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她竟然會去考慮配不配的上這種問題，平時有一股傻乎乎的天真勁，想的事情卻比大多數人要多很多。
若是說她月綺歌配不上他夜鳳棲，那他夜鳳棲又何德何能擁有這麼美好的她呢？
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才會讓她產生這樣的想法嗎？
無意聽見她對月清寒說的那番話，導致藏在樹後隱匿著氣息的人開始思考將來要怎麼做才能減少那些流言蜚語。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兄妹是不是靠的太近了點？
雖說是親兄妹，但人界的人類不是時常都喜歡把禮儀教條擺在嘴邊嗎？什麼幾歲不同席，男女有別之類的。
夜鳳棲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而湖邊的兄妹二人又閒聊了幾句，讓氣氛變得更加溫馨後，月綺歌才說道：“哥哥，他其實讓我說的委婉一些，但我覺得……我決定要做的事情再怎麼委婉的表達都是浪費時間，所以，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哦？”
“嗯。”
“我可能會帶著夜鳳棲對月家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對他眨眨眼，“你會阻止我嗎？”
剛剛才得到緩和的兄妹關係在這個稍顯尖銳的問題下再次變得僵硬起來。xdw8
本以為月清寒會因為自己打算對月家做點什麼而生氣，卻是沒想到他在沉默許久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她。
“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擔心你出事，而我護不住你，就像上次那樣。”
他是外人口中的天縱奇才，可是他覺得他在妹妹面前，不過是一個還不夠完美不夠強大的哥哥。
“你、你不罵我？不阻止我？”
“我會保護你，並且會無條件支援你要做的任何事情。”再說了，就算她不動手，已經恢復記憶的他也會找時間和機會給月家使絆子。
月遠一最喜歡的就是那些權利，要是在他唾手可得下毀掉他想要的呢？
一定會很有趣。
“可是……月家……”
她跟他的情況不一樣，她對月家一直就有盤旋不去的怨恨存在，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對月家做些什麼消消恨，以後修煉時指不定就會因為這個走火入魔。
可月清寒這麼會……這樣做？月家可以說是把很多資源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就連懲罰都是讓他來無盡林修煉，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月綺歌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月清寒為什麼會推翻月家對他的恩情選擇支援她，甚至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難道是修煉過度，有了心魔？
她對心魔這種東西不太瞭解，只是知道人一旦有了心魔，言行舉止會不受自身控制，甚至會做出一些自殘的行為。
看著她眼底明晃晃的擔心，稍微能夠猜出一點她想法的人笑道：“不要想太多，月家在這一任的家主的帶領下逐漸敗落，加上年輕一輩中貪戀那些邪魔外道獲取修為和利益，再這麼下去，走向滅亡也是早晚的事。”
“哥哥的意思是，把月家重新整頓一下？”這樣的話，她倒是能夠理解了，與此同時，知道他並非是心魔作祟後也松了口氣，“哥哥有計劃了嗎？”
月清寒看著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嗎？原因又是什麼呢？”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月綺歌有些神秘的湊近他，放低了聲音，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從我醒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決定要做這種事情了。”
“什麼？”月清寒瞳孔一縮，“那個時候，你不是……”
“心中的怨氣無法消除，夜鳳棲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想很多，我現在之所以會一直卡在入神境巔峰無法突破，恐怕是這份怨氣在阻撓。”
“我最近有一種預感，總覺得再不對月家做些什麼的話，這種怨氣會化成心魔來控制我，引我入魔，到時候恐怕會誰都認不清，連夜鳳棲都沒辦法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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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綺歌在他糾結又擔憂的神情中嘆了口氣，“不過你放心啦，現在夜鳳棲天天陪著我，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這會兒跟你說正事兒，才說的哦。”
“哎呀！別露出這種表情啦~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也知道這個月家能讓我在意的也就你一個，我當然得看看你是怎樣的一個態度~”
“既然你不會阻止我，那就很好辦啦~”
故意用輕快的語調來減少那份凝重，看他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她，甚至隱隱的有著一股怒氣在上升後，又嘆了口氣，“你別生氣啊？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關夜鳳棲，也不關你的事啊？”
“是我沒照顧好你，才讓你有這樣的怨。”
月清寒不自覺的把錯攬在了他自己身上，這麼多年來月家這麼重視他，只要他稍微顧及她一點，她的日子就不會這麼難過，也不會被抓去頂包當什麼祭品。
月清寒在自責的時候卻忘了，他會忘記妹妹，全是因為月遠一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而後的生活便是有意無意的在給他洗腦，將他將這個妹妹拋之腦後，甚至開始厭惡。
弱者不值得同情，不陪存在在世界上。
這是月遠一，還有那些導師不停地給他灌輸的思想。
從而也導致了，年紀小小還被封印了記憶的他逐漸認為月遠一和導師都是正確的，久而久之，自然也將人們口中那痴傻呆笨，不能修煉魂力的人慢慢忘記。
看著情緒越來越低落的人，彷彿就像是看到了做了什麼壞事情而被責罰了大型犬。
月綺歌猛地搖頭，她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心中吐槽歸吐槽，人卻是稍稍踮起腳尖，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對上他錯愕的視線，道：“你都已經說過好多次這種話了，能不能來點悔改的實際行動？”
“你是我哥哥，你難受的話，我這個做妹妹的肯定會跟著難受啊？你的快快樂樂的才對！”
月綺歌膽大包天的擰了下他的臉，“你快樂了我就快樂了，知道不？”
“別老是懂不懂就自責說什麼沒照顧好我，沒保護好我，我現在健健康康能蹦能跳的，多好啊？反正以後你多照顧照顧我就好了啊？別在我對付月家的時候出來給我使絆子就行了。”
說這麼多，最後一句才是她要講的重點。
而月清寒的重點在她那句他難受，她這個做妹妹就會跟著難受。
因為自責而冰冷的心開始回暖，“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月綺歌哼了哼，“知道了也得好好記住，我不想看你因為以前的事情自責的樣子，那時候你還小，不懂事，我原諒你了。”
“反正你以後會對我好的對不對？”
什麼叫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啊……
他才是哥哥啊？怎麼說的好像其實她才是家裡最大的那個一樣？
唔……不過換個角度來說，她還真是家裡最大的。
“嗯，一定會對你好的。”月清寒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冰川消融帶來的震撼讓月綺歌倒吸一口氣，“你這種笑還是留給我未來的嫂子吧，受不了受不了，我的身心都是夜鳳棲的，惡靈退散！”
無語的看著她耍寶，忍不住屈指在她腦門上叩了一下，看她捂著腦門委屈的樣子，又忍不住伸手給她揉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說道：“不可胡說。”
“知道拉！”
抬著頭讓她給自己揉著腦門，這揉著揉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月遠一不是要你去那什麼秘境嗎？你會去嗎？”
看她眼睛在冒光，月清寒就知道她開始打小主意了，“妹妹要是需要哥哥過去，哥哥自然會去。”
衝他皺了下鼻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秘境，但只要是秘境，裡面必然會有好東西，哥哥你可別犯傻的不去啊！”
“……”妹妹說他傻，難過。
“聽說那秘境還得好些天才會開啟，這段時間裡你安心修煉，別太心急，我讓夜鳳棲叫人去打探個仔細，回頭再告訴你那秘境的具體情況。”
月綺歌皺著眉頭想了想，“若是月遠一堅持要你去的話，那秘境裡肯定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哼哼，不管是什麼，哪怕是一塊磚頭，我都不會讓他如願拿走的！”
摸摸焚空戒，這戒指了空間極大，說不定能帶走很多好東西。
若是裝不下，她就讓夜鳳棲去把秘境裡的東西毀了，才不會讓月遠一得到好處！
看著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狠戾，月清寒竟然有些安心，起碼知道了她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不過……
妹妹以前可是聽話的乖乖女，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赤蛇王？
想到這裡，月清寒不由得皺眉，赤蛇王到底教了他妹妹什麼啊……
還在樹後發呆的夜鳳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背了個黑鍋，不過即便是他知道了，他恐怕也會笑著，心甘情願的背下來。
聊得也差不多了，月綺歌從焚空戒裡拿出好多自己煉製的丹藥，一個個的往月清寒的懷裡塞，一邊塞一邊說著這些東西的功效，“這些撐死也就入神境級別的丹藥，不值什麼錢，等我突破了，給你更多更好的！”
入神境的丹藥……
小半顆都是價值千金啊……
妹妹是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