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落敗,在場所有人彷佛被定了身,驚駭的看向沉劍。
這年輕人,臥槽!
在笑傲中,從一個人的年齡基本可以判斷出他的武功造詣高低,可沉劍卻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雖說定逸對年輕人未必用全力,可看沉劍遊刃有餘的樣子,怕是剛才也留有餘地。
瞬間,沉劍武功被劃到高手行列,打上不可招惹的標籤。
“田伯光我罩了,有誰不服儘管上!”沉劍冷聲說道。
眾人暗自吞嚥著口水,自認為比定逸武功還要差,哪裡敢出聲叫囂。
“恭喜嶽師弟得了好女婿啊!”天門冷聲說道,言語中沒有絲毫恭喜的意思。
嶽不群搖搖頭,說道:“是小女自己找的如意郎君,嶽某又怎會反對!”
接著嶽不群朗聲說道:“田伯光雖是被劍兒收到麾下,也並非是包庇淫賊!”
說著向沉劍使了個眼色,沉劍立即會意。
老丈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錯,田伯光已經被我閹掉了,所以他以後再做不成淫賊了!”
定逸愣了一下,忙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接著沉劍笑道:“而且是齊根斷掉哦!”
這裡多少江湖草莽漢子,聽到沉劍的話,立即發出一陣鬨笑。
依琳弱弱的問道:“師父什麼是閹掉?是醃鹹菜麼?”
定逸瞪了她一眼,羊裝怒氣。
“小孩子別問,這些都是粗鄙語言!”她教訓完依琳,又對沉劍說道:“若是如此,田伯光也算罪有應得,就留他一條狗命吧,剛才是我魯莽了!”
定逸就是個火爆脾氣,更是個性子。
當然,還有就是沉劍展示了自己強壯的肌肉,江湖終歸還是要看拳頭的。
沉劍微微躬身道:“師太哪裡話!田伯光在下留著有大用,不然送給師太又何妨!”
定逸覺得這話沒錯,聽起來卻感覺彆扭。
不待她多想,這時忽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接著走進一個官員,身後跟著幾個衙役。
“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劉正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裝模作樣的躬身行禮,也不下跪。
那官員也不在意,伸手拿起衙役捧著的聖旨,隨手展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衡山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官員唸完聖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劉大人,以後同殿為官,還要相互提攜才是!”
劉正風冷笑道:“張大人說的不錯,在下已經為張大人準備了厚禮!”
說罷,劉正風“啪啪啪”拍了三下手。
從後院蹭的竄出二十多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和身穿紫衣的六扇門捕快。
見到錦衣衛,張大人嚇的面如土色,身如糠篩。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接著身下陰溼了一片。
這群錦衣衛和六扇門突然出現,把群雄也嚇了一跳。
一個江湖漢子,立即手按刀柄,帶著緊張的看向他們。
在江湖上,六扇門是專門為對付江湖人而設計的機構。
不知有多少草莽英雄,被六扇門的人捉拿擒殺。
今日劉正風竟和六扇門的人勾結,難道他金盆洗手是假,目的是想把他們拿下交給朝廷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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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來的也太少了些吧!
有性子急躁的忍不住問道:“劉三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好送給朝廷升官?”
劉正風抱拳行了個圈禮:“眾位英雄不必緊張,劉某適逢被小人欺騙!”
說著劉正風一指癱軟的張大人。
“他假傳聖旨,罪不可赦,”劉正風向著錦衣衛中一個魁梧漢子一拱手道:“錦衣衛王大人正是來徹查此事,與眾位英雄毫不相干!”
群雄得知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逐漸放鬆下來,坐等吃瓜。
王大人一揮手,喝道:“把他拿下,膽敢假傳聖旨,你好大的狗膽!”
兩個錦衣衛把張大人叉起來,張大人褲子溼了一大片,滴滴黃色水珠掉落。
吃瓜群眾看好笑,大不了一死罷了,何故嚇尿了,真是個慫包!
要是他們知道,假傳聖旨是誅九族的大罪,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想。
“冤枉啊,我是被人脅迫……”
張大人掙扎著被拉出去,錦衣衛王大人拱手道:“多謝劉兄提供訊息,今日兄弟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了!”
說罷帶著人撤出劉府。
經過這段小插曲,終於到了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刻。
劉正風來到院子中,江湖蝦米們散開,給他留出位置。
有僕人端上一個金盆,盆中裝滿清水,放在院子正中一張檀木桌上。
“一般人想要退出江湖怕也是不可能啊!”沉劍調侃道。
“為什麼?”嶽靈珊不解的問。
“你瞧!”沉劍伸手指向劉正風說道:“金盆洗手,至少要有個金盆,普通人窮的叮噹響,哪有錢買金盆。”
“噗嗤!”嶽靈珊被沉劍逗樂,突然想到這種嚴肅的場合,不應該笑才是,她埋怨的看了沉劍一眼,又看向劉正風。
劉正風長篇大論的說了一遭,大致意思是爺們今天洗完手就不是江湖人了,和我有仇的也別找我了。
說完,劉正風一挽袖子,兩手就要向著金盆中插去。
“且慢!”
一聲厲喝,走進幾名身穿黃衫的漢子,看服飾都嵩山派的人。
其中一個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珍珠寶石,發出燦爛寶光。
“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嶽不群盯著五嶽令旗,目光閃動。
他扭頭看向沉劍,卻見沉劍也向他看來,還衝咧嘴笑起來。
嶽不群裝作無意的掃過全場,目光落到來人身上。
“劉師兄,我奉左師兄命,今日你不能金盆洗手!”
說話的這人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正是嵩山派費彬。
劉正風冷聲道:“我請帖早已送到嵩山去了,為左師兄早也不說,晚也不說,偏偏在我金盆洗手時才讓費師弟前來通知,這是何道理?”
在場眾人立即議論紛紛,多是指責嵩山派無理。
暴躁尼姑定逸立即跳出來為劉正風打抱不平。
“左師兄做事未免太不講究了,就是不想讓劉師兄金盆洗手,也該提前通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