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悶帶來的壞消息再次給了南國一個沉重的打擊。

南國疲憊不堪地把腰直起來問怎麼回事。

老悶說，電視臺接到線索舉報，說有個論壇發表了很多關於瘋人院內部解密的帖子。

裡面詳陳了瘋人院曾經的種種惡行還有不合理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些帖子對PPTC的技術發表了質疑，而且還端出了融資詐騙的說法。

現在不單單是電視臺，就連某些有關部門都開始對帖子的內容感興趣了。

南國頭都大了，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大的危機？

正在想著該如何解決，一眨眼的功夫，南國看到電視臺的採訪車已經開進了瘋人院。

這時候他兜裡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又是那個殺千刀的楊毅！

不用想，一定是斥責，南國無奈地把電話掏出來，囑咐老悶和陳教授去搪塞記者，他來對付楊毅。

老悶帶著陳教授跑向採訪車，南國則接聽了電話：

“那個帖子你看了嗎？”

“看了。”

電話那頭的語氣很不友好，南國隔著話筒都能感受到楊毅的怒氣：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

南國也很無奈，他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我也著急，你們找不出那個發帖人嗎？”

“找不出來，他利用境外的動態工具篡改了IP釋出訊息，我們核查不到源頭。”

“那···”

“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集團現在已經出資了六百萬，要是打水漂了，你知道後果的。”

楊毅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留給南國辯解的餘地。

南國頹廢地坐在角落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此時另一邊，陳教授和老悶已經開始和記者過招。

記者從車上跳下來，裝置運轉，採訪開始：

“請問您是瘋人院的負責人嗎？”

女記者咄咄逼人，瞧這架勢不像是採訪，倒像是問罪來了。

老悶心虛地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陳教授說：

“嗯···還有他，他也是！”

陳教授瞪大了眼睛，怎麼好事不找他？

“是這樣的，我們聽說了很多對瘋人院不利的傳聞，想瞭解一下咱們對這些傳聞的看法。”

老悶拽了拽陳教授的袖子，陳教授沉吟道：

“我們秉承著患者利益優先的價值取向，一切都從患者的角度出發，對於這些不可信的傳言，我們表示嚴正抗議，而且將保留追究的權利，我想說···哎？”

陳教授還沒客套完，記者突然打斷了陳教授。

她從兜裡拿出來一支PPTC檢測工具，雖然這個PPTC已經破碎了，但是上面顯示檢測結果還是清晰可見。

尤其是被檢測人的姓名，居然是瘋隊長！

記者拿著這個損壞的PPTC，不懷好意地問：

“請問這支PPTC是咱們生產的嗎？“

老悶和陳教授不知道怎麼接，只能點頭，記者又問：

“這位瘋隊長的性別顯示是男性，為什麼會有絨毛膜促性腺激素增多的檢測結果呢？這是否表明PPTC的準確度有待商榷？”

老悶傻了，陳教授愣了一下，過後扯著嗓子大喊：

“瘋隊長！人呢！趕緊過來解釋一下！”

瘋隊長被人推推搡搡地帶過來，表情有些費解，找他做什麼？

陳教授拿著破碎的PPTC，不可置信地望著瘋隊長：

“你···你···你快給解釋一下吧，你懷孕的事電視臺都知道了！”

瘋隊長慌了。

看看PPTC，再看看著急萬分的老悶和陳教授，此時的瘋隊長只想破口大罵。

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一個大老爺們檢測結果居然顯示懷孕？！

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怎麼落在記者手裡了？

不是踩碎了嗎？

記者微笑著說：

“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一個破損的PPTC，於是就看了一眼，秉持著謹慎客觀的態度，我們發現這個裝置上的檢測結果很有趣，所以想採訪一下您，對於自己懷孕的檢測結果，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有一句···”

瘋隊長的嘴角抽搐起來，剛要罵街，一抬頭就瞧見了不遠處的馬海，馬老闆正用耐人尋味地目光盯著自己。

瘋隊長不自覺打了個寒噤，他咽了一口唾沫說：

“嗯！怎麼地吧！”

這下換記者愣住了。

女記者心想：這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接，一句擲地有聲地回應把自己的採訪思路都打亂了。

於是她遲疑地問：

“那請問···您懷的是一個什麼物種呢？”

老悶和陳教授抱著肩膀等瘋隊長解釋，瘋隊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遠處的馬海用口型暗示瘋隊長：

你！走！

瘋隊長聽不到聲音，只能嘗試著對口型，對照著馬海的口型，瘋隊長喃喃自語：

“哪···哪吒？”

馬海痛苦地捂住臉，陳教授已經把煙掏出來了，老悶震撼地無以自拔。

這時候記者也把話筒放下了來，她無奈地說：

“隊長，我們是新聞採訪，不是起點網！你有點譜行嗎？”

瘋隊長又羞又氣，甩了甩手，不願再繼續接受採訪：

“問別人去，我還想知道我懷了個什麼東西呢，淨他媽瞎扯淡！”

瘋隊長憤怒地轉身離開，任誰也攔不住，老悶和陳教授都很尷尬，採訪眼看著無法繼續進行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透著鎮定自諾：

“PPTC的準確度有待提高，這個我們承認，但不能因為一次失誤就全盤否認它的價值，我們背後有著豐富的理論和實際基礎，還有很多檢測資料，這些資料也都釋出在網上了，作為開發者，我對我的作品很有信心，也希望你們進行公正客觀的採訪，PPTC是科研產品，不是集資道具，剛才那是試驗品，瘋隊長是受邀參與實驗的人員，他手上的那種殘次品沒有對外釋出，所以我們才將它銷燬。”

遠處，秦壽走了過來，老悶感激涕零地說：

“壽壽···你可來了嘍～”

秦壽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南國和馬海，繼續對記者說：

“有什麼問題，問我吧。”

記者找到了新的採訪物件，馬上湊過來，問了很多專業性的問題，針尖對麥芒，秦壽顯然是有備而來，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他的回答避重就輕，但又恰到好處。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記者一時找不到好的切入點，話鋒又是一轉：

“聽說之前咱們這裡有一個叫南國的人，涉嫌集資詐騙，請問他和這次PPTC的開發有關聯嗎？”

這句話問出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秦壽陰著臉沉吟道：

“涉嫌集資詐騙？你們有證據嗎？PPTC是我一手開發出來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們是做技術開發的，不是搞創投的，你這麼給別人貿然定罪，好像不太好吧。”

秦壽陰陽怪氣地反問著記者，你來我往，記者又接連丟擲了很多暗藏玄機的問題，秦壽都對答如流。

採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之後旁邊就連看熱鬧的老悶都覺得後脖子冒涼氣。

這次的採訪怎麼如此兇險？

肯定是背後有人做梗！

記者把採訪的內容回顧一遍，發現秦壽的回答條理清晰，得體穩妥，絲毫沒有破綻。

唯獨瘋隊長那一段好有些爆點，記者和錄製人員商量，將瘋隊長那一段單獨剪出來，放到社會民生的板塊著重報道。

又簡單錄製了一些影像資料，採訪車帶著遺憾緩緩駛離瘋人院，今天的成果並不豐碩。

把這群人打發走，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氣，南國立即召集眾人開會，今天的情況把危機全都暴露了。

瘋人院發展迅猛，轉型過快，這些漏洞在今天集中爆發出來，如果不及時填補，肯定要釀成大亂。

“瘋隊長看來要出名了，不過今天這件事情也提醒了咱們，一定要儘快提高PPTC檢測的準確度，還有，找出那個發帖人。”

南國在會上把接下來的工作重點交代完，臺下的人各個愁眉苦臉，老悶唯唯諾諾地說：

“今天那個記者，擺明了是來找茬的，肯定有人在背後搞鬼，我覺得可能是···那個票客？”

“是的，今天記者的問題都集中在咱們極力回避的那些點上，所以我覺得肯定是有人預先告知他們的，這個人也許就是瘋人院之前的那批醫生。”

秦壽一語命中要害，這是他在採訪之後感覺到的，所以在會上提了出來。

南國撐著手，他問馬海怎麼看。

馬海搖搖頭，這些事情他沒辦法，瘋人院裡的事情他有主意，牽扯到外面，他也很無力。

南國閉著眼睛思索了很久，過後敲了敲桌子說：

“不行，宜疏不宜堵，咱們之前靜觀其變的做法不對，我覺得應該換一種方式解決問題。”

馬海眯起眼睛問是什麼方法。

南國靠在椅子上說出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說出來，所有人都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