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已定,這次內宗比試,居然是在宗門內墊底了百年的戰武堂,奪得了宗門各部排行第一位。自此,戰武堂在宗門內已然凌駕於執道閣之上。
戰武堂一脈的內門弟子獵西陵,更是獲得了五代弟子門徒榜第一。
孫邯走向天元閣一方,演武場內沉寂了良久,外宗弟子才終於反應過來。
“竟是戰武堂那少年勝了?!”
“戰武堂這回不僅獲取了內宗弟子門徒榜排名的第一,甚至連這宗門各部第一,也被它奪去......”
外宗弟子何曾見過這般榮耀的戰武堂,因獵壯的主動退讓。獵西陵將孫邯擊敗之後,這百年式微的戰武堂,一掃百年罵名,悍然位於宗門各部之首。
“哈哈,蠻牛,你小子這次當真走了狗屎運,居然被你選到這等天才弟子。”晨罰聖者眼眸放光,朗聲笑道。
刑悟堂這次,在第二輪比試結束已經被驅逐除名,不過這樣的成績,伴隨著這戰武堂的異軍突起,倒也在意料之中。
相對於讓引領了百年宗門的執道閣繼續獲得第一,晨罰聖者倒寧願看到平素裡與自己部門交好的戰武堂拔得頭籌。眼見獵西陵獲勝,當下哈哈道。
獵西陵被方采薇渡入一絲元力,傷勢已然好轉不少,隨即走回戰武堂弟子群中。
天元閣一方,那日被晨罡聖者擊傷的晨華聖者看了孫邯幾眼,驀地往內門弟子群中一鑽。附口向那日曾出現在外宗的冷厲青年囑咐了幾句。
冷厲青年會意,迅速朝外宗弟子中走去。
“嘿嘿,晨罡長老,今日演武場內死亡之人,盡是天元閣與潛龍堂一眾師兄。難不成因你戰武堂的私慾,就合當死這麼多人?”
誠然,這外宗之中翹舌如簧的弟子刻意改變音色,話方出口,聲音已從另一個方向傳出。
那刻薄外宗弟子的死亡,已經起到了震懾作用。
“就是就是,那詭異血珠均都自戰武堂與藏功閣弟子手中用處,最終害人害己,難不成戰武堂為了此次排名,當真寧願以自己門下弟子性命作賭?”
“晨罡長老,今日你得給出個說法,不然這內宗,恐怕真的要亂了......”
就在眾人猜測間,晨罡聖者轉過頭去,目光灼灼的看向臺下外宗眾人。其後轉頭,朝天元閣一方看過去,冷冷開口:“你們要交代,我就給你交代!”
就在眾人錯額間,晨罡自臺上一躍而起。那混在在外宗弟子中、已經靠近戰武堂出口處,樣貌冷厲的青年,早已被他遙遙打入幾道元力。
這法子與元力鎖有些相像,卻又比元力鎖還要毒辣幾分。晨罡知曉非常時期,於是再不留手。
“師侄,這麼快就想走?好戲還沒開始呢!”說罷回頭朝晨華聖者呵呵一笑:“晨華師兄,你說是與不是?”
晨華因那日被白汶衛引誘,上山去逼問吳石,曾被晨罡聖者打傷。這會兒看向晨罡的目光,依舊帶著幾分畏懼。
“師兄說笑了,我藏功閣一向維護宗內安定,為宗門弟子晉升之時兢兢業業,眼下戰武堂出了這麼個大亂子,我們師兄弟自當戮力同心,怎會置身事外?”晨華故意與他錯開目光,心下卻是暗自狂笑。
‘‘戮力同心’?你真以為你將這刑悟堂,藏功閣這等宗門末流拉攏,就能將你戰武堂捅出的漏子輕易揭過?’
“嘿嘿,戮力同心之舉,天元閣諸位師兄想必也做過許多。我戰武堂無這等福分,交不起一群整日煉丹修身、琢磨得道的神仙中人,私下裡只有三五窮苦朋友。眼下之事,還請師兄稍待,待晨罡察明一二。”
聽聞晨罡再次將天元閣眾人當做民間那等跳大神、假造丹藥騙人錢財的方士,晨元當即大怒:“晨罡,你......”
“晨元師兄不急,個中曲折,我晨罡自會一一剖析,不會讓宗門眾人含糊。”晨罡聖者越眾而出,將那冷麵男子攜在手下,一躍回到演武場正中。
“不知師叔在我體內留下元力禁制,是為何故?”那冷厲青年直到此時,依舊不曾露出半分驚慌,看來他對自己這一行的算計極為放心,生生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這話一出,外宗弟子眾人心下均是一凜。這晨罡聖者也太過霸道,剛出手,居然就在對方體內留下後手。
見外宗弟子大都神色慌張,匆忙著朝門口處擠去,晨罡聖者嘿嘿一笑:“師侄有所不知,民間有人喜歡鄰家掛在屋簷下的風鈴,日思夜想卻不能得。時日長了,相思成病,便騙自己,只要自己聽不到,對方定然聽不到。於是就著月夜,自己捂住耳朵,爬屋取鈴,後果可想而知。”
外宗眾人聽他言語風趣,又見門口被戰武堂、執道閣與藏功閣眾多內門弟子守住,只得回頭朝臺上看去。
“師叔說什麼,恕師侄愚昧,聽不明白。”面色蒼白,猶如死人的青年兀自強聲狡辯。
“呵呵,老夫這話,並未要讓你懂。只是想告訴你,有人做了掩耳盜鈴之事,卻不自知!”晨罡聖者語音漸重,朝著冷厲男子嘿然冷笑。
“師叔說甚,師侄我半點未知,還請師叔明示。”
“嘿嘿,師侄不必過謙,我晨罡生性不喜啞謎,卻並非不會啞謎。既然彼此都在猜測,我這便告知師侄一件事。”
一眾外宗弟子等了良久,見晨罡聖者終要揭開謎底,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探尋之色。
“兩年前,曾有一隊祝師上得我晨悟大宗來求醫,時值兩年一度的洗凡盛會。”晨罡言語一頓:“不過那隊心懷鬼胎的祝師,終因一路鬼鬼祟祟,被我‘送’下山去。其後更是尾隨那一行人,去往南離近山荒道。怎奈那群祝師不知心懷感恩,還對一行民間商旅暗下殺手,以期嫁禍我晨悟大宗......”
獵西陵尚且不知此事,雖然吳石往日曾有提及。不過他也未曾放在心上,只見身旁的方采薇身形一震,霎時輕微顫抖起來。
這才回過頭去,只見一貫清麗冷靜的少女,此刻淚痕交錯,已然無聲的哭了起來。
回想起吳石曾與他說過方采薇上山經歷,頃刻明白。這方采薇定然與那隊祝師頗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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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要是難過,便哭出來吧。若是心內還有恨意,待此地事情一了,我便陪你下山去討個公道!”不懂得如何安慰的少年,只得愣愣出聲。
方採薇不承想這樣簡單一句話,讓她淤積了兩年的心緒頓時流露出來,再不閃避,撲進少年懷裡,嚶嚶哭了出來。
獵西陵手足無措,他曾見過兩次眼淚,一次便是那日,雲紫衣埋怨他逞能、孤身抵抗玄蛇。至於第二次,便是眼下。這時面前的少女,完全拋開了平日的清冷,將自己內心情緒完全放縱出來。
這樣的少女,端端讓人心疼。
晨罡不料自己這隨口一提,竟讓這愛徒痛苦失聲。當下心內索然,早已經沒有耐性再將故事說完,朝身旁兀自雲裡霧裡的冷厲青年道:“如果我沒記錯,那日那上山而來的祝師的情況,與你當下沒有兩樣,體內都一般沒有多元力流動,甚至有些隱隱虛弱。但是我知曉,這不過是一種激發潛能的手段。”
眉目一挑,晨罡寒聲開口道:“宗門內是不是有人曾許以你重利,讓你幫他完成這局任務,便為你渡入一絲元力,激發體內丹藥的藥效。是與不是?!”
眼見晨罡聖者眉目徒張,神色嚴厲,冷厲青年心急也極為陰沉,只是閉口不言。
這面前男子的奇異情形,最初晨罡聖者並不在意,可隨著那晨華聖者的動作,他忽然發現這弟子的情形,與那隊祝師軍團的情況有些相像。前後一想,便明白其中關節。
至於這馮姓男子,也就是冷厲青年先前與內宗弟子口中所言那‘凝元丹’,應該就是那早宜生當日與那華貴男子口中所言的‘牽機丹’,能為修者引來大量元力,以此提高修為。
眼見馮姓男子並不說話,晨罡聖者再不言語,徒然將手往冷厲青年肩部抓去。他要證明自己的話語極為方便,只需耗費自己體內的一點元力,就能驗證真偽。
以他的修為,要將對方體內的丹藥激化,很是簡單。
只見數道大五行木屬元力自晨罡聖者體內湧出,那馮姓男子頭髮繃直,身周隱隱露出黑氣。空氣中元力凝成絲線,緩緩朝著他體內湧來。這原本只有覺境九階中期修為的男子,體內修為正以肉眼所見的情形增長!
“果然詭異!”獵西陵盯著那縱橫捭闔的元力,以瘋狂的形式朝著馮姓男子體內湧去,目露奇光。
“哼!”就在這一聲冷哼中,那原本如潮水湧來的元力霎時四散開來。接著馮姓男子體內紅芒閃動,根根經絡明滅出現,如此兩息,元力驀地膨脹,那冷厲青年只來得眼露驚恐,堪堪回頭看向晨華聖者:“你好狠.......”
繼而‘嘭’的一聲,化為滿地血霧!
與那許昊的死相一模一樣。
獵西陵只聞出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辛辣味道傳出,接著便嗅出濃郁的血腥味道。
“血線草!”這草藥別人可能不知,但他包內,那獵二的遺物內,偏偏有數根。他終於明白那血丹其內詭異的紅芒究竟是什麼了。
‘鏘!’寸芒劈頭刺出,劃出百道劍芒,朝著晨華殺去!眼下答案已然知曉,這晨華不顧宗門眾人在場,痛下殺手,定是在掩飾什麼!
“唉!”嘆息放過,‘叱!’的一聲,片片巴掌大小的青葉飄升而起,卻是一直坐在天元閣主位上的晨枯聖者出手了。
四片木屬青葉,動作看似緩慢,卻在那寸芒即將斬到晨華聖者身周的瞬間,驀地化大為數丈,其後四片青葉連番湧現,形成連線。在寸芒割破第三張青葉之後,被第四片青葉包裹住,在其內衝突不已,卻生生刺不穿!
“坤息葉!”晨罡身旁的晨罰聖者,瞬間睜大了眼。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傳出,就在這笛聲鳴嘯間,一把青色小劍攜雷霆之威,驟然刺破眾人身周僵持的元力,將那坤息葉與寸芒擊飛。青色小劍殘影閃過,一個頭顱,眨眼滾落下來。兩道熱血,兀自從那死去的屍身中飈射而出!
“宗主!是宗主出關了!”晨南聖者再不看那晨華躺倒在地的屍身,轉頭看向戰武堂門外,眼露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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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還請再容忍刀九一次,昨晚一夜沒睡好。
感冒也還沒好清楚,今日開啟電腦就有些頭疼。看來今晚又只能有這一更了。加上今天的,欠大家八更。資料很不給力,下週沒有推薦,看來都怪我身體出了狀況。
不過還是那句話,能給支援的就支援一下吧。
保持好心情,《獵神紀》不會斷更,更不會太監。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困難,還請諸位保持好心情,大家一起加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