的抓住月詩雪的手腕，道：“詩雪，她是你姐姐。”

一個晚上足夠讓月清寒想很多事情，他分析了現在的情況，要把利益最大化唯一的途徑就是讓月綺歌乖乖聽話，依照赤蛇王對她的寵愛，有些事情恐怕只需要她在赤蛇王面前提上一句，就能完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目的沒有達到，反倒讓人看了笑話，壞了關係。

“清寒哥哥，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姐姐，我只是想找姐姐多說兩句話，聯絡一下感情，畢竟姐姐現在在赤蛇王面前得了寵，若是跟姐姐交好關係，對我也是有好處的，對不對？”

月詩雪瞬間變得乖巧，這讓月清寒多看了她一眼後，就把人拉到一旁，輕壓了一下她的肩頭，示意她坐下。

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月綺歌的身邊，將她們隔開。

月綺歌在月清寒來的時候都沒轉過頭看一眼，只是翹著二郎腿，將手肘抵在膝上，用手背撐著下巴觀察那些藥鼎。

也不知道這些藥鼎裡存不存在‘作弊’。

如果有人在藥鼎裡做了手腳導致煉丹失敗，那輸的得有多冤枉？

她一開始並不會去考慮這些問題，可看到月家的兩個人混了進來，她已經開始懷疑丹會舉辦的賽事到底正不正規，甚至對丹會有了一絲絲厭惡。

若不是因為她的二師父駱景王，她恐怕會直接將丹會拉入自己的黑名單裡，拒絕往來。

一些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道場，仔細觀察一下，有一小半部分的人修的是毒醫，風格差不多的奇裝異服讓月綺歌想到了當初在街上看到過的殺馬特，很吸引人視線。

其實她對街上穿著打扮有些不符合大眾的人並沒有特殊的看法，反倒是很欣賞他們那份為自己喜歡的東西堅持下來的勇氣。

她就是一個缺乏勇氣的人，所以參加個繪畫比賽都帶著口罩怕被人認出來，若不是當時有椅子能讓她坐下，她恐怕就要趴著畫了。

“綺歌。”

月清寒本來想讓她主動對他說些什麼，可看她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視線有些放空的看著某一處時，他心裡突然湧上一種叫無奈的情緒，這讓他對自己感到了一絲陌生。

“嗯？”

雖然不喜歡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但人家都叫自己了，總不能不理。

討厭一個人並不能成為讓自己失禮的藉口，那樣只會降低自己的素質，顯得沒有教養。

出門在外，總要給夜鳳棲拉點面子。

“詩雪已經是赤蛇王的祭品，你這個做姐姐的，能不能到赤蛇王面前說上兩句好話？”

因為月清寒是第一次對她用上了商量的口吻，這讓月綺歌驚訝的挑眉看他，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什麼？”

“假如你有了心儀之人，而你兩也算得上是兩情相悅，而我因為想要得到什麼東西，讓一個不如你的男人去勾引你心儀的女人，讓你跟那個男人和平共處，偶爾還要讓著那個男人跟你心儀的女人親密，你願意嗎？”

她笑眼微彎，帶著一絲嘲諷的看著臉色沉沉的人，道：“如果你願意，那我就同意說上兩句好話，說她貌美如花，勤儉持家，適合養娃，怎麼樣？”

“男人怎麼能跟女人相提並論？”

“你的意思就是看不起女人唄？”她靠在椅背上，側過頭看他，“哥哥大人可不要忘了，是女人生的你，沒有女人，你以為你是從你爹腸子裡爬出來的？”

“口出穢語，家族養你這麼些年，就是讓你這樣沒有禮數，說這種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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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xdw8

對月清寒怒氣已經免疫的人稍稍抬眸看他，“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聽說你在外面也闖蕩了好幾年吧？連這種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月綺歌！”

被連名帶姓叫著的人斜眼看著一邊，撇撇嘴，用尾指掏了掏耳朵，“我耳朵好著呢，叫我做什麼？”

“你到底要我們怎麼做，才肯讓赤蛇王接受詩雪？”

“蠢。”她對著月清寒翻了個白眼，道：“女人不行，就換個男人過來嘛？月家沒有一個女人是比我漂亮的，就算放到了王府裡，那種低階的臉蛋兒做洗腳婢都嫌磕眼。”

“姐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聽不下去的月詩雪笑著傾身，看著她道：“姐姐能保證姐姐的容顏不老，一直會是這個樣子嗎？天下這麼大，總會有人比姐姐更加漂亮的吧？”

“能不能保持容顏不老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

她賣關子的看著她，在她問了一句知道什麼之後，眼中才浮現一抹戲謔的惡意，道：“你現在沒我漂亮，以後也不可能比我漂亮，所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比我漂亮。”

月詩雪恨得是直咬牙！

總有一天她要劃爛月綺歌的臉！看她怎麼囂張！

赤蛇王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只要勤練魂力，早晚有一天能把自己在她身上受到的氣全數討回來！

“哎喲喲，眼神真可怕。”

月綺歌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無非就是氣不過自己說的這些話，想要找個機會給自己一點顏色瞧瞧。

“月清寒。”

她只覺無聊的打了個呵欠，“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了，我沒有針對你，是因為……你以前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所以我願意給你點面子。”

“若是你執意要因為月家消耗你在我這僅存的那點好感，那我只能先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起了。”

她拿出一樣東西，丟到他懷裡，“夜鳳棲是我的逆鱗，你們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