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說胡戨受傷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柯西聞言一怔：“受傷了？他在哪？”
“新聞上說的，他在京城拍戲，從馬上掉下來摔傷的。”
“等等……”
柯西拿出手機，立時就撥去了胡戨的電話。
沒響兩聲，那邊就接通，還是胡戨本人接的。
“老柯，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柯西也不墨跡，直入正題：“你拍戲受傷了，真的假的？”
“呃……”胡戨明顯遲疑了下：“你也知道了啊，半真半假吧。”
“行吧，你在京城嗎，我去看看？”
“不用不用，我在拍戲呢……”
說了沒幾句，電話就結束通話，柯西也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胡戨摔落馬下，大機率是真的。
不過關於受傷……更可能是片方藉此炒作熱度。
《神話》拍了這麼久，也該有點動靜了。
得知胡戨沒事之後，大冪冪無聊地伸了個懶腰：“差不多該散了吧，結束之後去哪呀？”
“一會兒我要去見個人，談點事情。”
“你不是最不喜歡應酬了嘛？”
“想什麼呢，這次談的是正事……”
當然是正事，柯西這次要見的人是光線的老總王長田。
人家明裡暗裡找過柯西幾次了，還是要給個面子的。
半小時後，光線總部的會客廳。
不同於之前見華誼的王忠磊，光線這邊就顯得“樸素”多了。
一間淨室，一壺清茶，沒有美酒也沒有美女，只有兩個老總王對王相向而坐。
顯然，王長田這次是想聊實事兒。
不過，在這滿是古色古香的房間裡，卻有一塊黑板矗立在兩人面前，顯得十分突兀。
柯西掃了一眼，黑板上是一連串的人名，“柯西”兩個字排在首位。
放下茶杯，王長田發問了：“柯導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哈哈，這是我規劃的未來可能有合作的電影導演名單。”
柯西澹澹一笑，只回了一聲“好吧。”
並不接茬，王長田倒也沒表露出多少尷尬的神色，接著道：
“排名越靠前，意思是我越緊迫地想要合作。”
“哦？”
這下柯西終於好奇起來，那黑板上不只有他，在圈裡比柯西“德高望重”的人有的是。
而且排名靠前的，算是柯西，還有黃柏鳴之類，都是以喜劇出名。
“柯導如果對我們光線的過去瞭解一點，可能會問，光線之前都是做文藝片的，為什麼排名靠前的都是喜劇導演？”
好吧，王長田成功完成了一次預判。
柯西也真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只見王長田摘下眼鏡，苦笑著搖頭：“連《東邪西毒》都不行……”
柯西明白他的意思，今年三月份的時候，王嘉衛的《東邪西毒終極版》終於在無數影迷的千呼萬喚之下，在內地上映。
然而就是這樣一部，被國內無數文藝青年奉若神明的電影，它的票房成績卻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輸給同一天上映的進口片《平民窟裡的百萬富翁》就算了，畢竟這片子也算有口皆碑。
但是連《七龍珠》，這種被全世界觀眾一致批得體無完膚的超級大爛片都比不過。
那就要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了，文藝片真的註定只能是少部分人的狂歡。
再死磕下去，就真的會死。
王長田輕嘆一口氣，臉上又浮現出笑容：“所以……”
“所以光線想要轉型，找我合作。”
柯西不想再耽擱下去，直接挑明了一切。
王長田順勢點頭，柯西還想再提提速。
“光線想怎麼合作，投資、發行，還是直接參與電影製作？”
柯西一口氣把選項全列出來，前面兩個好理解，最後一個，大概就是讓柯西給光線打工。
“如果可以，我想都要。”王長田咧嘴笑道。
當然他也就能想想，一個能賺錢的導演，在任何時候都是稀缺資源。
華誼二王曾經說過，只要馮褲子還在，華誼就不會倒。
如果能讓柯西變成光線的馮褲子，那王長田做夢都能笑醒。
還是說點實際的吧，王長田重新戴好眼鏡，透過鏡片，依然有神。
“聽說柯導的新電影這幾天就要開機了，我先代表光線提前恭喜柯導。”
“謝謝。”
然而王長田只是虛晃一槍：“那這部電影之後，柯導有什麼計劃……”
……
“詩施，糖糖，再見到你們真好……”
時隔數月，“仙劍三美”終於再度相聚。
不過此時三美都頂著一副憔悴相，《仙劍三》殺青後，幾人各自都沒閒著。
唐焉參演周傑侖的《熊貓人》，從年初拍到現在，絲毫不見完工的跡象。
倒不是說這劇的篇幅有多長，主要還是出在協調上。
劇組內部的問題就不說了，每個劇組多少都會有點，只不過周傑侖這樣的新人導演尤其多而已。
另外就是，做為周傑侖導演電視劇的處女作，除了拍攝過程尤其細緻外，他臨時起意邀請了一眾圈內的大咖好友來客串助陣。
這就導致，本就嚴峻的劇組協調問題，一下子更加混亂。
大咖要來客串，那原本的龍套肯定不行，劇本要改，加臺詞，加人設。
以及大咖們都很忙，檔期的協調……總之一系列事情搞下來，唐焉都不知道最後拍出來的成片會是什麼樣……
“冪冪，早知道我當時就該狠下心，拒絕周傑侖算了……”
在和久別重逢的好姐妹訴完苦之後，唐焉來了這麼一句收尾。
剛下飛機的大冪冪也很累了，關鍵一會兒結束了宣傳活動，她還要回京城參加《重返二十歲》的開機發佈會。
“沒事兒，柯西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合作。”
唐焉點頭，不置可否又帶著一點小羨慕：“但願吧……”
見好姐妹興致不高，大冪冪神神秘秘地湊近，小聲道：
“悄悄告訴你一個內部消息，柯西買了幾本青春小說的版權，準備拍成電影……”
“真的嘛冪冪？那柯西會找我嘛？”
“這誰知道呢，不過之前畢業典禮的時候，柯西和兩個高職班的畢業生好像很熟。
柯西你知道的，大學四年就沒去過幾回學校。我估計，他就是在提前物色演員呢……”
大冪冪這次算是把柯西的心思摸透了，按她的想法，用誰都是用。
柯西既然能找兩個名不見經傳的畢業生，唐焉這麼漂亮，又是熟人，幹嘛不用？
而在兩人身旁，三美中的另一位劉詩施，此時一眼不發，無比安靜地聽著兩人的竊竊私語。
很快大冪冪和唐焉也發現了這一點，大冪冪稍微遲疑了下，挽住劉詩施的手臂：
“詩施，要不你去勸勸蔡總，我再探探柯西的口風。”
“沒關係的冪冪，其實演不演電影，我覺得對我影響都差不多……”
“聊什麼呢，都化好妝了吧？”
這時一人從身後走來，三美紛紛起身：“K姐……”
蔡藝濃點點頭，目光從唐焉臉上轉到了大冪冪，稍作停頓。
“為了宣傳工作，辛苦你們了。”
“K姐說哪裡話，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好，待會兒結束了，我請大家吃飯。”
蔡藝濃話音剛落，大冪冪和唐焉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怎麼了？”蔡藝濃問道。
“K姐，時間上，可能有點來不及。等活動結束，我要飛回京城，糖糖要飛去臺北……”
蔡藝濃就盯著大冪冪的眼睛，滿不在乎道：“吃頓飯而已，耽誤不了多久，飛機不能改簽嗎？”
“這個……”大冪冪的眼眉之間，微不可察地一凝，短暫的遲疑後，正色回道：
“可能不行……”
……
於此同時，京城柯西的家裡。
小美正跟著音響伴奏練習演唱《重返二十歲》的主題曲《當你老了》，明天的發佈會用得上。
高考結束後不久，小美就搬到京城，在柯西家裡常住。
“別練了，休息會兒，吃點西瓜。”
正值盛夏，烈日驕陽當空，就算空調冷風開得再足，心裡難免也還是有些燥熱。
這時柯媽媽端來冰鎮西瓜，小美也禁不住誘惑，撒腿跑來。
“小美姐，我把你唱歌的影片發給小白了。”
“嗯？”
小美好奇地轉過頭，看向正在吃棒棒糖的美娜。
“我只錄了影片，沒開聲音，讓小白看得見聽不著，只能羨慕嫉妒恨。”
“好吧……”
小美剛要點頭，就聽美娜一聲驚呼，連棒棒糖都掉在桌上。
“我明明是靜音錄的，為什麼影片裡會有聲音啊？”
“給我看看。”
小美好奇地從美娜手裡接過手機，一通操作後，終於破桉了。
美娜錄影片的時候的確關了聲音，但關的是手機喇叭的聲音，沒關麥克風，聲音當然錄進去了。
耐心地和美娜解釋了一番後，美娜表現得有些懊悔，頗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不過美娜很快便不在意這件事，因為柯西來了……
“哥哥，吃瓜。”
“你們吃吧，我出去一趟。媽，晚上別做我的飯了……”
和老媽告別後，柯西拿上鑰匙就準備出門。
這時，小美卻忽然站了起來：“哥，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了？”
不只柯西，柯媽媽和美娜也將好奇的目光聚焦在小美臉上。
“我決定了，還是讓美娜演小耳朵吧。”
說話時目光轉向美娜，美娜也看過《左耳》，立即就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書名《左耳》，小耳朵自然是理所應當的女主角。
“小美姐……”
這個時候，美娜還是有點懵，下意識地要去拉小美的手。
柯西頓了一下，正色看著小美，澹澹道：“確定嗎？”
“當然。”
小美輕輕牽著美娜的小手，即使是坐在沙發上，美娜也有明顯的身高優勢。
但兩人同框，卻總有種美娜是那個小鳥依人的感覺。
“好吧，我知道了。”
柯西澹漠地點點頭，拿起外套就要離開。
“哥，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我是你哥，你想說什麼我會不知道？”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柯西頭也不回地離開，只剩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在門邊。
為什麼，柯西當然是知道一些的。
無非就是呵護妹妹和挑戰自己唄。
小耳朵雖然是女主角，但人設單純，過於簡單，正好適合美娜這樣的新手。
如果小美自己演小耳朵的話，美娜就只能演女二號黎吧啦。
這兩個角色的復雜程度明顯不是一個量級，美娜能演好嗎？
小美的看法是很悲觀的。
那如果演不好，後果是什麼？
答桉也是顯而易見的，要麼趕鴨子上架，不行也行，不只會影響到美娜自己，也會影響整部電影的質量；
要麼，柯西對美娜的黎吧啦不滿意，那就只剩一條路可選——換角！
這是小美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左耳》中雖然還有其他女配角，但那也太“配”了些。
不論是人設完善度，還是對劇情的影響，與兩個女主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小美想了很久，才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讓美娜演小耳朵，自己去演黎吧啦。
柯西明白為什麼，不過還是有人不明白，比如，美娜。
“小美姐，你，為什麼呀……”
小美捏著美娜的耳朵：“你的耳朵這麼漂亮，不演小耳朵可惜了。”
“捏……”
緊接著小美話頭一轉：“美娜，大姨給你設計的衣服是什麼樣的，我還沒看過呢。”
美娜還沒張口，柯媽媽先回答道：“還沒做好，應該月底才能完成。”
小美點點頭：“好吧，我覺得，按我哥的作風，很可能會自己拍古裝戲，給大姨創造訂單。”
柯媽媽笑而不語，此一節她也想到了，就是柯西目前還沒有表露出什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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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美娜，他有和你說過拍古裝戲的事嗎？”
美娜的衣櫃裡收藏有許多漢服，美不勝收。
如果柯西要拍古裝戲，怎麼會放過美娜呢。
美娜也是一臉疑惑，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哥哥，好像以前說過，要讓我演貂蟬……”
“貂蟬……”
小美和柯媽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似乎在心裡盤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