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巨樹,來到了一處明顯是被屏障隔開來的地方。
月綺歌看著眼前紫霧與白霧形成的分界線,伸手,摁在了那看不見的屏障上。
如果是其他人,必然會被屏障重重的彈出去,而這個屏障是當年她跟巫族的其他人設立的,所以屏障在感覺到她的力量和氣息後,便為她開啟了一道橢圓形的門。
她牽著他們走了進去,發現這裡面不僅僅是白霧繚繞,更是別有洞天。
水從漂浮在樹頂的那似庭院假山般的小山峰中流出,飛鳥偶爾會停在那山尖上取水,然後又迅速的飛走。
彩虹數道,一直蔓延到路的盡頭,偶有麋鹿跳出來看看是誰闖入了這裡,發現了陌生人時又驚叫一聲帶走其他因為好奇而出現的小動物們。
宛若仙境的地方跟屏障外那毒氣環繞的陰森之地完全不一樣,只不過來這的人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景色而卸下防備,反而更重視了一些。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竟然還是這樣。”
月綺歌抬頭看著那些從懸浮著的假山上傾瀉的水流,道:“巫族已經不復以往,是什麼東西把這一處幻境支撐到現在?”
“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
嶽青衣眼神跟她一樣有著一絲複雜,他似乎也沒有想到這裡不但沒有變的荒蕪,反而充滿了生機。
“爹的意思是,人為?”
月綺歌想了想,“記憶中,好像沒有誰擁有這麼大的力量,不過如果是找到了從靈脈那兒的寶貝,倒是有這個可能。”
牽著夜鳳棲繼續往前走,兀自思考。
夜鳳棲鮮少看到她認真思考的模樣,所以並沒有出聲打斷她,而是保持安靜的,讓她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思考。
其實如果在這個時候打斷她的思路,他會捱揍的吧?
夜鳳棲有些惡意的這麼想著,只不過他在她面前並沒有那個膽子在這個時候惡作劇,只是眼神柔柔的看著她,偶爾才看看別處。
“稀客啊……”
似幽靈一般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月綺歌停下腳步,看著面前那被黑色斗篷罩住的人,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卻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鬼槐看著模樣跟以前並無太大變化,似乎比以前更加好看的人,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充滿思念的顫抖,“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總算肯出現了。”
以前她躲都躲不及,如今卻為了一個月清寒,甘願回到這裡。
這個當初他跟她一起選中的地方。
“開心嗎?屬於我們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樣子。”
鬼槐盯著她,自顧自的說道:“我把其他幾處的靈石都摘了供養這個地方,只為了等你。”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的夜鳳棲一把將人摟進自己懷裡,低頭在她耳邊問道:“你們的地方?嗯?”
月綺歌耳朵一麻,抬手準確的揪了他耳朵一下,低聲道:“這個時候別鬧。”
“我才沒鬧。”
這是因果輪迴嗎?以前他覺得她為了他吃醋很有意思,甚至偷偷摸摸的覺得自己把那些潛藏的情敵挨個收拾了個乾淨,以後不會有那麼不長眼的人當著他的面說喜歡她,他也能舒舒服服的擁有她。
哪裡會想到,她竟然還能扯到個前世今生的痴情種?
夜鳳棲有力的手臂格外霸道的圈住她細軟的腰,有些吃味的說道:“你是我的。”
月綺歌看都懶得看他,腦袋往後撞了撞他,“是是是,是你的,乖一點。”
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吃起醋來了?
聽到她的話,夜鳳棲滿足了,甚至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向那不遠處站著的黑斗篷。
鬼槐見他們如此親密,眼中的笑逐漸轉冷,“沒關係,只要你死了,進入下一個輪迴,就會忘記一切,等你再一次轉世,我一定會率先一步找到你,把你養大成人,讓你眼裡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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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槐已經計劃好了,利用月清寒將月綺歌殺死,然後透過禁術將她的靈魂鎖住。
到時候,他會親自帶著靈魂找到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將她肚裡的孩子靈魂抹滅掉,把他的綺歌放進去。
這樣的話,他會比任何人都早,比嶽青衣早,比夜鳳棲早,比所有人!所有人!
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想到再過不久就能完完全全的擁有她,看著她從襁褓中慢慢的長大,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然後眼裡只有他,心甘情願的投入他的懷抱,他就興奮到只剩下喘息。
那種仿若到達巔峰的愉悅讓他笑了起來,月綺歌聽著他的笑聲,頭皮有些發麻的往夜鳳棲懷裡鑽了鑽,同時對嶽青衣說道:“爹,你知道他是誰嗎?”
嶽青衣皺眉,搖了搖頭,“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跟我一樣……”
月綺歌抿唇,“是我們的記憶被做了手腳,還是他在以前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才會覺得熟悉,卻又記不起來?”
“以我們的情況來說,我們應該更傾向於後者。”
“是嗎?”
月綺歌再次看向那聽到他們的對話而停下笑聲的人,既然想不出來,那就直接問得了。
“喂,你是誰?”
你是誰?
鬼槐聽著這讓他心臟又痛又癢的提問,低下頭,道:“鬼槐,我是鬼槐,你的鬼槐啊……”
鬼槐?
月綺歌心臟又痛麻了一下,她覺得不適的摸了摸,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我以前跟你什麼關係?”
“我……”
鬼槐愣了愣,然後再一次怪笑了起來,道:“我跟你的關係可以說是在巫族中最親密的,你我形影不離,你有什麼心事都會跟我說,快樂的、難過的、憤怒的、悲傷的,統統都會跟我說!”xdw8
“你說,我們會是什麼關係?”
夜鳳棲抱緊了月綺歌,心中的醋已經氾濫成海。
月綺歌只覺得被他抱著有些難受,掙扎了兩下,大力的拍在他的手背上,“夜鳳棲,你是不是想換媳婦了!要勒死我啊!”
夜鳳棲聞言連忙鬆手,只不過雙臂還是圈著她,道:“沒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換,只要你!”
月綺歌揉了揉被勒痛了的地方,道:“形影不離就一定是伴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