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在電話裡任由大冪冪發洩，又煲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粥。
兩個人互道晚安，終於結束。
這時已經很晚了，柯西正準備洗洗睡覺、
剛放下手機，手機就響了。
除了大冪冪，誰還會這麼晚和自己打電話？
重新拾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柯西心裡莫名一突。
“柳妍姐？”
手機裡的柳妍悶悶的：“為什麼是她？”
“誰啊？”
“你說呢？”
柯西一邊嘴角不由地抽了下：“我是真沒聽懂。”
“好，你聽不懂，我就直接說名字。”
“你說吧。”
“趙莉穎，你為什麼選她，就因為我比你大幾歲？”
後半句，柳妍忽然提高了幾度音調，聽得柯西耳膜一緊。
剛才還準備睡覺呢，此刻整個人都精神了。
“柳妍姐，你說的是那條緋聞吧。我這裡才和女朋友解釋完，就是一個誤會，不知道哪個八卦小報瞎編的。”
“緋聞？瞎編的？”
其實還有一個關鍵詞，柳妍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女朋友”。
還是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一個男人，真的能和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保持單純的朋友關係嗎？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美女的前提下，完全符合柯西的審美。
柯西不知道答案，也懶得想，下意識選擇保持距離。
只要什麼都不做，就不會犯錯。
“嗯，柳妍姐，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
“你就這麼討厭我？”
？！
柳妍沒有絲毫鋪墊，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驚得柯西手機差點沒抓穩：“這從何說起？”
只聽柳妍喃喃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柯西更加莫名，長這麼大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無語過。
柳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字——媽。
之後的聲音變小，應該是柳妍遠離了手機麥克風。
不過此時夜深人靜，柯西還是能夠聽清。
“媽，你怎麼起來了？”
“我起來倒水，看到你屋裡還亮著。”
聲音有些虛弱，和柳妍對比鮮明，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
只聽她接著道：“這麼晚了，和誰打電話呢？”
“我……”
柳妍頓了下，柳媽媽卻沒有給她“狡辯”的機會，直接搶答了：
“是男朋友吧，怎麼半夜打電話，他出國還沒回來嗎？”
出國，就是之前柳妍為了敷衍母親編的理由。
原本她是想直接說分手，一了百了。
但柳媽媽心心念念都是自己口中並不不存在的男朋友。
幾次話到嘴邊，柳妍都沒法說服自己、狠不下心。
就和現在一樣，猶猶豫豫：“我……”
柳媽媽是個急性子，不理會支吾的柳妍，伸手就去拿桌上還亮著的手機。
“媽，別……”柳妍想要阻攔，卻還是慢了一步。
“喂？”
聽了半天戲，柯西立即回到：“阿姨好。”
“小柯，你也晚上好，不對，你在國外，那邊不一定是晚上……”
和剛才的印象不同，柳媽媽一掃之前的虛弱，語速很快，話也很密。
一時間，柯西竟有些插不上嘴。
“阿姨知道我？”
“看你說的，你是妍妍的男朋友，我怎麼會不知道？”
對於柯西，柳媽媽也就只知道這些，姓柯，很有錢，平時很忙。
剩下的，不論她怎麼問，柳妍就是嚴防死守，不肯多透露一分。
“小柯什麼時候回國呀？知道你們忙，可是再忙也要陪陪女朋友不是？
而且妍妍都和我說了，手術費的事，我一直想請你到家裡來，當面感謝……”
柳媽媽的嘴就如同機關槍一般，一旦開了似乎就停不下。
柯西還好，只是被她話裡如山的信息量給驚到了，一時間應接不暇。
而一旁的柳妍，則低著頭，雙手成拳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角。
大概，這就叫社會性死亡吧。
雖然只是面對柯西一人社死，但是一想到下次見面，她們還要合作拍戲……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刻柳妍心如死灰，原本白皙臉蛋紅得似乎能滴血，腦門上還滲出絲絲冷汗。
終於，柳媽媽那邊告一段落。
也幸好柯西反應還算靈敏，從之前的隻言片語很快理清了大概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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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是，柳妍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筆手術費的來歷。
在一些巧合，以及柳媽媽的腦補下，柳妍就有了一個姓柯的男朋友。
得知女兒交男朋友了，而且還這麼有“實力”。
柳媽媽不僅沒有絲毫反對，反而一個勁催柳妍帶他到家見見。
柳妍只能用他很忙為由，一直推脫。這很正常，有錢人都很忙。
回想一下柯西最近幾個月的經歷，《唐探》、《潛伏》、《新三國》，還有《仙劍三》加《人在囧途》。
這還沒算籌備中的《偽裝者》，柯西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不知不覺中，居然幹了這麼多的事？
說回此刻，柯西正在猶豫該如何回覆柳媽媽。
柳妍逮住時機，立即從母親手上拿回手機：“媽，您先回去睡，我來和他說吧。”
“你？我讓你和小柯說多少次了，你說了麼？”
“我……”
柳媽媽白了她一眼，只當是她太矜持說不出口：“算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說悄悄話了，免得小柯也煩我。”
什麼都是小柯，柳妍咬了咬嘴唇。
不過這次手機在她手裡，柳妍按著麥克風，柯西什麼也沒聽到。
難得享受清靜的柯西，抬頭凝望著窗外明亮的夜空。
這劇情，也太狗血了點，可是偏偏，就讓自己碰到了。
不記得安靜了多久，手機終於又有響動傳來。
“你，都聽到了。”
“是，我都聽到了。”
一問一答，口氣生硬得像兩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那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晚安。”
柳妍也不知道，此時自己該是個什麼心情。
總之，她心底隱藏最深的那個小秘密，已經在當事人面前被拆穿。
柳妍大腦空白一片，不支援她想太多的東西。
頗有種破罐子破摔、毀滅吧，最好還有人能踩一腳油門，提提速的感覺。
“你也是，柳妍……”
遲疑了一下，那個“姐”還是收了回去。
出了這樣的事，柯西倒是覺得還好。
但可以想見，此刻的柳妍絕不是電話裡聽上去那麼平靜。
想了想，還是先別刺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