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們坑院長的錢,不都賺了不少嗎?那去了?”
南國氣急敗壞,怎麼到了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大家都很尷尬,然後紛紛從兜裡掏出了不少拼圖,陳教授手上的最多,馬海都看傻眼了,這群人手上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拼圖?
再一琢磨,馬海反應過來了:
“你們···該不會是把錢都換成拼圖了吧?”
“嗯!”
眾人再次點頭。
馬海徹底無語了,南國也無話可說。
拼圖的確很珍貴,尤其是對他們這些不明真相的人來說。
南國還是有些不甘心,他走到老悶的身邊說:
“老悶,你就沒有什麼養老的錢?借用一下嘛,現在瘋人院舉步維艱,就不能為大局奉獻一下?”
老悶擦了一把嘴,把南國帶到窗戶前,指了指外面的夕陽說:
“看到那個太陽了嗎?”
南國點點頭,老悶說:
“等它滅了我就有錢了。”
“滾!”
南國瞪了老悶一眼,再看陳教授的時候陳教授很自覺站起來說:
“等老悶有錢了我就有錢了。”
南國欲哭無淚。
這時候小鹿從兜裡掏出了三十塊錢遞給南國,還不忘戰戰兢兢地回頭看看彪子:
“這個···是我入院前攢下來的老婆本,雖然不多,你看能不能湊和一下?”
南國把錢還給小鹿讓他收好:
“這些錢還是留著辦後事吧。”
大家都很沉默,堂堂一個瘋人院的院長,還是他們的朋友,還是歷經曲折的南國,居然連兩萬塊錢都拿不出來,實在是讓人倍感挫折。
這時候傻子忽然站了起來,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了三萬塊錢交給南國:
“這個,給你。”
大家都愣住了,錯愕過後立即想起來傻子那裡確實還有錢,因為當初他也坑院長的錢了。
這可真是救苦救難的傻子。
南國激動地把錢拿過來,拍拍傻子的肩膀,什麼話都沒說就要去找秦壽,一定要先把這個問題給解決。
南國帶著錢離開病房,直接找到了秦壽的辦公室,把錢交給他的時候秦壽很驚奇:
“這麼快就解決了?”
南國點點頭,過後告訴秦壽這是三萬塊錢,如果可以的話儘量保證這些患者的生活質量。
交代完南國就離開了,剛打算回病房去找老悶他們,沒成想他走後馬海也沒胃口了,這時候正在走廊上等南國。
“你也沒胃口了?”
南國唉聲嘆氣,馬海說:
“何止是沒胃口,剛才那麼多人我就沒說,現在瘋人院的狀況不容樂觀,有很多家屬不放心患者在這裡治療,經常會來探視,我讓我的人在門口幫忙接待,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要多安排幾個門衛負責接待,不然總讓患者去幫忙別人難免會起疑心。”
南國點點頭,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他可是有日子沒見到了。
自打任職院長以來,這個人似乎就沒什麼訊息了。
想到之前的種種,南國覺得讓這個人去接待患者家屬,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國從病房這裡出來,徑直走到了修剪草坪的地方,在這裡有間單獨的小屋,也是這些雜工休息的地方。
在這裡,南國見到了久違的瘋隊長。
瘋隊長正蹲在小馬紮上盤鋤頭,整個人看上去滄桑了許多,不修邊幅的狀態讓人很難將他和之前那個正義凜然的瘋隊長聯絡到一起。
頭髮也不梳,臉也不洗,口中唸唸有詞···
每天都是這樣的狀態,南國在想,照這樣下去瘋隊長也許要不了幾天就真瘋了。
“隊長···”
南國站在小屋的門口呼應一聲,瘋隊長猛回頭,發現是南國,手中的鋤頭“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南···不對,現在是院長了,你···你來幹什麼?”
瘋隊長站起來,扭捏的姿態讓人不勝唏噓。
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困惑和挫折壓垮了正義的脊樑,現如今的瘋隊長完全可以用形容消瘦來比喻。
“嗯,我來看看你,最近還好嗎?”
南國走進來,也搬過一個小馬紮。
他看到小屋裡有很多資料和照片,有關於自己的一切這裡居然全都有備份。
看來瘋隊長是想不通,所以就把一切都串聯起來想要找出答案。
“你···這一切是不是早···計劃好了?”
瘋隊長有些憤慨的感覺,早在當初審計局來人那天他就覺察出了不對勁,但是當南國站在眼前的時候,瘋隊長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一切過往歷歷在目,南國能理解瘋隊長的困惑,他看著滿屋的資料和照片,還有那一長串的問號,心中很是愧疚。
說到底,還是南國把瘋隊長的職業生涯給毀了,但正是因為想要彌補,南國才來到這裡。
“是的,一切都和我有關係。”
說完這句話,南國良久無言,他決定跟瘋隊長坦白,把一切都說出來,然後拉攏瘋隊長站在自己這邊。
隨著南國的講述,瘋隊長的嘴唇時而咬緊時而張合,他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自己只不是他的一顆棋子!
當南國說完,瘋隊長落寞地垂下頭,他問: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南國把住瘋隊長的肩膀說:
“跟我一起吧。”
“什麼意思?”
瘋隊長在南國的眼中捕捉到了端倪,南國說,既然一切都與那個集團有關係,不如就一起把它給摧毀!
聽到南國這麼說,瘋隊長原本很觸動,但是他剛要說什麼,卻又默默把頭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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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切都和那個什麼集團有關係,我有什麼辦法能去阻止他們?”
“我一直都相信你,來吧,難道你真想在這每天盤鋤頭嗎?”
在南國的循循善誘下,瘋隊長終於動心了,他深沉地站起來,遲疑地伸出手:
“那你···不要再坑我了···”
南國與瘋隊長握手言和,現在的瘋隊長沒有談判的資本,南國所能給出的任何條件對他目前的處境而言都是極具誘惑力的。
所以瘋隊長才答應入夥,南國望著滄桑的瘋隊長,心裡雖然有愧疚,但能說服他站在自己這邊,還是稍微好過一些。
“你先去傳達室吧,幫忙接待那些患者家屬,以後有什麼需要,我會把你再提拔上來的。”
南國交代完,瘋隊長扔下鋤頭,敬了一個標準的隊禮,兩個人算是重歸於好了。
即便瘋隊長還有些小情緒,但這並不妨礙他迴歸“戰鬥”的一線。
告別了瘋隊長的南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樓。
只有在這裡南國才能找到久違的靜謐,這些天冗雜的瑣事和狀況百出的經費問題讓他頭痛不已,每個點都要滲透,每個人都要顧及,看來這個院長的位置真的不是那麼好坐的。
南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坐在沙發上想要緩緩心神,他很睏倦,他的疲憊讓他不想再理睬任何人和事情。
遠處的歌聲悠揚入耳,南國想起了茶茶。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茶茶的病房,護士長芳芳剛剛準備離開,南國問她茶茶的近況。
護士長芳芳說茶茶還不錯,每天唱歌吃飯發呆睡覺,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南國讓芳芳離開,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茶茶的身後開始聽歌。
我要你
我要你在我身邊
這夜是我的歡歌
我是你的新娘
昇華的星月在我身旁
我要你永遠也不離開
···
南國感受著愜意與放鬆,這裡是安寧與美好的城邦,茶茶是整座瘋人院的信仰,也是指引南國前行的渴望。
南國盯著茶茶的雙手,過後默默嘆了一口氣,他撐住腦袋想要回想起失去的從前,但卻一無所獲。
遠處的走廊裡,蘭蘭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默默將這場景記錄下來,好似捕捉。
南國在這裡坐了很久,直到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讓他有種惋惜的感覺: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