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山勢險峻,樹木清幽,林中鳥鳴嚶嚶,山澗中流水淙淙。
到玉女峰,放眼望去,一處平地上,四五座粉牆大屋,依著山坡或高或低的構築。
山上已經聚集了二十幾個華山弟子,男男女女都有,多是年紀不大。
人群最前方,一位中年美婦緩步走近。
嶽靈珊飛奔著過去,撲入她懷中。
“娘,我好想您!”說著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甯中則拍著嶽靈珊的香肩,調笑道:“和你爹爹出了一趟門,怎的這般想家?”
沉劍聳聳肩,猶豫著要不要此時上前打個招呼。
就聽嶽不群說道:“都先回房放下行李,沉劍,珊兒跟我來!”
甯中則好奇的看向沉劍,再看看嶽靈珊,秀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來到正氣堂中,嶽不群和甯中則坐下,沉劍澹然的站在堂前,嶽靈珊捏著衣角神色不安。
“師妹!這次珊兒和德諾去往福州城……衡陽城裡都知道……江湖傳遍了……”嶽不群斟酌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當然他的話是儘量往好了說,嶽靈珊感激的向老嶽看去。
甯中則嘆了口氣,苦笑道:“事已至此,我又如何反對,只是苦了衝兒!”
丈母孃這一關算是初步過了,沉劍暗自給老嶽比了個大拇指,點上三十二個贊。
甯中則當然作為丈母孃,盤問起沉劍家事更加直接,更加細緻,老嶽豎起耳朵聽著。
在回華山的路上,嶽靈珊已經勸過沉劍,要他在甯中則面前恭敬一些。
就這麼點要求,沉劍滿嘴答應。
可他還是太小看丈母孃了,這一問不打緊,沉劍差點招架不住。
最後甯中則可能是口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劍趁機擦了下腦門上的汗。
“你將來有何打算?”甯中則放心茶杯接著問道。
“這個嘛!”沉劍立即眉飛色舞的說起來:“第一步,先統一武林!”
話音剛落,嶽不群眼皮立即跳動起來,捏著椅子扶手的手臂,青筋都繃起。
他老嶽的目標不過是奪得五嶽劍派的盟主,現在一看,自己格局還是太小了。
甯中則眉頭一皺:“統一武林?”
“對啊!”沉劍理所當然的說道。
“武林各門各派太過混亂,坐擁廣闊田地,還拒絕繳稅,這就是國家的蛀蟲!國家因為收不到稅,導致國力下降,最後會剝削農民,天下因此大亂,所以統一武林刻不容緩,這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甯中則驚訝的看著沉劍,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奇怪的理論。
不過想來也有幾分道理,就拿華山派來說,華山腳下也有上千畝良田,卻從不納稅。
這還是華山落寞後,鼎盛時期,良田幾萬畝,一樣不用繳納稅款。
嶽不群更是被驚的目瞪口呆,原來統一武林不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拯救天下蒼生。
自己眼界窄了!
“第二步……”
“還有第二步?”甯中則脫口問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沉劍反問道。
“沒有,你……你繼續說!”甯中則搖搖頭說道。
“第二步嘛!就是建立一個新的江湖秩序,讓天下人不再畏懼習武之人,再開設一家武術學院,就像孔夫子一樣,教授天下人習武,這可是做聖成組,名垂青史,受萬世敬仰的好機會。”
此言一出,嶽不群更是被雷的差點掉下下巴。
爭五嶽盟主怎麼就突然就不香了呢!
哪裡比的過名垂青史,比肩孔孟受萬世敬仰香甜。
把武功普及,普通人也可以修煉,若是人人習武,定然也就不會再有江湖了。
和嶽不群的躍躍欲試不同,甯中則扶著光潔的額頭,秀眉擰到一起。
心下感嘆,這孩子腦袋不會讓驢踢了吧!
見嶽靈珊一臉崇拜的看向沉劍,甯中則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中毒不輕。
心下感嘆自己真是苦命,好好的一個女兒找了一個傻子做夫君。
她扭頭再看向嶽不群,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下更是一驚。
怎麼一向穩重的師兄,怎會聽進去這些胡話!
是自己湖塗了,還是這些人都瘋了!
她越看沉劍越覺得這是個神經病。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朝廷為了管理武林成立六扇門,到如今也沒見有什麼成果,就憑他輕飄飄的幾句話。
甯中則咳了兩聲:“你……你說完了?”
“說完了!”沉劍點點頭。
“咱們習武之人,應當要腳踏實地才是!”甯中則沉聲勸道。
“不錯,”沉劍大為認同,隨即笑道:“所以我才分兩步走,其中還涉及很多細節,不過我相信,不出三年必定能將江湖改造一新!”
“怕是你有這個心,卻沒這個能力,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如今也不能稱霸武林!”
甯中則有些著惱,她好言相勸不成,只好說重話讓他清醒過來,不然自己女兒這輩可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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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沉劍嘴角一勾:“一個躲在閨房中繡花的傢伙,不值一提!”
嶽不群心下一動,忙問道:“東方不敗怎會躲在閨房繡花?”
既然老嶽要聽,沉劍也不隱瞞。
隨即把東方不敗的事蹟說了一遍,順帶著把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的關係也一併說出。
老嶽聽完默默不語,直感覺下體涼嗖嗖的。
甯中則紅著臉啐了一口後說道:“先不說這些,我倒是不盼你能有多大成就,只要你能和珊兒平平安安,幸福開心就好!”
“我倒是覺得大丈夫行於世,當有一番作為才是,劍兒志氣高遠,我們理應支援!”嶽不群緩緩開口說道。
“師兄,”
甯中則感覺嶽不群這次回來後,總感覺有些奇怪。
“他才多大,想要做成這等大事,武功才智無不是出類拔萃之輩!”甯中則毫不掩飾她的懷疑。
這話說的!
好像沉劍是個腦殘!
要不你出個幼兒園小班的腦筋急轉彎試試?
“娘!”嶽靈珊上前搖晃著甯中則的手臂,嬌笑道:“娘,沉大哥可是連青城派的餘滄海都打的過呢!”
“什麼!”
不待甯中則震驚,嶽靈珊接著說道:“而且沉大哥還是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狀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