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走了進來,神情冷漠,語氣平淡。
她的到來,伴隨著院長的踉蹌,他後退了好幾步,再也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蘭蘭選擇了南國這邊。
她站在了院長的對立面,她的出現讓人在分辨不出真實與虛幻的差別。
南國沒有見過蘭蘭,初次相見,南國從蘭蘭的眼中看見了冷漠和無情,這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南國在心底對自己說。
“蘭蘭···你···好你個缺德的娘們,你現在···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是不是和他也有一腿?一個我你還不夠?還要多一個他!”
院長的憤怒已經剋制不住了,他揮舞著拳頭就要衝上來,很快被一眾“醫生”給攔下了,他們按住了院長,請示南國。
南國沒有說話,蘭蘭的表情也很平靜,院長暴露了和她之間的關係,但是她並沒有任何慌張。
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南國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蘭蘭也看向了南國,她問:
“院長,這名患者怎麼處理?都是我工作失誤導致的,希望您能原諒。”
南國點點頭,她的態度表明了她的立場,現在院長已經失勢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才是院長?怎麼這麼亂?他要是患者那咱們來這裡幹什麼?”
審計人員的臉色有些難看,隨著蘭蘭的到來,還有這群“醫生”的站腳助威,他們已經相信南國才是真正的院長了。
南國早有打算,他說:
“抱歉,我本想帶你們來這裡,要核查的話也在這裡進行,但是看樣子被打擾了,這樣吧,咱們去我的辦公樓,那裡很安靜,關於我們院裡的資金賬目,我那裡有原始賬本可以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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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人員點點頭:
“那就去那吧,別在這耽誤時間了。”
院長被按在桌子上,這時候拼命大喊:
“對!去我的辦公樓,那裡全都是我的擺設和照片,去了你們就知道我才是真正的院長,他們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院長的吼叫聲裡充滿了畏懼,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
南國回頭輕笑,他說:
“那,是我的家。”
南國帶著審計人員離開會議室,院長被人推搡著跟在後面,這些假扮的醫生都是馬海的心腹,他們是瘋子,他們只向拼圖低頭。
對於權威的院長,他們一直有心挑戰,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怎能輕易錯過?
臨走的時候其中一個審計人員問南國:
“這名患者怎麼處理,帶著他不會影響工作嗎?”
南國點點頭,拍拍這個人的肩膀說:
“不用擔心,他的主治醫師正好不在,這段時間我來負責他,帶著吧,我保證他不會影響咱們的工作。”
南國讓三名審計人員先走,他回頭跟被押送的院長說:
“安靜點,不然···”
南國看了看旁邊的“醫生”,這些人摩拳擦掌,他們的樣子很期待,很期待院長“不安靜”的表現。
院長不敢掙扎了,只能乖乖屈服,嘴裡小聲咒罵著,他憤怒地回頭去看,那裡站著沒有跟上來的蘭蘭。
蘭蘭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她是院長舊日的情人,可是院長在她的眼中,甚至敵不過一通電話的指令。
南國跟上了審計人員的腳步,帶著他們來到了院長的辦公樓。
來到門前,南國發現門鎖已經被換了,可是自己沒有鑰匙呀?
這時候後面的院長還在叫罵:
“傻了吧!你進不去,這是我的家,你這個瘋子,等我緩過來的,沒你的···”
院長還在叫罵,此時一名“醫生”小心從背後遞給南國一把鑰匙,看來一切都準備好了。
院長看在眼裡,徹底傻眼了。
“好···”
他說完了那句話,再無聲息。
南國心領神會,拿過鑰匙把門開啟,邀請審計人員進門,回頭看了一眼院長,南國的輕鬆,讓人膽寒。
他們走進了辦公樓,這裡早已煥然一新,馬海帶著手底下的人把這裡的一切都收拾好了。
甚至沒有留下一枚院長的指紋,這裡的一切都不再屬於他,這裡是國王的根據地,也是逆轉的根本。
南國靠在沙發上,感受著久違的柔軟,他說:
“請坐。”
三名審計人員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周圍的擺設,他們說:
“很有品味。”
南國笑著點點頭,門口被人按著的院長已經沒了反應,他的表情很僵硬,連反抗的動作都沒了。
院長站在原本屬於自己的領土上,在煥然一新中感受到了廢墟與流逝。
他是去了一切,就連大明萬曆年間的杯子上都被加上了南國的名字,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同時院長也知道了,這些事情的背後,也許有高層的授意,他們對自己的失望,終於付諸了實踐。
在辦公樓裡,南國讓身邊的人去樓上取下賬本和稅務登記的證明,審計人員坐在沙發上等待結論。
把厚重的資料從樓上搬下來,南國心想馬海想的可真周到。
這些財務證明和資金去向的賬冊組有七八本之多,細看還會發現有從08年到18年十年間的流水記錄。
這些記錄就不是馬海的工作範疇了,這是原本就準備好了的。
門羅集團的手筆可不一般,他們為了預防突發狀況,早都準備好了一切,為的就是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財團的經濟型人才多如牛毛,區區一個瘋人院的流水和資金對賬自然很輕鬆就可以完成,並且毫無破綻。
哪是一個春天鎮的審計局能查出來的?
三個審計人員在這裡翻閱著記錄,足足過了兩個小時,終於是確信了這裡的賬目沒有問題。
起碼從流水上來看是正常的,但是既然有舉報信,那就證明有待考察。
於是一個審計人員說:
“這只是初步審查,日後我們還會派人來,並且從內部調取你們的資料,如果真有問題,希望你們不要心存僥倖。”
“那是自然,隨時恭候大駕。”
南國站起來和審計人員握手,這些資料有部分重要的已經被審計人員封存,準備帶走。
南國相信即便是帶走也查不出什麼來,這點小插曲,很快就會過去。
他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查賬,他們的到來對自己而言,是一種證明。
臨別前,審計人員給南國拍了一張相片,他們表示因為內網查詢瘋人院的人員狀況很混亂,需要留一張證明身份相片,以備日後需要。
南國等的就是這個,拍完照,他提醒說:
“你們打個電話問問,我已經敦促別人儘快更新網站資料了,也讓人把替換的新資料都提交了,應該有結果了。”
審計人員當著南國的面給局裡打了一個電話,過後納悶地說:
“奇怪了,局裡說查過資料了,網站已經更新了,他的照片資料也都在上面,說可能是內網Cookie堆疊過多導致一開始沒結果的。”
忽而間,院長沉默的身軀抖動了一下,過後再無反應。
三名審計人員確認了南國的身份,並且透過初步稽核也認為瘋人院沒什麼財政異常,那封檢舉信在如今看來確實很荒唐。
他們說興許是那個無聊的人惡意中傷,一個瘋人院怎麼會和軍火有關係?
說著玩笑話,南國知道他們不再懷疑了,於是把審計人員送到了車上,他們帶著“春天鎮精神衛生康復中心院長”的登記資料離開了,也帶走了真相和可能。
鐵門開啟,瘋隊長早已不知去向,南國目送走了審計局的人員,當鐵門再次關緊的時候,他回到了辦公樓。
院長跪在地上,周圍的“醫生”退出樓外,南國坐在院長的正對面,他說: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