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嶄新的禮服，柯西也感受到了老媽的口是心非。
除了顏色鮮豔點外，不論是做工還是設計，都挑不出一點毛病，深合柯西的審美。
外加這些日子堅持不懈地鍛鍊，小肚子沒有了，雖然腹肌還是一整塊，但也不影響他的顏值重回巔峰。
左邊用金色絲線繡成的祥雲龍紋，正好搭配美娜衣裙上的紋繡。
“哥哥。”
迎接他的，是已然成型的完全體美娜。
未施粉黛，已是面如桃花。現時妝點已畢，一朵梅花挑動兩條蛾眉，笑靨清麗無暇，眼波微動。
柯西像是接收到了某種訊號，下意識伸手向前，又在半途駐留，生怕破壞眼前的美好。
“哥哥……”
一聲呼喚，只見美娜嫣然而笑，忽覺手背冰涼，原來是美娜捉住了他伸在半空的右手，輕輕印在溫潤的臉龐。
“哥哥，我美嗎？”
美娜嬌俏地笑著，語氣又好像很真誠。
柯西的心思早就盪漾的沒邊了，哪裡還分得清小姑娘這是不是明知故問的炫耀。
不及回答，眼前白光一閃，是來幫忙的小周，用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這下閃光燈才算真正叫醒了柯西：“看到美娜第一眼，我就已經腦補出幾十集的電視劇了。”
話音剛落，就聽美娜意興盎然追問道：“哥哥，有貂蟬嘛？”
“嗯？”
柯西忍不住笑笑，自己當初一句戲言，沒想到美娜還一直記著。
雖然但是，柯西的回答很果斷：“沒有貂蟬。”
美娜眼中不免流露出一絲失望，她盼著演哥哥的貂蟬已經好久了。
卻聽柯西接著道：“美娜可是仙女。”
“嗯？”
美娜本就明媚的雙眸似有流光閃過，貂蟬再美，也還留在凡世。
柯西如果上升的“仙女”的境域，那麼一切可就不一樣了。
“老闆，你先和美娜來場紅毯彩排吧。”
紅毯還有彩排嗎？
然而柯西回頭，望向美娜那雙不經意流露出期盼之色的美目。
柯西不禁笑笑，伸出左手，任美娜挽扶……
……
歷經一上午的飛行，柯西一行人安全抵達了第十八屆金雞百花電影節的舉辦地南昌。
這次出行，應該是除《花兒與少年》外，柯西出門排場最大的一次。
沒辦法，一到地方，幾個人就爭分奪秒地給美娜更衣、化妝，連午餐都是在化妝間裡草草解決。
“滕哥，這次有幾成信心拿獎？”
柯西一身喜慶的豔紅西裝，也不怕弄皺，就自然地靠在椅子上。一邊等美娜上妝，一邊和沉滕閒聊。
沉滕苦笑：“我就是個湊數的。”
“別灰心嘛，萬一呢。”
這次沉滕嘆息不語，知道柯西這是在安慰自己。
誰都知道，喜劇片歷來不受三大主流獎項待見，柯西又從來不在這方面下功夫搞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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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馮褲子、陳凱歌這些大導演的作品裡殺出重圍，也確實難為沉滕了，兩邊在行業內的影響力完全不對等。
“老闆，燭龍那邊回訊息了。”
“哦，怎麼說？”
“原則上，同意合作共同開發，但他們想知道，老闆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
柯西想了想：“你就說我很關注國產遊戲的發展。”
如今的燭龍才剛成立兩年，至今也只上線過一個網頁小遊戲，突然被柯西“翻牌”，有這種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小周走了，繼續去盯著美娜的上妝進度，沉滕一掃剛才的暗澹，神秘兮兮湊過來。
“小柯總，又有新專案？”
柯西無奈一笑：“滕哥，你還缺戲拍嗎？”
“缺，當然缺，你不知道……算了，我還是回去排舞臺劇吧。”
沉滕這麼說，柯西倒好奇了：“怎麼了？”
又嘆一口氣，沉滕也不看柯西，像是在自言自語：“現在吧，想潛心做好喜劇的人太少了，都把喜劇當快餐想賺快錢。”
“呃……”
這話說的，柯西當初拍《夏洛》，其實也是差不多想法。
還在自己是開掛的，《夏洛》不是那種垃圾圈錢的喜劇。
沒等柯西說話，沉滕接著道：“之前接到個本子，香港那邊的，找我客串。黃柏鳴柯總知道吧？”
“昂。”這柯西能不知道嘛，大名鼎鼎的開心鬼。
“當時說好的有古添樂、吳君茹，都是大明星。但是我一看劇本吧，兩眼一黑，像古添樂這樣的人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咳，情況很複雜。”
柯西知道，除了那邊的電影產業真的已經日薄西山了，另外就是去年古添樂成立了慈善基金會，建學校需要錢嘛。
“不瞞小柯總，這已經是我最近幾個月，接到最正規、最大牌的劇組邀請了。小成本喜劇出頭難，真是有原因的。”
“行吧，外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麻花裡最近怎麼樣了，彭大摩他們又有什麼新點子？”
沉滕花了幾秒時間認真回想了一下，緩緩答道：“點子是有，但是他們不敢直接來和小柯總提，偶爾會和楊慶聊聊。”
“為什麼？”
“覺得不成熟。”
柯西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是點子不成熟，還是人不成熟？”
沉滕回答得卻很認真：“都有吧，機會難得，第一次肯定是要慎重的。我也聽他們聊過了，基本上達成了一致。”
“什麼一致？”
“還是先等等，等再跟幾次劇組，電影和舞臺劇不一樣，好多東西都要從頭學。”
柯西點頭：“也好……”
……
下午四點半，進入紅毯倒計時，而美娜的妝容居然還沒有完成。
還好安排他們的登場時間比較晚，美娜這邊也終於臨近尾聲。
“滕哥，你先去準備吧，別等我們了。”
柯西檢查了一下披風，應該沒問題。
因為披風太長，一會兒上車施展不開，只能先卷好，等到了地方再鋪開，給美娜穿上。
沉滕笑道：“沒事兒，我就是個湊數的，還不如給美娜當個護花使者。”
“真的？那我聯絡導演，把你的順序改一改。”柯西一副當真了的模樣。
“行啊，小柯總還認識金雞獎導演？”
柯西也不墨跡，立即就打起了電話。
至於導演，那他可太熟悉了，還記得程青松嘛，就是說要和柯西一起搞金掃帚獎的那位主編。
是實話有點佩服，好的壞的都讓他搞了。
“哥哥。”
美娜終於從門裡探出頭來，這次柯西沒有批評她的步搖亂飛，
“先上車，我打個電話。”
“哦……”
雖然還沒有穿上披風，此時的美娜也已足夠驚豔初見的沉滕，後者都有些語無倫次：
“這這這，這是美娜？”
“嘻嘻……”
不止沉滕，酒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車隊，一眾眼熟和不眼熟的演員明星們在此相遇。
美娜的出現，立刻吸引了無數目光。
遺憾的是，絕大多數人並不認識眼前這個驚豔絕倫的女孩是誰。
還好，緊隨其後的沉滕很多人倒是認了出來。
但更加令人疑惑的是，沉滕手裡為什麼要抱那麼大一卷紅布，沒聽說“紅毯”還要自帶啊？
走了一路，收穫無數驚豔的目光，沉滕扛著厚重的披風終於到了目的地，有些氣喘，又看到了熟人。
“誒，博哥，好久不見。”
門口的車都是有號碼的，號碼對應走紅毯的順序。
巧合的是，柯西與黃博前後腳走紅毯，安排的車當然也連在一起。
當然黃博也不是孤身一人，他的搭檔，居然是唐國強老師？
沉滕走近之後愣了一下，趕忙點頭行禮：“唐老師好，我叫沉滕……”
“我知道你，小柯呢？”
“小……”沉滕轉過身尋找柯西的蹤影，還是美娜在一旁小聲提醒道：“滕哥，放進車裡吧。”
“哦。”
沉滕就說好像忘了些什麼，感覺這麼累呢。
“這位是，你的女伴？”
黃博忽然道，他也盯了半天了。剛才沉滕和他打招呼都沒理，就是被美娜的絢麗奪目給驚到了。
“博哥，是我啦。”
美娜以前是見過黃博的，雖然次數不多，交集也不深。
但美娜一點也不怕生，她知道哥哥馬上就來了，有哥哥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
“你……”
叫自己博哥，那肯定是認識的，但黃博一時間又想不起。
沉滕適時提醒道：“是美娜，我們小柯總的幹妹妹。”
聞言，美娜似乎有些不滿地拱了下高聳的鼻樑，妹妹就是妹妹，為什麼要強調“幹”呢。
殊不知這個下意識地小動作，讓在場幾個男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不約而同一陣盪漾。
這這這，這小姑娘也太犯規了吧？
“哦……”
黃博嘴上答應，其實還是沒怎麼想起來。
依稀記得，柯西有一個很漂亮的幹妹妹，但是真的有這麼漂亮嗎？黃博一時間不太敢確認……
相比起美娜，柯西的出場同樣風波不減。
一身豔紅，騷包得不行，外加一路上，不管他認不認得別人吧，別人幾乎都認得他，打招呼耽誤了些時間。
“小柯，好久不見，好像又帥了。”
柯西含笑：“師姐你也是，越來越年輕了。”
這時顧常衛不滿地亂入：“喂喂，叫我師叔，叫文麗師姐，輩分不對吧？”
柯西張口便答：“沒關係，咱們各論各的。”
“哈哈……”
笑過之後，蔣文麗點點頭，好像還帶著一絲歉意：“小柯，年前你找我拍戲，我真是因為在忙自己的電影沒空去。這不，昨天我剛從釜山飛回來。”
“釜山電影節？”
“嗯，運氣好，新電影拿了個觀眾獎。”
“恭喜師姐。”
柯西這句恭喜是真心的，但是關於這個獎，蔣文麗第一次當導演，為什麼會被韓國觀眾喜歡？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一路走下來，其實柯西是有點失望的。
這屆金雞獎，來的明星也太少了吧？不管是咖位還是數量，感覺還不如上回的芭莎慈善夜。
四旦雙冰中，除了影后大熱門周公子到了，其他人居然一個都沒來，同樣獲得影后提名的趙巴菲和章紫怡都沒有來。
她們都不來，柯西已經可以預見，這次的最佳女主角，應該就是周公子和蔣文麗之間選一個，或者乾脆雙黃蛋。
同樣，得到最佳導演提名的寧昊今天也沒來，估計也是知道自己拿獎的希望渺茫吧……
“哥哥！”
美娜搖下車窗，隔著十來米就探出小腦袋大聲呼喊，這個時候她就不嫌髮髻和頭飾太重了。
“悠著點。”
柯西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移動到美娜面前，幫她把腦袋按回去。
這時沉滕的聲音傳來：“小柯總……”
“哦。”柯西應了一聲，剛才在趕來的路上他就看到了黃博等人。
然後對美娜小聲道：“等我一會兒，我去打個招呼。”
美娜一臉乖巧，下意識想要點頭，但她的髮髻實在困難，然後伸手去拿包：“哥哥，這個……”
“等等再看，乖……”
柯西去和黃博他們打招呼，意外的發現不只唐國強，還有一位老熟人。
“吳鋼老師，我就說走一路都沒看見你，恭喜啊吳鋼老師。”
黃博和吳鋼，原本很違和的組合，在《唐人街探桉》合作過一次之後就沒那麼違和了。
這次他們是做為《鐵人》劇組出席金雞獎，吳鋼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黃博則是最佳男配。
畢竟有主旋律加持，拿獎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吳老師謙虛地笑笑：“唉，還早呢，難說。”
“我看好吳老師，最有希望和吳老師競爭的應該是《集結號》吧，但是馮曉剛來了，張涵語沒來啊……”
這些事，還不就是這樣嘛。
如果張涵語得獎的希望很大的話，他能不來嘛。而馮褲子拿到了最佳導演提名，他來了。
對了，影帝提名還有一個是柯西的熟人——範韋老師，巧的是，他今天也沒來現場。
所以說，這屆金雞獎真的很沒意思……
“不管怎麼說，也恭喜博哥你了。”
柯西拍了拍黃博的肩膀，此時他的表情有點複雜。
正如柯西所說，最有可能和吳鋼競爭影帝的張涵語沒來現場。
但是，最有可能和黃博競爭最佳男配的王學齊和鄧朝可是都來了啊，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思考——金雞獎會把最佳男主和最佳男配頒給同一部電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