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悶捂住臉，他拉了拉南國的袖子說：
“咱走吧，說來說去還是要斃，算了，咱換個計劃，我覺得這樣風險太大了。”
南國不為所動，他問律師：
“如果事後我確實能拿出成果並且兌現了承諾，是不是就沒有風險了？”
“那當然啊，做到了就是融資，做不到就是集資詐騙，這兩者的區別不大，但是後果截然不同。”
“那就好，我把我的計劃都跟你說了，你能保密嗎？”
金牌律師拍拍胸脯保證，自己是專業的，客戶的保密需求一直都是他們的職業操守。
“好，那你就當我的法律顧問吧，我給你特權，在院裡區分待遇，幹不幹？”
“幹他媽的！”
律師手拍桌子，激動萬分。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進了瘋人院還能遇上識貨的，律師當即表示一定會幫助南國把法律範疇內的問題全都解決。
“你好，律師。”
南國伸出手，展現了他的胸襟和膽識，老悶有些擔心，但看到南國這麼有自信，他還能說什麼？
律師伸出手說：
“你好，我叫黃瓜。”
南國愣了一下：
“黃瓜？”
名為黃瓜的王牌律師害臊地點點頭，南國問他的大名，黃瓜說：
“我大名叫黃卦匹···我覺得帶匹字有點不好聽，就改叫黃瓜了。”
南國忽然發現某些家長起名的時候真的很盡興，也許黃瓜這個名字的由來就是一盤冷盤引發的悲劇，但是他沒說，只是轉手拍拍老悶的肩膀：
“老悶，以後黃瓜咱們這的了。”
老悶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
“那咱中午來盤拍黃瓜慶祝下？”
黃瓜連連擺手：
“我不吃黃瓜。”
事實證明，瘋人院裡的瓜果類農副產品從來都是滯銷品。
南國交代說以後遇到不懂的就來問黃瓜，黃瓜答應。
臨走前南國又想起一件事，他叮囑黃瓜，以後見到一個叫彪子的女人一定要繞著走，因為她對瓜果類農副產品很敏感。
黃瓜銘記於心。
而透過這次交談，南國也知道了他和馬海這個計劃的邊界線。
有了這條界限就好說，剩下的就要看他們怎麼發揮了。
晚上的時候南國抬起手看了看鐲子上的數字，差不多了，現在私底下的傳聞越來越多，不少醫生都埋怨南國不善於管理，拖欠的工資也沒有著落，甚囂塵上的傳聞如果再不遏制很可能會動搖他的地位。
所以南國當即決定召開第二次瘋人院全體會議，會議地點安排在了醫生辦公區域的會議室。
馬海並沒有來，南國託人去問，芳芳回來後很納悶地說馬海心臟不好，就不參加會議了。
南國自然明白這是什麼原因。
大部分醫生和護士都來了，還有老悶等人，看人到齊了，南國站起來說：
“這次召開大會，我有三件事情要宣佈。”
大家屏氣凝神，包括上次開會有意見的部分醫生也都按耐住了情緒，他們都想知道南國接下來的打算。
今天要是再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也許他們就不會那麼好溝通了。
南國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有的疑惑，有的埋怨，有的期待，有的不安。
“第一件事，上兩個月拖欠的薪資，以及這個月的薪資，我會在會後交由蘭蘭一併發給大家。”
喜悅的聲音紛至沓來，所有人都很驚訝，驚訝過後就是興奮了。
沒想到南國還真的解決了薪資的問題，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這麼鼓舞人心事情還是讓大家對南國的手段表示了欽佩。
“安靜···”
南國揮揮手，臺下的醫生們迅速安靜下來。
那些之前心懷不軌的人也都不說話了，他們也想看看南國還有什麼戲要唱。
“第二件事，我打算舉辦一個開發者大會，鼓勵所有醫生和患者共同參加。”
“什麼是開發者大會？”
臺下有的醫生提問，南國解釋說：
“就是一項勞逸結合的活動，由各自科室選出代表，研發一些新奇的玩意，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玩具，總之要創新，到時候咱們在開發者大會上集中展示，得到眾人支援的專案和成果還會有我們的扶持獎金。”
與會的醫生們議論紛紛，都對這項活動很感興趣，院長為什麼要大家研發新奇的玩意？
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支援的獎金？
有人在下面討論起來，南國又詳細介紹了自己的計劃：
開發者大會由瘋人院主持，資金有南國本人提供。
每週進行一次成果展示，獲得大家推薦最多的成果和作品都將得到扶持獎金，藉此鼓勵大家繼續開發。
這項活動將進行三個月，三個月後獲得大家推薦最多的作品還將獲得一大筆資金獎勵。
不同科室的人有著不同的反應，老悶作為外科醫生也對南國這項計劃抱有濃厚的興趣，表示自己也會參與。
對外宣傳部的陳教授摩拳擦掌，安保部門的小鹿已經開始構思獲獎感言，他作為技術工種對這個開發者大會有著別樣的親切感。
就連傻子一個人的遊戲部門也想要參與其中，傻子說要開發一套全新的捉迷藏系統，志在必得。
南國點點頭，看眾人都有興趣參與這件事，於是說：
“看來大家都很積極，那就好，咱們一起努力吧，蘭蘭你來把剛才說好的工資發給大家，還有這次開發者大會的具體事宜都跟大家再說說。”
南國交代完，蘭蘭開始給大家詳解這次開發者大會的注意事項，這是南國提前告知她的。
等到會議結束，工資也已經發放完畢，所有人都對今天的會議成果感到滿意。
想不到南國真的能把拖欠的工資補齊，這是很多人無法相信的事實，可也只有南國和馬海的心裡最清楚，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散會後南國剛要走，蘭蘭叫住南國說有一個部門的負責人沒有參加會議，好像這個人對院方高層有些意見。
南國問是誰，蘭蘭說是裝置採購部門的主管。
平時就他一個人負責瘋人院所有裝置的採購和維護工作，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怎麼會對我有意見呢？”
南國很費解，這個所謂的採購部門自己並沒有接觸過，意見是從何而來的呢？
蘭蘭搖頭，她只是告訴南國這個事情，並沒有什麼解釋的打算。
交代完蘭蘭就走了，南國望著蘭蘭的背影，忽然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好奇。
暫且不管那個採購部門的主管，蘭蘭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呢？
南國帶著疑問回到了辦公樓，把瘋人院的職工資料找出來想要查詢蘭蘭的相關記錄，但是一無所獲。
這就奇怪了。
她之前是女病區的主管，為什麼會沒有她的資料呢？
她的入職報告和履歷也都是一片空白，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奇怪的過往？
帶著疑問的南國找到老悶，想要問清楚蘭蘭的背景，老悶說自己也不清楚，女病區的人他都不瞭解，也許馬海會知道？
是的，馬海在瘋人院裡的人脈關系不用多說，他肯定知道點什麼，南國輾轉找到了馬海。
馬海正在屋裡看書，見到南國進來，把書合上說：
“錢都發下去了？”
南國點點頭，馬海的表情很不痛快，但是搖搖頭也沒說什麼，南國開門見山，問起了蘭蘭的事情。
馬海笑了一下說：
“我就知道你會問她，蘭蘭，這可是個有故事的人吶···”
馬海講述起了蘭蘭的過往···
南國在醫生的資料裡找不到蘭蘭是有原因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醫生！
她是一名患者！
蘭蘭就住在女病區，她病歷馬海曾在很多年前看到過，病歷顯示這個蘭蘭是一名重度憂鬱患者，但是在入院後就被安排到了獨立的病房裡看護治療。
這導致了其他人並不知道有蘭蘭這個人的存在。
半年後，蘭蘭的病歷資料在院方的記錄中消失了，可她這個人卻安然無恙。
不但安然無恙，蘭蘭還搖身一變，成了瘋人院的一名助理醫師！？
隨後又過了一年，蘭蘭就變成了女病區的主管。
晉升的速度令人咋舌，但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大家只是知道她的工作能力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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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麼晉升的？又怎麼會被院長如此器重？”
南國疑惑不解地問馬海，馬海頓了一下說：
“她的傳聞，你沒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