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拍拍小鹿的肩膀，讓他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現在手上有了手機，一切都好說了，正在興奮難耐的時候，南國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小鹿，咱沒手機密碼呀，這怎麼辦？”

小鹿說：“2823”。

南國嘗試著把小鹿說的數字輸入進去，沒想到輕而易舉地開啟了，南國很驚奇：

“你怎麼知道密碼的？”

“我經常看他拿著手機玩，很簡單就記住了。”

倆人坐在床邊興高采烈，南國拿著手機這就準備報警，結果就在此時病房的門又一次被開啟了。

南國再次被嚇到了，趕緊藏好手機，一抬頭才發現原來是老悶回來了。

老悶手裡拿著飯菜，哼著歌心情似乎不錯。

南國和小鹿松了一口氣，把手機掏出來說：

“老悶，看，手機！”

老悶的表情凝固了，南國處在興奮當中沒注意到這些，把手機拿出來準備報警。

剛按下一個鍵，老悶一把衝過來把手機奪走，緊跟著關機扣掉了電池。

南國很詫異，更覺得掃興：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李柏日派來的奸細吧？”

老悶破口大罵：

“我看你倆才是禍害，哪來的手機拿來就敢用？不想活了？”

南國意外之餘，心裡咯噔一下，老悶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悶解釋給倆人聽，小鹿和南國聽老麼說完，後背都涼了，得虧老悶回來的早，不然這手機一旦撥號出去可就什麼都完了：

原來在瘋人院裡，所有的訊號都會被攔截到一個地方，經過篩選才能對外傳送。

這個地方就是院長的辦公室。

無論是電話還是簡訊，亦或者其他通訊載體，只要是訊號發射的裝置，都會被攔截資料，院長那裡攔截了資料，會在辦公室進行篩選和檢查，才准許傳送。

這也是他賴以把控整座瘋人院的手段之一，更是他們這個利益集團把守秘密的措施。

剛才南國要是撥打了電話，院長那裡就可以根據定位和聲音找過來，到時候一網打盡，說送到後樓都是好的，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滅口。

南國冷汗淋漓，站起來看著那手機，忽然覺得好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隨後對老悶說：

“幸好你提醒了我，這要是再慢一點就完了。”

小鹿也很後悔，兩個人都太冒失了，還是老悶有主意：

“送回去，就當沒發生過。”

小鹿趕緊把手機拿回來，準備趁著晚上偷偷送回去，可南國想了想，讓小鹿先別著急。

老悶很著急，也覺得生氣：

“你不知死活啊？”

南國搖搖頭，把手機拿過來，又問了一遍：

“你說，手機所有的來去電還有資訊資料，都會被院長攔截？”

老悶很確信，點點頭說錯不了，號碼都會顯示在院長那裡，這些攔截資料的儀器設備也是外界他們的同夥送來的。

為的就是藉此管控一切。

“也就是我在這裡幹的年頭比其他人久，好多後來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沒少在手機裡胡說八道，結果讓院長給抓了現行，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院長也刻意保守這個秘密，你們吶，太衝動了！”

老悶喋喋不休的責備卻像是一道響鐘，敲醒了南國，他問：

“李柏日知道這件事嗎？”

老悶愣了一下，想了想說：

“那我就不清楚了，照理說他這個級別的應該知道，但他來的晚吶，又是調派，不知道院長有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

南國計上心頭，老悶的話讓他靈光乍現，有了一個巧妙的主意。

“小鹿，現在有一個很艱鉅的任務交給你。”

南國對小鹿很放心，他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了，不怕他不答應，小鹿還沉浸在自責裡，連連點頭說；

“我今晚上就把它送回去。”

南國卻是搖了搖頭說：

“不，我是讓你再偷一部手機，把李柏日的手機也給我偷來。”

小鹿和老悶都不說話了，看南國的表情也變得很複雜，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瘋了。

“你···沒事吧？一個還不夠，非偷倆搞個好事成雙罪加一等？”

老悶指著南國，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南國卻不在意，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小鹿後退了兩步：

“不！”

語氣很堅定，小鹿表示自己還年輕，多活幾年是幾年，給他三斤膽子他也不敢去輕易招惹李柏日，這要是被抓到了，後果跟碎屍萬段沒什麼區別。

南國悉心勸說，小鹿不為所動，他表示自己現在已經是上了賊船，一旦有了差錯後果很嚴重，他不想再被李柏日給惦記上，一個人孤苦伶仃在瘋人院裡，無依無靠，歲數都這麼大了，昨天偷這部手機他都糾結了好久，內心很掙扎，他本來是要立志重新做人，成為一個對社會對人民有用的人···

南國聽不下去了，比劃了一個手勢說：

“加五張。”

小鹿掉頭就走。

老悶目瞪口呆，看小鹿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這就開始責備南國，小鹿肯定是不想趟這趟渾水了。

南國卻對小鹿的職業素養抱有信心，果然，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小鹿就回來了。

不單單是人回來了，小鹿還帶回了一部手機。

“說話算話嗎？十張拼圖了，到時候不兌現我就主動招供，你應該看過農民工討薪不成最後抱著包工頭一起跳樓的新聞吧？”

南國點點頭，他覺得小鹿對自己的定位很透徹。

老悶徹底沒話說了，呆呆地坐在床上，看桌子上的兩部手機乖乖躺在那，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南國問小鹿是怎麼把李柏日的手機偷來的，小鹿說這根本不需要技術手段，大中午的李柏日在食堂吃飯，手機就扔在旁邊，小鹿一個順手就給揣回來了。

這麼容易就能讓報酬翻一番，小鹿覺得這個買賣很划算。

南國把李柏日的手機開啟，這次沒那麼巧了，小鹿和南國都不知道李柏日的手機密碼，擺在眼前的手機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勾引著南國所有的求知慾。

“小鹿，李柏日的手機密碼···你知道嗎？”

小鹿聳了一下肩膀說：“你可沒讓我把密碼也偷來，我們這個行業雖說是個技術工種，但也沒三包政策，你自己想轍吧。”

南國很無奈，掌心捏汗，攥緊了兩部手機，雙眼緊閉，咬住的嘴唇彰顯了他的迫切和激動。

“玩砸了吧？趕快送回去吧！”

老悶還在苦口婆心，南國卻不打算輕易放棄，他想了一下，轉過頭問小鹿：

“你熱心幫人家媳婦開門那天，是幾號來著？”

小鹿回憶了一下，那是他職業生涯發生轉變的開始，永生難忘。

“十二月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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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輸入進去，但發現這個猜測並不準確，三個人陷入了尷尬當中，望著到手的“戰利品”卻沒辦法開啟，就跟那扇門一樣無可奈何，南國很抑鬱。

“你可沒說要我把手機密碼也偷來，說好的十張拼圖一塊都不能少。”

小鹿對自己的薪酬問題表示了擔憂，南國瞪了他一眼沒搭話，拿著兩部手機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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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半天，南國這才站住：

“小鹿呀，又要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