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屏？”

夜鳳棲一下子沒有聯想到自己為什麼會跟孔雀族扯上關係，只是神色如常的問道：“歌兒覺得本王的樣貌比孔雀一族還要華麗？”

“……嗯。”

月綺歌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魔障了，竟然會覺得夜鳳棲說的那些話就跟雄孔雀為了引起雌孔雀注意一樣，把自己的所有都彰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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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的捂住自己的臉，都怪他在輦車上說的什麼她喜歡他，他就是屬於她的……

啊！

為什麼腦子會想這種事情！

夜鳳棲安靜的看著她奇怪的舉動，拉下她捂臉的手，結果她另一只手橫在了她臉上，用衣袖擋住了臉。

動作停頓了一下，把她另一只手也拉了下來，然而她卻低了頭，反正就是不讓他看清她的臉，視線落在她藏於髮間那泛紅的耳朵上，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佯裝不解的溫聲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不是要祈福嗎？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天都要黑了！”說著就牽起他的手往前走。

他垂眸看向他們相互牽著的手，然後又看了看霞光大盛的天空，突然覺得這冬季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

看似難以攀登的長階梯在他們走過了一小段後就觸動了法陣直接傳送到了峰頂，眼前場景的快速置換讓月綺歌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因為夜鳳棲的輕握又很快的放鬆了下來。

瓊樓玉宇，珠窗銀瓦，興許是年代已久，地面玉磚的縫隙中長著不同程度的青苔，就像是被誰潑了青墨一般，美輪美奐，似一副抽象的水墨畫。

往前再走兩步，似穿透了什麼一般，原本被霞光照的清朗的建築群被氤氳的霧氣縈繞，恍若在瞬息中跌入了仙境。

月綺歌還來不及感嘆，就聽見一道老者的聲音帶著沉沉笑意傳來：“赤蛇王，百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夜鳳棲低頭在月綺歌的耳邊說道：“這是守山靈。”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有些猶豫的問候了一聲：“守山靈……爺爺好？”

夜鳳棲跟守山靈都沉默了一瞬，結果還是夜鳳棲對她說道：“直呼守山靈便可。”

“這是……？”

守山靈顯出了身形，穿著金絲長袍的老者拿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手杖，傴僂著身軀，撫摸著垂在腹前的白胡子，面容慈祥的看著稱呼自己為爺爺的人，道：“人類？”

月綺歌往夜鳳棲身邊蹭了蹭，“您好。”

守山靈似乎挺喜歡她，笑著從衣兜裡掏出一顆淺金色的珠子來，遞給她，“這是凝魂珠，就當是老朽送與你的見面禮，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能與赤蛇王這麼親密，還被他帶來這裡，身份必定不凡，送一顆凝魂珠鞏固一下她不太穩定的靈魂，就當是賣個人情吧。

月綺歌抬頭看了看夜鳳棲，見他頷首點頭，才伸出手接了過來，一股暖流從掌心直達心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滋潤了一般。

“謝謝。”

“客氣了。”守山靈退開一步，“請。”

祈福其實就跟人類拜佛差不多，虔誠的在一尊人首蛇身的雕塑前叩首參拜，心中許許願就好了。

這雕樑畫棟的大殿內此時只有月綺歌一人，而夜鳳棲跟守山靈有事相談，則是讓她在祈福完之後可以四處逛逛，卻不能走太遠。xdw8

去一旁的小桌上拿起剛剛夜鳳棲離開前給她留下的糕點，一邊吃著，一邊往外走。

這裡這麼漂亮，不多逛逛多可惜？

不知不覺間，她就順著玉石路到了一個被竹林環繞的小涼亭，亭外也不知道種的是什麼花，在冬季裡開的極為豔麗。

覺著這裡景色不錯的人選擇在涼亭中坐下來歇歇，絲毫沒有注意到林間有個揹著竹筐的青衣少年正看著她……放在桌子上的糕點。

秦雲竹盯著那糕點看了好一會兒，才一手拿著小鋤頭，一手提著一隻雪兔往涼亭走去。

欣賞了美景，剛要轉身拿起糕點繼續吃的月綺歌才轉頭，視線就被一片白色覆蓋，接著就嗅到一股白雪的清冽，凍得她鼻子都要壞了！

撥開擋住視線的東西，搓了搓鼻子，看到眼前的人時，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只覺得眼熟，卻又一下子想不起對方是誰。

秦雲竹的視線還在散發著香甜的糕點上面，他舉著雪兔，道：“兔子，換你的糕點。”

月綺歌有些無語的看著連眼神都不給自己一個的人，問道：“你是誰？”

秦雲竹提著兔子的手放了下來，看向她，道：“秦雲竹，青蛇王的弟弟。”

“是你啊……”

看了眼他的揹簍，然後看著他白淨的臉上幾道跟貓鬍子似得泥印，道：“你吃吧。”

“多謝。”

秦雲竹一點也不客氣的坐下，放下身上的東西，用妖力淨手過後，毫不客氣的捻起一塊吃了起來，唇齒間的香甜讓他的眼睛眯了眯，“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這是我婢女做的。”月綺歌笑道：“是不是很好吃？”

“嗯。”得知是她婢女做的，他拿糕點的動作都放緩了一些，在吃掉一塊綠豆糕時，他舔了舔還有點殘渣的指尖，問道：“我用錢買，可以賣給我嗎？”

“你很喜歡吃甜點？”

秦雲竹表現的很平和，絲毫不見宮宴那天晚上的咄人氣勢，所以月綺歌也沒有擺出一副敵人的姿態，反倒是像普通朋友般的聊了起來。

“嗯。”他指了指只剩下三塊的糕點，道：“我能都吃了嗎？”

“你兩塊，我一塊怎麼樣？”對於探春做的糕點，月綺歌也是很喜歡的。

怎知月綺歌這句話像是搶走了秦雲竹多麼重要的東西一樣，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名為糾結的情緒。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最後，臉上沒多少表情，清雅如竹的少年把剩下的那三塊糕點往自己這方挪了挪，似護食的野貓一樣警惕的看著月綺歌，“我可以給你錢。”

“……我不要錢。”三塊糕點分一塊給她而已，有必要這樣嗎？再說了，這本來就是她的啊！

秦雲竹垂眸看著那幾塊糕點，道：“都給我，我告訴你我哥哥要對付你的計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