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當秦中意識到自己上了當，在被肖九的龍息束縛住之後, 他驚恐的大聲問道：“這位魔族大人, 我似乎沒有惹到過您！如果是秦家本家的什麼人跟您有私人恩怨，您大可以去本家。我不過是家主庶子的孫子而已, 秦家的權勢跟我都不沾邊！您要是想報仇，我還可以帶你們回到金都進入秦家！只求您放了我！”

方陌聽得直牙疼：“閉嘴！再嘰嘰歪歪先掰了你的牙！”

秦中看得出方陌是個人類, 而且是個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所以對他並不懼怕：“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吧？”

這時候, 秦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現在你知道了。老九老十, 你們可以回去了。我自己收拾他。”

方陌不老放心的：“師爹，您可別手軟。”

秦東冷笑：“對他？至少能比你們狠一點兒吧。回去照顧你師父。我大概要明晚才能回去。就說我去會朋友了。別讓他知道我來做這個。”

方陌挑了下眉梢：“至於麼？師父才不是那怕事兒的人。”

“你們不明白。這事兒我過後再跟你們解釋。總之你們就當等我自己回去告訴他就好。還有，關於這個小畜生的事, 你就說抓起來了就行。”

肖九拉過方陌不讓他繼續再問，兩個人就離開了。

而肖九離開, 龍息自然也會消失, 但秦中卻仍舊動彈不得。“二叔！你想幹什麼！殺害血親可是要受家法處置的！”

秦東冷笑：“哦？本來我只是打算問你一些事情。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又覺得還是宰了你比較好, 以絕後患嘛。”

秦中頓時冷汗直冒。“二叔,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您有什麼只管問。小侄一定知無不言。”

秦東右手一抬，手中出現了一把紫紅色的鞭子。那鞭子上帶著三稜的尖刺, 看起來就十分嚇人。“讓我算算，你曾經害的小海受了多少次鞭傷。就算你還不回萬一，但總要有點兒那個什麼來著？對, 利息！”說完他把鞭子往空中一抬，那鞭子自己就都動了起來。

聽著秦中不停的叫喊聲，秦東根本不為所動。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才將鞭子收回。“秦中，如果你老老實實把如今金都那邊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我覺得再抽半個時辰，你也就差不多要去鬼界報道了。”

秦中原本就疼痛難忍，現在一聽這個，當是就是一激靈。“二叔，你，你變了。”

秦東冷笑：“這還得多謝你們大房一家子的所作所為了。少說廢話！說！”

秦中強忍著疼痛：“我得知道您想聽什麼啊？”

秦東挑了下眉梢：“那就從你爺爺這幾年做過的事情說起吧。我要你一字不落，若有一點兒隱瞞，你自己想想方才的鞭子。這還只是我的一點小手段。”

第二天傍晚，秦東才回去。回去的時候還拎了兩條大黑魚，說是那“朋友”送的。楚玉海沒打聽這些。而是問：“師兄，秦中被封印起來了之後，要怎麼辦？一直囚禁著？那人可就廢了。”

秦東笑著回答：“不著急。這種人嚇死都活該。老十，這魚能做好不？”

方陌擺手：“這麼大，收拾得多費勁。您還是讓廚房的人去弄吧。他們做的也挺好吃的。我更想聽您審問那個秦中。”

秦東點了點頭：“也行。那你和老九配合我吧。小海，為了你的安全，我問出來之後再告訴你好了。”

楚玉海對秦家人的確不願意去見，所以秦東這麼說他也不會反對。“也別太狠。到底也是秦家的人。如果被老太爺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秦東笑了：“這點兒分寸我還是有的。你就放心吧。五米，這個給你拿去廚房吧。我帶著老九老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才行。這客棧實在不是個地方。”

那邊師徒三人離開之後，楚玉海長嘆了口氣。紅輪給他倒了杯水：“仙師，您太緊張了。”

楚玉海苦笑了一下：“我在這個世界會被天道壓制。不是我不願意放開，而是很難放得開。而且很多負面情緒會浮現出來。像小十說的，那是陰影。我是得想辦法克服，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難。”

“其實您和我應該算是同類。我即便是聖獸也是妖。所以您所說的天道壓制，我也感受得到。但您的元神是在這裡出生長大，所以從心往外就認可了這種壓制。而我不同，我不屬於這裡，所以這裡的天道我可以尊重，卻不會被它過分束縛。何況仙師，準確的說您現在不屬於這個世界，您是人類的身體，又修為不俗，所謂天道對妖族的束縛，只是單純您自己的心結。可不管是陰影還是心結，都只是自己本身的問題。想開了就不見了。”

“是啊。想開了就行了。大概是我總也忘不了以前的事吧。”

“嗯……其實那是您前生的事了。就像方陌一樣，他的前生一樣滿是痛苦、憤怒、不甘。但他都重新活過來了，就要把以前沒活好的地方給賺回來。我曾經寄宿在他的識海里，與他的記憶相連。那裡他有許多的陰暗和暴虐，但您看，他控制得極好。也極少會讓那些束縛住自己。因為他就想著，不能走回頭路。老天爺讓自己重活一次，就不是為了讓自己吃虧的。”

楚玉海看著手裡的這杯茶，片刻之後笑了。“是啊。這一點，我不如老十想的透徹。不過道理我都懂，做起來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以前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重活了一次，從現在開始，我得正視自己死過的事實了。”

而此時的城外，方陌和肖九聽秦東說完楚玉海最近的情緒有些變化，方陌趕緊說：“您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師父頭兩天還跟我說什麼，他很自私沒讓我和九哥先去魔域呢。我當時還沒當回事，現在想想，可不就是有點兒不對麼。”

秦東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對妖族的束縛很大。他在這裡生這裡長，有些觀念根深蒂固。所以我一直不願意帶著他回來，這也是原因之一。”

肖九疑惑：“可是師叔現在是人，根本就算不得妖族。”

說到這個，秦東有些垂頭喪氣：“也是怪我，當初我要是引他以凡修入道就好了。他重生之後，就一直以以前的方式修煉。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以說這輩子從小到大都是上輩子的延續。”

方陌揉了揉太陽穴：“算了。您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但是師父的事情還得您來慢慢開導。那秦中的事，您打算什麼時候說？”

“晚上回去之後吧。現在就是得把事情做好了才告訴他。不然他肯定焦慮更長時間。”

肖九卻覺得：“師父，您如果憎恨秦家那些人，就得把這種情緒傳達給師叔。還得讓他真正明白，您不僅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而且您還要讓師叔知道，您要得到家主，不需要您爺爺的贊同，所以也不會受他任何威脅才行。以師叔現在的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轉不過彎兒來，您在這邊不再是中日閒散的清風山主人，再也不能那麼嘻嘻哈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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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哭笑不得：“到頭來還得讓你們兩個小的教訓我了。”

方陌笑嘻嘻的：“那還得您樂意聽我們的呀。再說。咱們誰跟誰。”

秦東點頭：“也是。你們倆就是我和小海的孩子。秦家未來的少主。”

方陌趕緊擺手：“可別。您和師叔快些給我們生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才是真的。”

秦東摸了摸下巴：“好像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一些東西才可以。小海現在的身體畢竟是人類。”

肖九瞪大眼睛：“還有能讓人類男子生孩子的法子？”

秦東立刻一臉賤兮兮的笑容：“那必須是有的。空家的勢力之內有一種樹，會結一種孕子果。吃下之後，即便是男子也可以孕育後代。但是這東西是空家主家所掌控。不著急，將來找機會去討要兩顆。好歹也有秦家的臉面在呢。”

肖九此時也是滿臉笑容：“那真是謝謝師父了。果然跟著師父就是好。什麼好事兒都能遇上。”

方陌一身雞皮疙瘩：“你們兩個快打住！不然我這就回去跟我師父告密！”

秦東擺手：“誒呀。你這孩子別害羞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你們倆還小，倒也不急。以前沒有家族束縛，把你們師兄弟當親生孩子看待，我真的從沒想過這些。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哦對了，你也別這麼緊張，據說吃了孕子果生孩子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疼。”

方陌怒摔手裡的石頭：“那你們為啥不去生！”

秦東笑眯眯的：“呵呵，是時候回去看看小海了。這麼半天沒看到我，他一定很擔心了。我回去了啊。老九啊，照顧好你媳婦兒，他現在好像情緒不太穩定。”

看著師父瞬間消失，肖九嘴角抽搐。“有時候真想跟他打一架。”

方陌面部肌肉已經很扭曲了。“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欠揍了。不過肖老九我告訴你，小爺可沒有那個打算！”

肖九點頭：“那必須的。絕對沒有。二人世界多好啊。”

方陌“哼唧”了兩聲。“這還差不多。”不過想到楚玉海，他又嘆了口氣：“你說師父這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快速的振作起來？這什麼狗屁的天道束縛，跟師父壓根就沒關係！”

“其實還是心結。咱們也不會那個心理輔導什麼的。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主要還是得看師父和師叔的。”

“那倒是。我覺得只要師爹把家主的位置弄到手。秦家人再不敢嘰嘰歪歪，師叔的心結就能好上一些。說不定就是那師爹的爺爺事兒多，才讓師父這麼壓抑的。聽師父說過，師爹的爺爺是一個非常獨斷專制的人。雖然師父沒用這樣的詞兒，但是說的那些事足以證明他這種性子。而且這個人太過自負，不允許別人講道理解釋。在這樣的人管控範圍之內長大，真的很容易產生陰影了。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會一會這個老頭子了。希望他能看清楚局勢。”

“我倒是覺得，他不可能乖乖就範。不過這麼一來，也是對師父的考驗。實在不行，還有咱倆呢。再說了，師父不會那麼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