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小叔將柳茂送回來。”
月清寒周身漸長的魂力讓月琛冷汗直冒，幾乎不用動手請人，月琛就已經很明白的開口說道：“人已經送到，那、那我先走了。”
這個時候要是提族長，他恐怕能把命都留在這。
月清寒視線落在躺在那擔架上的人，並沒有去看月琛，等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後，才在昏迷不醒的柳茂身邊蹲下，微涼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探了探虛弱的脈搏後，才道：“師父，能救嗎？”
“嗯……”老者看了看，道：“能是能，只是他這修為被廢的差不多了，就算救回來了，恐怕也很難達到以往的巔峰，除非用一些靈器供養他。”
“這不是問題。”
柳茂追隨他多年，早已經情同兄弟，更別說他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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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立下誓言般篤定的說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恢復過來，也會讓你變得比以前更強。”
老者在空間中看到自己徒弟這樣子，心道那月家族長真是能作死，本來他徒弟態度已經軟化了，結果整這麼一出。
月清寒這會兒已經對月家族長有了一絲埋怨，也就是這絲埋怨，在月家族長處處針對月綺歌時漸漸地長成蒼天大樹，等月家族長反應過來月清寒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的時候，為時已晚。
而在這之前，月家族長依然在固持己見的，抱著一份希望養著一頭雄獅。
妖界，赤蛇王府。
穿著一身墨色印著雅竹的人正手持著一枚黑玉棋子，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而坐在他對面的白衣紅髮的男人無聊的撥弄著棋盒中的白玉棋子，造出來的聲響讓這四周不至於那麼安靜。
夜鳳棲看著被他‘請’過來的黑蛇王墨傾竹，道：“還沒有想好？”
墨傾竹剛下落子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用妖力在半空中凝出一行字來為什麼找我？
“大概是因為你夠聽話？”
夜鳳棲嘴角勾起了淺笑，“怕你忘了，本王就再跟你說說交換的條件。”
“你來平定蛇都裡那幾個不安分的，而本王會派人治好你的嗓子，並且讓你那試圖衝破封印找你麻煩的哥哥沒那個閒功夫找你，怎麼樣？”
這樣的條件對一直想要把嗓子治好的墨傾竹很有誘惑力，只是蛇都中暗流湧動，都在等待著時機去爆發，或許是要廢了赤蛇王得到哪些寶藏的下落，又或許是想要推翻蛇皇的統治，換他們之中的誰去坐坐那個在蛇族至高無上的位置。
醫仙曾經說過，沒入我嗓子中的毒，只有無極業火能消除。
他以前確實跟赤蛇王作對，但誰又規定了曾經的敵人不能成為盟友？
更別說……他跟赤蛇王也算不上是敵人，他會跟著那些人有意無意的針對，也不過是為了得到一點無極業火的訊息罷了。
自從知道自己造謠的事情變成了真實後，他就沒有再輕舉妄動，一直在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夠得到無極業火，又或者是，讓那個被他帶到雪山上的人獻出一點點無極業火的力量。
想到這個，就算墨傾竹再如何的淡定從容，也忍不住想要嘆氣。
當初不過是想要給赤蛇王製造一點麻煩才思考了一下事情的可能性，然後讓花澤散步無極業火在那祭品身上的訊息。
結果……
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給了對方一個不好的印象，在不能肯定能不能得到幫助的時候只能選擇稍微偏向針對他們的那一方，總比過於被動的好。
夜鳳棲看著墨傾竹又陷入了沉思狀態，撥弄了幾下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將他的神智拉回來後，看著他的眼睛，道：“無極業火在本王身上，你若是答應了本王，並且辦好這件事情，本王便讓你的嗓子恢復。”
說著，似乎是為了證明他如今能夠操縱力量極為霸道的無極業火，夜鳳棲的指尖突然竄出一道讓墨傾竹嗓子發燙的火苗。
這導致他瞳孔一縮，伸手捂住了脖子，皺眉。
收回在指尖跳躍的業火，道：“僅僅只是這樣，你的嗓子就有感覺了？”
墨傾竹嘗試著想要發出聲音，發現還只是那種虛弱的氣音後，抿了抿唇，看向夜鳳棲我答應。
剛剛那一瞬的感覺讓他心驚，他渴望恢復聲音，恢復自由說話的日子。
不想再打手語，也不想用妖力凝結出那一行行彷彿在說著他很虛弱很無能的字。
夜鳳棲似乎是低估了墨傾竹想要治好嗓子恢復聲音的慾望，他多加一個搞定他哥哥墨傾歲的籌碼完全是擔心他不會跟他達成協議。
唔……是不是虧了？
墨傾竹看夜鳳棲若有所思的樣子，稍微想想就知道他在謀算著什麼我那哥哥就麻煩你了。
完全不給人反悔的機會。
夜鳳棲將棋盤上的棋子打散，站起身來，“既然達成協議，那這盤棋也不需要繼續下了，過兩天本王會跟歌兒去一趟人界，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計言。”
墨傾竹掃了眼地面上還在滾動的棋子，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襬，抬頭時已不見夜鳳棲的身影。
這個赤蛇王……
真是無禮。
心中雖是這樣排遣了一句，懸在心中的那顆石頭也落了地。
赤蛇王威名在外，卻也是極講信用的，這一次他會找他合作，是他的運氣。xdw8
回到王府後，看到了面露擔憂的花澤跟赤蛇王做了個交易，本王平定蛇都內亂，他找人來治好本王的嗓子。
“王爺遍尋三界也未能找到能夠治好您嗓子的人，怎麼赤蛇王……”
他是赤蛇王。
只要是他要去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
簡單的一句話讓花澤沒了言語，是啊，他怎麼能忽略掉那位王爺的身份和本事呢？
在他們眼裡很難解決的事情，在赤蛇王那根本就不需要花多少工夫就能解決。
說不定赤蛇王手底下還有他們不知道的能人異士。
“那……花澤便先恭喜王爺了。”
墨傾竹點了點頭，往裡走，等一下赤蛇王府的計言可能會過來，你先在這裡等他。
“是。”
花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和逐漸消失在半空中的那些秀雅中透著一股蒼勁的字跡，心中是真的為他的主子高興。
之前跟赤蛇王雖然有些過節，但這個時候赤蛇王回來找他們王爺做交易顯然是沒有把那些事情放在眼裡過。
只是，這蛇都中還有好幾位王爺，為什麼赤蛇王偏偏就找了他們王爺呢？
花澤想不明白的事情，月綺歌也想不明白。
她這會兒正纏著夜鳳棲，抓著他的衣袖問他選擇墨傾竹作為合作伙伴的原因，只是那男人看著手裡的卷宗，就是不理她。
“夜鳳棲，你敢再不理我試試？”
把最後一句話收進眼底的人二話不說把人攬在了懷裡，不顧她輕微的掙扎親了她一口，柔聲問道：“歌兒這麼聰明，會想不出來？”
“不是我看不起墨傾竹啊？他現在不能說話，在做一些事情上很不方便的吧？我就不信那些個蛇王會乖乖看他在半空中用妖力凝結出來的字。”
光是這一點，就很沒有氣勢啊？
夜鳳棲側過頭蹭了蹭她，道：“再仔細想想。”
“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我可是出了名的傻子啊！你怎麼可能欺負一個傻子！”
月綺歌開始搬出自己在外界的身份，抱著他的腰左右搖晃，“傻子不可以經常動腦子的，會壞掉，壞掉了就變得更傻了！”
“再傻也是本王的歌兒。”
笑著看她在自己懷裡胡亂的撒嬌，捏捏她的耳垂，“本王會養著歌兒，所以傻了也沒關係。”
聽到這句話的人這會兒都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生氣了。
不滿的擰了下他後腰上的肉，可惜太緊實，捏不到多少，“真的不說？”
“再試著猜一次？”他覺得挺好猜的。
月綺歌皺眉，踮起腳，下巴抵在他肩上，想了一會兒後，道：“他有把柄在你手上？”
“你幫他解決了什麼他不能解決的事情？”
說到這個，腦袋裡靈光一閃，“關於墨傾歲的？！”
“一半。”
她果然是聰明的，明明不太瞭解蛇族的情況，更別說知道墨家那兩兄弟的關係，就能猜到這個份上。
若是讓她更瞭解一些他們的性格和一些習慣，豈不是要猜出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擔心她墊腳太累而彎下腰的人拍拍她的後背，道：“再想一想，看能不能把剩下的那一半猜出來。”
“啊……夜鳳棲你簡直就跟我以前的數學老師一樣可怕！”給一個公式讓自己慢慢解，實在解不開的時候再提點兩句。
腦袋都想打結了！
“數學老師？”
“嗯……就是一個讓人敬畏的稱號！比如你的稱號是赤蛇王，墨傾竹是黑蛇王一樣的！”
“聽起來並不厲害？”
“那是你沒有親自體驗被數學支配的恐懼。”
她一臉嚴肅，“快告訴我另一半，不然不跟你玩了。”
又是這種幼稚的，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威脅，太可愛了啊……
親親她的鼻尖，然後穩住了她想要控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