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故事。”
這部劇本,就是一份惡趣味的宣言,一種控訴。
南國把自己的經歷都寫了上去,他想完成這部話劇。
就像老電影裡那些過時的橋段,雖然執拗,但很奏效。
如果說之前那些話劇表演和紀錄片都是胡鬧,那牛博士手上的這本話劇,就是南國自己的親身經歷了。
一部自白書,獻給楊毅。
充滿了嘲諷和惡念,南國想當著楊毅的面把這幕話劇排演出來,讓他難堪。
這是南國很久很久以前的打算。
那個時候,他原本想利用話劇展演讓當時的院長難看,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人意料,南國最終也成為了院長,這個計劃草草終結。
而當他坐在這裡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這個計劃,他覺得這興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真想看看楊毅的表情···”
南國恣意地伸了一個懶覺,站起來離開。
牛博士拿著手上的劇本遙望南國的背影,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很孤獨。
他背後承載著永不落幕的夕陽,卻也有著耐人尋味的生機與破敗,牛博士點點頭,這本話劇,一定會很精彩。
南國在瘋人院裡溜達了一圈,轉了很久,只有一週的時間了,他回顧了很多之前曾經去過的地方。
甚至還鑽進了通風管道裡,但是很尷尬,南國被卡住了。
上下不得,進出不去,南國無奈之下讓小鹿解救他。
小鹿把已經焊死的通風柵欄開啟,南國好不容易才灰頭土臉地爬出來,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小鹿說:
“你可真是閒的沒事幹了,要去偷看哪個洗澡啊?”
這是通風管道目前唯一的用處了,大家都可以光明磊落,這些原本的小機智也隨之失去了意義。
南國沒說什麼,看來小鹿的安保工作很嚴密,從他的職業角度出發,果然不同凡響。
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通風管道都給焊死了,南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隙,結果還出不來了。
“不錯,工作很到位。”
南國岔開話題,這時候他帶著小鹿回到原來的病房,現如今裡面已經住滿了其他患者。
小鹿不勝唏噓地說:
“有時候還挺懷念是瘋子的日子,現在成了職工,倒有些放不開手腳了。”
南國點點頭,還真有點這意思。
倆人繼續散步,直到最後,停在了後花園這裡。
小鹿咽了一口唾沫說:
“為什麼每次都能走到這鬼地方來?”
南國沒有理會小鹿的情緒,他眯著眼睛看向了那座無名墓碑,過後說:
“既然就剩下一週的時間了,那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交代呢?”
“什麼意思啊老闆?”
“把鐵鍬拿來,然後叫所有人都過來。”
南國叮囑小鹿,他來到那座墓碑前,決定就在今天把這個墳給刨開。
這裡面絕對有古怪,南國下意識這樣想,無論傻子怎麼想,今天都要弄清楚,要是真有蹊蹺,到時候楊毅來了,南國一定要當面對質。
小鹿很快拎著鐵鍬回來,老悶等人也都悉數來到了後花園。
老悶皺著眉頭說:
“幹嘛啊,我那還有好多工作呢。”
“我正給患者進行心理檢查呢,什麼事?”
老狗也很納悶,黃瓜說:
“喔喔喔~”
南國把鐵鍬拿過來,鏟進了鬆動的泥土裡,他站在墓碑前,正式宣佈要拋開這座墳。
老悶駭然變色:
“你有病啊你,傻子要是知道了還不把你掰碎了?”
“喔喔喔~”
馬海走過來:
“這墳裡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南國意味深長地說:
“挖開不就知道了?小鹿,開始吧。”
小鹿一萬個不情願,老悶等人也在阻撓,幸好傻子沒出現,不然他要是看到了,肯定沒善了。
南國卻很執著,因為剛才那一鏟子下去他就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墳上的泥土是鬆動的,那就說明之前肯定經常被人挖開。
從翻上來的土的顏色也能判斷出這個猜測,秦壽走過來彎腰摸了摸這裡的土質,而後也說:
“之前肯定挖開過,動手吧,看看下面是什麼,我估計有問題。”
大家都不說話了,南國把鐵鍬交給小鹿,小鹿看了看大夥,唉聲嘆氣地開始挖墳:
“怎麼總是我來幹這事啊?”
“技術工種嘛。”
南國安慰著小鹿,並沒有什麼效果,小鹿哼哼唧唧開始挖墳,泥土翻飛,汗如雨下,所有人屏氣凝神,等待墳墓被開啟的那一刻。
挖著挖著,小鹿感覺觸底了,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擋住了鐵鍬。
南國走過來,彎腰跳進坑裡,摸了摸下面,還真是一面棺材板。
“快停手吧,都挖到棺材了,不是死人還能是什麼,你們也太缺德了。”
老悶叫苦不迭,可話剛說完,南國和馬海異口同聲:
“繼續挖!把棺材板開啟!”
“還挖呀?不怕遭天譴啊?”
老悶有些氣憤了,這時候馬海突然問他:
“你在瘋人院裡見過棺材嗎?”
這下換老悶傻眼了,大家也都不吭聲了。
對啊,瘋人院哪來的棺材?
這麼些年也沒人見到過,後花園的人死了都是刨坑就埋了,雖然很多人都有意見,但一直都是這麼來的呀。
怎麼唯獨這座墳墓有棺材呢?
老悶側著腦袋望向南國,想從南國那裡得出答案,南國卻不說話,和小鹿合力將棺材板掀開。
嗬!
倆人一起用力,棺材板掀開了,南國望了望下面,點點頭說;
“果然。”
小鹿蒙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大家都圍了過來,南國和小鹿從坑裡跳上來,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棺材裡沒死人!
只有一道臺階!
又是一處暗道,可這個暗道通向哪裡呢?
南國拍拍手上的泥土,問小鹿:
“你不好奇下面有什麼嗎?”
小鹿拼命搖頭,當他看到臺階的時候就傻了,再看裡面幽深怪異的黑色,日光都投不進去,小鹿的好奇心也被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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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下去,誰愛去誰去。”
小鹿撂下這句話,退到了人群後面。
那誰才能下去呢?
大家都把目光送給了彪子。
要論膽識和魄力,彪子的水準在所有人之上,甚至可能是所有人之和。
“彪子,要不委屈你下去看看?”
南國鼓動著彪子,小鹿拼命拉拽彪子的衣服,告訴她千萬不能下去。
彪子安撫小鹿說:
“無妨,我···哎,把鐵鍬給我。”
“拿鐵鍬幹什麼,不都挖通了嗎?”
“防身啊,萬一有什麼東西灑家也好招呼。”
南國瞭然,把鐵鍬遞給彪子。
彪子拿著鐵鍬掂量了一下,皺起了眉頭,然後放在膝蓋上用力撅斷。
“你這是幹什麼?”
“不夠結實,打條狗都費事。”
彪子不滿意這個隨手的兵器,這時候沉吟道:
“小鹿,取灑家的標槍來。”
小鹿不情願,彪子瞪了小鹿一眼,小鹿這才膩味地離開。
南國很感慨,還好有彪子,不然下面這個情況還真不好說。
其實南國本可以自己下去,但是萬一真碰到了危險,他不想將自己的“那一面”暴露出來,他怕會自己會嚇到老悶他們。
這時候小鹿已經拿著標槍回來了,遞給彪子,彪子試著揮舞了一下,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讓她下去了。
沒想到彪子把標槍一橫,直指眾人:
“我看誰敢攔我?小鹿,咱們就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