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夜鳳棲？”
月綺歌被溫水泡的很舒服，渾身無力，腦袋都有些發懵的看了看周圍，竟然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腦海中非常血腥的一幕讓她抓住了他的衣角，埋首在他懷裡，悶悶的說道：“我好像做噩夢了。”
夢裡她還殺了兩個人，滾燙的鮮血濺在臉上的感覺真的太過真實，嚇得她抓著他衣角的手都還在發抖。
被寄生武靈附體操控多少會讓沒有魂力的她有點後遺症，他摸摸她的背脊，問道：“告訴本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睡多了頭有點暈……？”記憶有點錯亂，她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問道：“我不是在畫畫嗎？怎麼會在這裡？你睡不著把我弄過來的？”
顯然是沒有回過神來的人迷糊的讓他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尖，“傻傻的。”
“我不傻。”
有些虛弱的抗議了一聲後，繼續趴在他懷裡說道：“不過那個夢好真實，我夢見自己變得特別厲害，竟然能把兩個看起來很厲害的黑斗篷給殺死了！”
夜鳳棲捏了捏她的後頸，低頭看著懷裡明顯是把真實發生的事情歸類到了夢境的人，“害怕殺人嗎？”
“怕啊。”殺人犯法，是要被制裁的。
眨眼掩去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波瀾，動作輕柔的摸摸她的頭，“那只是個夢，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她打了個呵欠，“哎，其實我哪天如果也能擁有像夢裡的自己那種身手就好了。”
那就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了嘛。
聊著聊著就有些放鬆的人開始用手撥弄著池水，剛要抬起身子的時候，又被他摁了回去。
“會有的。”
“什麼？”注意力有一瞬在他心跳上的人並沒有聽清他說的話。
“本王是問你，困不困？”
命運的後頸被不停掐揉的人忍不住的又打了個呵欠，道：“有一點，夜鳳棲，你的嗜睡症是會傳染的嗎？”
他輕笑了幾聲，把有些下滑的人往上帶了帶，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乖乖睡吧，本王陪著你。”
在他柔聲輕哄下，對他毫無防備的人慢慢的從他懷裡昏睡過去。
夜鳳棲摟著她在浴池中多泡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把人從浴池中帶起，濺起層層水花。
用妖力把兩人身上的水氣揮發掉，抱著她躺回了床上。
目光沉寂如夜的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拇指溫柔的摩挲著她有些蒼白的面頰，沒有魂力被武靈附體對她來說消耗太大了……
“常玄。”
“在。”
“安排人去人界，收集所有能夠讓人類覺醒魂力的東西。”
契機？
資質再愚鈍的人都能被天材地寶給砸出來，更不要說是她。
“是。”
這一次常玄沒有發表自己對月綺歌的意見，直接領命離去。
原本很嗜睡的人在看到她漸漸皺緊的眉頭時，竟然沒了睡意。
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無論他怎麼輕哄都絲毫不肯放鬆，這讓見慣了鮮血的男人嘆了口氣，憐惜的在她臉上不停地落下輕吻，手輕輕地順著她的背，用自己的方式繼續哄著陷在夢魘中的人。
漸漸地，做著噩夢的人不再顫抖，只是像受驚了的貓兒一樣緊緊地縮在他懷裡，稍稍推一推她，都會被她抱得更緊。
“別怕，本王在你身邊。”
被夢境嚇得臉色更加蒼白的人緊閉的眼角擠出了一滴淚，快速的隱沒。
月綺歌醒來的時候喉嚨乾渴的厲害，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卻不想驚動了剛剛陷入淺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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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兒要去哪兒？”
“口渴……”
聞言，夜鳳棲睜開眼，讓她在床上坐好，自己則是下床給她倒了杯清水。
就著他的手把那杯水喝完，嗓子得到滋潤後，她神色有些複雜的抬頭看他，問道：“我……我是不是真的殺人了？”
夜鳳棲站在床邊斂眸看她，伸手摸摸她的頭，修長的手指穿入她的髮間，感受她涼涼的髮絲，“做了同一個夢？”
“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被血濺到的地方似乎還有些發燙，“總覺得真實得不像是夢……”
他隨手把杯子仍在了遠處的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換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俯身，將她攏在自己的陰影之下，“在本王身邊，歌兒還有心思想那不存在的東西？”
“可是……”真的很真實啊？但自己又沒辦法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讓她在他的注視下節節敗退。
夜鳳棲捏了捏她軟軟的小手，道：“如果歌兒真的殺了人，又如何呢？”
被反問的人更加沒話說了。
“既然給不出答案，那麼為什麼要去糾結夢境的真實？”雙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他，“真是越來越不乖了。”
帶著懲罰重重的咬上她的嘴唇，聽到她吃痛的輕哼時，才放柔了力道，感覺到她羞怯柔軟的回應，他半斂著的眼眸中那份疼寵，就如同被波瀾的湖面揉碎了的日光，讓她意亂神迷。
他輕柔的壓倒她，“乖女孩兒……”xdw8
隔天一早，還在犯困的月綺歌就被夜鳳棲抱坐了起來，睡眼朦朧的靠在他懷裡，頭暈腦脹的任由他給她喂藥。
她是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口中苦澀的藥味讓她抗拒的皺眉，想要抬手推開，卻發現自己正被人把著脈。
一大早就被綁來的百里淨在看到氣色不對勁的月綺歌時，心底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當時直接就叫人弄了一碗溫水過來，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放在水中溶解成藥湯後，讓人給她喂下去。
知道赤蛇王很疼寵她，卻沒想到會願意親自喂藥。
“百里婆婆？”
綿軟發虛的聲音跟小奶貓的叫聲差不了多少，“您怎麼來了？”
“王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派人叫我過來看看。”
百里淨不著痕跡的給夜鳳棲投去一個眼神，後者讓靜候在旁的探春過來把剩下的湯藥喂下，自己則是跟著百里淨出去了。
金色的眼眸懶懶的低垂著，看著階梯角上的積雪，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