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剛剛兩位神明斬殺異獸的畫面，給所有人都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無論是久經戰場的守夜人，還是崇陽市的普通百姓。
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
分部門口，趙志國看著異獸化為青煙消散，震撼和複雜的情緒久久無法平息，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凹坑，還有燒焦後徐徐升起的黑煙。
強悍的B級異獸就這樣被輕易斬殺了，難免讓人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彷佛異獸咆孝的聲音還在耳邊。
剛剛戰鬥的焦灼和激烈，跟此刻的寂靜無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和反差。
“崇陽帝君......”
趙志國抬頭仰視著那尊神祗，嘴裡呢喃自語。
如果說第一次神明現世的時候，他們還不能確定其立場，那在經歷過這麼多事件以後，幾乎可以斷定，龍國的神明並不與外神相同，他們絕不自私暴虐，而是在守護著這片土地！
是的，
神，並非一定善良。
就比如龍國隔壁的櫻花國，在神明復甦以後，其官方的主導權便直接瓦解了。
邪神八岐大蛇，和別天津神各自掌控一半領土。
他們並不憐憫世人，
有的，僅僅只是對百姓奴役和漠視。
當趙志國抬頭仰視那位‘崇陽帝君’的時候，恰巧，對方也向他看來。
兩者目光接觸的瞬間，趙志國內心頓時一震，立刻感受到了一種不容侵犯的神聖感和恐怖的壓迫感，冷汗“唰”地一下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趕忙低下頭，不敢再與之對視。
還好，千里眼和順風耳重新歸位以後，三位神明一步踏出，直接消失了。
“呼——”
看到三位神祗離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神明雖無惡意，可只要站在那裡，便會無時無刻地散發出神聖的威壓感，讓他們根本不敢大口呼吸。
此時此刻，學員們都有一種從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趙志國環視眾人，擺了擺手說道：
“今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關於三位神明的資訊，不得對外議論。”
“現在，都回去休息吧。”
恐怖的B級異獸，突然出現的三位神明，還有被千里眼和順風耳視為尊位的‘崇陽帝君’。
大量的資訊在趙志國腦海裡環繞。
一時間他也有些疲憊。
“是。”
學員們早就知道守夜人組織的保密條例。
不過，當趙志國說完這些話，讓他們回去休息的時候，眾人並沒有離開，依然站在分部門口看著異獸消散的地方。
趙志國眉頭微皺。
這時候，其中一個女生開口說道：
“老師，張綺雯她...真的......犧牲了嗎？”
寂靜的夜晚，路燈昏暗的光芒驅散部分黑暗，戰鬥過後留下坑坑窪窪的地面，燒焦的黑煙徐徐上升，女生清脆的聲音響起，語氣裡夾雜著些許的傷感和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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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傷在眾人內心浮現。
包括趙志國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加上學員，總共十名守夜人，站在崇陽市守夜人分部的門口，靜靜看著異獸消散的方向，彷佛是在期待奇蹟的發生。
感受到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趙志國咬牙道：
“犧牲，是無法避免的。”
“從加入守夜人開始，我們就是在與死亡同行，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我們別無選擇，因為接連不斷復甦的異獸不會給我們時間，也不可能因此就不再去破壞我們的家園。”
“不止是張綺雯，還有更多在戰鬥中犧牲的守夜人。”
“如果你們想為他們報仇，就好好訓練，以後斬殺更多異獸，用實際行動去守護這個國家，讓所有犧牲的守夜人都為你們感到自豪和驕傲。”
前段時間，趙志國帶隊去支援隔壁市，一人犧牲。
遇到奉明寺事件，又犧牲兩人。
更別說，張綺雯同樣也是他的學生，而且還具備著非常優異的天賦，本該擁有不可限量的未來。
因此趙志國完全可以理解學員們內心的感受。
但，
人終歸是要向前看的。
尤其是作為守夜人的他們，背負著國家與百姓，內心更要強大。
“......是。”
經歷過一次真實的異獸復甦事件，學員們好像突然成熟了。
正當所有人心事重重地準備回去的時候。
“隊長！”
這時，
身後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所有人的腳步都是一瞬間定住了，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然後齊刷刷地扭回頭。
一看，
竟然是張綺雯！
看到她活生生地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露出一副懵逼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是費解地搖搖頭。
甚至就連身為隊長的趙志國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地不可置信。
還是丁浩楊膽子比較大，湊過去問道：
“臥槽，真的假的？”
“啊？”
張綺雯愣了一下：“什麼真的假的？”
她只記得，自己準備離開冷兵器訓練室的時候，腳下的地面突然迸裂，緊接著眼前變得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意識也是逐漸變得沉重，昏迷前看到脖子上項鍊散發出蔚藍色的光芒。
再次睜開眼，就已經出現在了分部外面。
“怪了。”
趙志國滿臉疑惑。
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張綺雯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
趙志國迷茫地搖了搖頭，隨後擺手道：“其他人都散了吧。”
“張綺雯，你跟我過來一下。”
隊長已經下令，即便其他人心裡再如何疑惑，這會兒也只能是先離開了。
張綺雯疑惑地跟在趙志國身後，兩人來到三樓作戰指揮室的時候，分部負責人胡偉光已經是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兩人一進來。
胡偉光便是在張綺雯的鼻子前面探了探，嘖嘖稱奇道：
“嚯，還真是活的。”
張綺雯：？？？
她這會兒心裡已經是堆滿了問號，就好像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時代都變了一樣。
胡偉光好奇問道：
“小張，你真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