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兒與少年們第一次自己駕車，前往距離維也納二百九十公里外的奧地利明珠——
薩爾茨卡默古特湖區中最富靈性的觀光勝地，也是世界文化遺產的哈爾斯塔特小鎮……”
“導演，你這次的畫外音是不是太長了點兒？”
敢這麼和柯西說話的，毫無疑問只有許情一個。
她昨天玩得太過興奮，以致晚上睡眠都不夠，從上車開始就靠在柯西的肩頭，補回籠覺。
“姐，你為啥非要坐我們的車呢，我還要工作。”
許情白了他一眼，睡意也沒了，輕輕支起身子。
道理柯西都懂，跟著大冪冪她們太鬧騰，許情原以為柯西這裡會好一點，結果也不得安生。
“這就是你的工作，好無聊啊，還有別的嗎？”
“工作當然無聊了，你們在外面玩，我就要反覆查閱拍下來的素材，挑出精彩部分記下來。”
關於影片的剪輯，柯西當然不可能親力親為。
好傢伙，六臺機器一天起碼要開十二個小時，那就是七十二個小時的素材，這還只是一天的。
從頭看到尾，怕是眼睛都要瞎了。柯西要做的，就是把一天當中精彩的部分單拎出來，交給剪輯團隊。
“這個有意思，這兩天有什麼好玩的片段嗎？”
許情徹底不困了，直起身子，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嗯……”柯西拿過膝上型電腦，隨手開啟一段影片。
畫面很熟悉，是不久前三小只在金色大廳門口的表演片段。
只不過表演的曲目不是《梁祝》，也不是《所念皆星河》。
而是一首鋼琴和小提琴合奏的《我愛你中國》，美娜的舞姿婉轉輕盈，不論是配合還是完成度都是最好的一曲。
天地良心，柯西也不知道三個小家夥是什麼時候排練的。
但柯西估摸著，應該又是小美起的頭，這小妮子一天天不務正業，揣摩柯西的心思倒是有一套。
短短幾分鐘的表演結束，許情又在不知不覺間靠在了柯西的身上：“真好，她們就是你培養的未來嗎？”
柯西澹澹笑著：“未來，當然是在我自己手上了。”
“討厭，我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許情專門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又輕輕放下，卻聽柯西反問道：“姐，我咋感覺你話裡有話呢？”
“哪有，你感覺錯了。”
“好吧。”
柯西也不糾結，繼續給許情找下個影片。
看了一會兒，許情好像又是一陣睏意來襲。
這次只是靠在肩膀上已經不能滿足她了，不知何時，許情逐漸滑落，側身枕在柯西的腿上。
好一會兒沒有聲音，柯西以為她睡著了，正要關掉電腦。
忽然聽許情叫了一聲——“停！”
“姐，馬上就快到了，再不睡就真沒時間睡了。”
“我認真地問你個問題哈。”
“嗯？”有點莫名其妙，柯西還是很快點頭應下：“問吧。”
許情雖然沒起來，居高臨下只能看到一部分側臉，但柯西還是感覺到了她的認真，一字一頓：
“你真覺得，我和華誼簽約是一個好的決定嗎？”
柯西忍不住笑了，還來？姐你到底是有多糾結啊。
“姐，你要是為了更好的資源想加入華誼呢，那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華誼的資源不好嗎？”
許情的想法很簡單，做為國內數一數二的民營影視公司，有幾家公司的資源能和華誼比肩？
更別說如今華誼上市在即，手裡有錢了，資源方面應該會更上一層樓才是。
“有好的，但未必能輪到你呀，姐你覺得自己和周公子和李氷氷比相比有什麼優勢？”
“我比她們漂亮。”
“……”
許情的回答好有道理，柯西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短暫的遲疑之後，才又面不改色道：
“但她們都是華誼的老人，不管王家兩兄弟給你做了什麼樣的承諾，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女演員……”
“嗯？”
“呃……”柯西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市面上的女角色其實都差不多，你能演的她們也能演。
華誼總不可能不顧那些老人的面子專門捧您吧，不然那些老人會怎麼想？”
“可是華誼上市以後，資源和機會應該會更多不是嘛。”
“華誼這幾年出的作品也不少啊，可真正優秀的有幾部？”
“呃……”
這才是問題的真正核心，就算是好來塢，電影工業化程度如此之高，一年下來優秀的作品還不是鳳毛麟角。
“所以我說如果是為了資源，那就別想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原時空裡，許情簽約華誼之後，根本沒有出演過華誼的電影。
不到一年之後，許情就和華誼解約，算是拉開了第二波藝人大規模離開華誼浪潮的序幕。
在那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黃教主、周公子以及李氷氷等人也都相繼離開華誼。
只能說，這是資本大規模進駐影視行業之後的大勢所趨。
錢一下子多了，就顯得不那麼稀缺。
而人氣高、能讓資本賺錢的明星，在圈裡圈外的議價權越來越重……
“那你呢？”
“我？”
許情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柯西一下子沒明白什麼意思。
許情解釋道：“我要是沒有好資源，你會幫我嘛？”
柯西如實道：“要是和合適的角色，我肯定首先考慮你呀。”
“真的？”
“當然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姐……”
……
“天呢，美娜你居然還會做飯！快，讓我親一個。”
“哎呀~”
被許情偷襲成功，美娜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她的面前是一大盆豬蹄，因為大冪冪買的東西太多了，冰箱裡放不下。
要提前用調料醃好封進保鮮膜，現在的天氣已經不是很熱了，放在陰涼處應該可以多儲存一些時間。
“真是，美娜這麼漂亮的姑娘，多才多藝還這麼賢惠，以後要是嫁人了，我都不能想像是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美娜。”
美娜聞言，甜甜一笑卻沒有說話。
她已經不是那個因為一句話就會臉紅、喜形於色的小姑娘。用柯西的話說，應該算是真的長大了吧。
“弄好了嗎？房東太太給了我幾塊蘋果卷。”
這時大冪冪從外邊進來，看著眼前一幕也著實有些驚訝。
美娜熟練的模樣，一看就是廚房老手。
“基本上都是美娜在弄，我們就是打打下手。”
說話的是趙莉穎，這話也說的是相當謙虛了。
比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許情，她至少也是第二大功臣。
“對了，下午你們有誰想出去玩的嘛？我們租車是租的一整天，不開也是浪費。離這八十公里就是薩爾茨堡，那裡也是世界文化遺產。”
許情聞言好奇道：“怎麼這麼多世界文化遺產？”
哈爾斯塔特是世界文化遺產，八十公里外又是一個世界文化遺產，奧地利真的就是得天獨厚？
“薩爾茨堡號稱是阿爾卑斯山的門庭，莫扎特的故鄉，《音樂之聲》電影也是在那兒拍的。”
大冪冪簡單介紹了一下之前查到的資料，果然一個個名頭都很響。
“算了吧，比起城市，我更喜歡大自然。”
許情搖頭拒絕，大冪冪反倒點了點頭，其實來的路上，她也被這裡的自然風光所打動。
人為建造的景觀看多了，忽然一下子慢下來。她們不僅沒有不適應的感覺，反而從善如流，一下子不想動了。
“那房東太太說她有一艘小船，可以借給我們遊湖。”
“嗯，那倒是挺好。”
小鎮依山傍水而建，開門便是寧靜澄澈的哈爾斯塔特湖，不去看看也怪可惜的。
“對了，兩個男生呢？”
“他們去骸骨教堂練膽了。”
“骸骨教堂……”
一聽名字，就知道這個教堂肯定不簡單。
這是因為當地的一個習俗，哈爾斯塔特小鎮依山傍水，土地十分金貴，而早期基督教又是反對火葬的。
因此，這裡衍生出了極其特殊的喪葬傳統。
多的不用說，只要知道骸骨教堂真的能看到很多遺骸就是了……
“進去嗎？”
正午時候，沉滕駐足於半山之間，任由微風吹動衣領。
沉滕特意選在這個最熱烈的時間段前來教堂，但好像天公不作美。
一路走來都是豔陽高照，到了距離大門只有幾十米的位置，忽然一大片雲籠罩住了太陽。
隨後陰風陣陣，沉滕和小白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滕哥，要不我們還是……”
小白正絞盡腦汁想要說服沉滕，但一直想不出合適的理由。
正想著，沉滕忽然開口了，這話是對旁邊節目組的攝像師說的：“如果我們進去了，那些骸骨能讓拍嘛？”
攝像師愣了一下，不等回答，又聽沉滕自顧自道：“肯定不讓拍吧，連美泉宮內部都不讓拍。你說是吧，小白。”
“啊？”小白先是一怔，隨後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連忙附和：“應該不讓。”
沉滕全程面不改色，繼續沉著冷靜地分析：“就算能拍，後期也要剪掉，不然節目肯定沒法播出啊。
所以我覺得還是算了吧，為了節目考慮。”
“對，為了節目！”
……
哈爾斯塔特鎮不大，步行一個小時以內絕對能逛完整個鎮子。
但這裡有千年不化的達克斯坦冰洞、至今還在開採中的千年鹽礦、秀美的自然和人文風光。
不同時間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總會有點不一樣的收穫。
柯西也難得從繁瑣的工作中解脫出來，什麼電影、什麼真人秀，什麼都不想，終於迎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的度假。
白天，就坐在湖邊，可惜沒有魚竿，這裡好像也禁止垂釣。
不過無所謂了，偶爾看到幾隻天鵝從身前幾米的湖水上游過，遙望湖上泛起的清煙。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耳邊說著，生活就應該是這樣……
“老闆，美娜來了。”
“嗯？”
柯西一回頭，就見美娜已經飛撲過來，胸口一陣柔軟，起到了極好的緩衝作用。
“美娜，你怎麼又來了，不好好跟大家錄節目。”
很顯然，美娜已經不是第一次“偷偷”跑出來找柯西了，每次理由還都一樣：“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柯西沒說什麼，太瞭解美娜，說什麼都一樣。
反正進入哈爾斯塔特之後，節目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從之前快節奏一個景點一個景點地轉場，變成了類似《嚮往的生活》的農家養老風。
等等！《嚮往的生活》？
柯西忽然想到，下次再想度假，也可以再復刻一個《嚮往的生活》嘛……
“哥哥，我臉上有東西嘛？”
美娜見柯西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發呆，還笑，終於忍不住。
“有啊。”
“啊？”
美娜趕忙伸手在臉上一頓揉搓，被柯西一把擒住，正色道：“有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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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果然套路不怕老也不怕土，關鍵看誰來用。
“只是有點嘛？”
美娜忽然抬起頭，不見絲毫羞赧，在柯西面前展露出明朗大方的笑容。
剛才還是小家碧玉的可人模樣，不見一點徵兆。
柯西原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美娜的美貌，不會再被驚豔所懾，此刻才發覺還是高估了自己。
“小丫頭，要適可而止。”柯西忍不住伸手捏了下高聳的小瓊鼻。
要是放在以前，美娜肯定要對“小丫頭”這個稱呼發出嚴正抗議。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只要哥哥喜歡，她給哥哥當一輩子“小丫頭”又如何？
“好了，快回去吧，繼續錄節目。”
“我……”
一張嘴柯西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於是搶先一步：“我和你一起回去。”
“嗯。”
美娜如此乾脆利落地點頭，柯西反倒有些鬱悶，難道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不過美娜緊隨其後的一個舉動打消了他的疑慮。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我不管，哥哥說過的，我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唉~柯西暗自嘆息，走了一會兒，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美娜，你是不是胖了？”
這還了得，美娜趕忙失口否認：“啊？哥哥胡說，我才沒有呢！”
“那，應該就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