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妖族和妖物是大有不同的。妖族在封魔界是最下等的人種。主要是因為這裡的妖族修為都普遍不高，修為天賦不高就沒有地位, 沒有地位就沒有良好的教育, 沒有好教育就不能提高修為，沒有修為就沒有地位。總之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不過妖物卻是跟人類敵對的存在。甚至有些妖物是人類所懼怕的。而妖物的判斷就是有強大修為卻無法變身為人形的。當然如果妖族的行為強大了, 也會讓人們所懼怕，但是內心是不是還有繼續的鄙夷就不好說了。
總之妖物一出現, 這中賢苑裡還站著的人連滾帶爬的就跑回去稟報四爺了。
不過方陌可不管那些。大橘子最喜歡撓東西了。金甲腦子不太靈光，但是讓他出來之後, 他也會聽從主人的吩咐。於是他們倆現在的任務就是去嚇唬那些下人, 大橘子更是變身成了老虎大小的模樣，一直衝到了正房屋。而此時秦南就在仰躺在軟塌上哼著小曲兒，有兩個小妾在一邊兒跟他說笑呢。方才外面鬼哭狼嚎他們也聽到了, 卻全不在意。如今的中賢苑早已經沒有了秦東和楚玉海在時的清淨澹雅，被秦南和這些小妾弄得面目全非, 後院兒還弄了個溫水池子, 動不動就帶著眾多小妾男男女女的下去尋歡作樂。這中賢苑早就被當成了秦家的笑話。
大橘子破門而入，可把那兩個小妾嚇了一跳。秦南也愣住了。但他好歹還是有一點兒修為的。但見自己甩過去的火球在這老虎身上瞬間就熄滅了, 兩根毛都沒燒著。他才真的害怕。於是大呼救命。
這時候楚玉海走到了門口。“望月, 不要傷他。”
大橘子乖乖的退到楚玉海身邊。不顧眼睛這會兒還是紅的。看起來十分那嚇人。
楚玉海看著秦南：“東哥回來了。你們搬出去。把所有東西帶走。不要將來再說遺落了什麼，怪我們貪了你的。”
秦南看到楚玉海，有一瞬間的愣神。楚玉海的元神看起來要比這具身體小上許多。妖族的生長速度很慢, 這也是他們修為跟不上的原因之一。但是模樣到底也是一樣的，只要反應過來，這就不會讓恩錯。秦南當是就瞪大了眼睛：“楚玉海？你個妖奴怎麼還敢回來！”
楚玉海根本沒抬手, 利用御風術反正扇了秦南四個嘴巴。“不該說的話最好別說。我死過一次，就不會再讓你們這些人害死我第二次。你們別忘了，秦家欠我一條命。我如今不是索命復仇而來，你們就應該偷笑了。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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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被打得後槽牙都鬆動了，嘴裡一陣陣的鐵鏽味兒。此時的楚玉海跟他印象裡那個唯唯諾諾只會忍氣吞聲妖奴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那冷颼颼的表情和不到一絲溫度的語調，還有周身釋放出來的氣場，瞬間就壓得秦南喘不過氣來。
雖說秦南這種貨侮辱了俊傑二字，但是他這次的確識時務。大喊了一聲：“我這就搬！”然後就開始大呼小叫的讓下人們趕緊搬地方。連滾帶爬的出了正房，扭頭還看了楚玉海一眼。
楚玉海也正好盯著他。看到他看自己，他作勢抬起手，可還不等他幹什麼，秦南就跑了。不過從他拐彎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去告狀了。而至於他能去告訴誰，除了秦規和秦旭之外，不做他想。可本來就沒有任何情分可言，臉皮幾百年前就撕破了，根本也不需要虛偽的維持。
就像跟何名月，她有自己的目的，暫時跟他們戰在同一個角度，可這個女人連唯一的親子都是復仇的工具，楚玉海也根本不指她能做出什麼讓自己和秦東感動的事情來。不添亂就是幫忙。
這時候，方陌看著那些奴才急三火四的搬東西。心裡略略舒坦了一些。可那些奴才卻是鬱悶了。被這位不知道那裡來的小少爺笑嘻嘻的嘲諷，他們聽著彆扭，卻連屁都不敢放。只因為敢放的那幾個，被揍的媽都認不出來了。他們這些皮子沒那麼緊的，可是要小心著了。
其實要說搬走也不難。金銀細軟日常瑣碎之物拿走就行。就算連衣服被褥都抬走，這麼多奴才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當然這只是方陌的想法。但是當他看到二十多個打扮妖嬈的男男女女從不同的房間裡出來，身後還最少跟著不少僕人，大箱小箱的往出抬東西，他才知道這個家有多難搬。
方陌感慨：“我去。這位四叔腎可是夠好的。”
何名月今天的氣兒實在是太順了幾百年了她都沒有這麼痛快過。上一次開心的大笑，還是那個賤女人被處死的那一天。可是那時候，仍舊全家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可今天不同了，方陌是真正表態站在自己的角度的。不管這個小子居心何在，自己又有多不喜歡楚玉海，可她現在已經嚐到跟兒子站在一個立場的好處了。因此對方陌，她這會兒是真順眼。“你這孩子，就是會說笑。他那不是腎好，是藥吃得好。”
方陌一副瞭然的模樣：“誒呦。那可真是要不得了，何必呢。這人吶，最要緊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行就別佔著這麼多。惹來笑話不說，也傷心傷身。這玩意哪天過火了，死在這上邊兒多冤枉啊。
這罵的一語雙關。聽得何名月連連點頭：“正是了。還是你這孩子懂事兒啊。來，跟奶奶進去看看，你喜歡住哪兒，自己挑！”
方陌看了一眼楚玉海，楚玉海雖然還在警覺著何名月要做什麼，但是他相信徒弟無論是修為還是智商都比何名月高。所以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於是他點了頭，示意隨意。但其實他看著這些被別人這麼“禍害”過的宅子，真不想住了。
方陌跟著何名月繞了一圈。中賢苑的面積真的挺大的。亭臺樓閣應有盡有，還有演武場和修煉用的聚靈臺。當然這些都是何名月跟他說的，原來這些地方的用途。現在看上去，被秦南那個審美辣雞給塗的五顏六色，醜不忍視。“奶奶，您覺得這被人弄髒了的地兒，配我師爹住麼？堂堂家主，就住這種被一群亂七八糟的人玷汙過的地方？我怕師爹和師父有陰影。說實話，看著這個池子我都覺得反胃。”
何名月是個極其厭惡胡搞的人。所以方陌的話她聽著太有道理了。“你說得對。可是這裡是嫡子嫡孫才可以住的地方。不住這裡，不是把便宜讓給別人了？而且東兒的爺爺還活著，我和他爸也還在。前面兩重苑是不能給他住的。”
方陌笑嘻嘻的：“誒呀。這院子的方位風水不錯。以前就是我師爹的，自然不能讓給別人。我的意思是。不如推倒重建吧。這個倒黴的池子填滿，免得看著鬧心。其他的房間也可以重新翻修，按照我師爹的意思重來一次。這才是屬於他的地方。你不覺得，這也是個態度嗎？讓那些人你知道知道，秦東不是誰都可以惹的。他回來之後，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沒有人可以左右得了。”
何名月被方陌說得熱血沸騰。但是她還有一絲擔憂：“可是這樣一來，就等於跟他爺爺對著幹了。”
方陌嘆了口氣。“您看。您還是被別人束縛住了不是。我師爹現在可是王者的修為。他要做家主，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老太爺子還能因為師爹要重修個院落就放棄一個王者了？唉。其實我也明白。這麼多年。您是被他們欺負苦了。不過往後您就不用再這麼拘謹了。師爹回來了，孫兒我也在，我師父也是個頂孝順的。只要您跟我們一條心，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您了！”
秦東從正威堂出來，走到中賢苑門口，就看到楚玉海方陌和何名月三個人坐在門口。三個人手裡都端著茶，後面還有僕人伺候著。而他們後面金甲和大橘子正在暴力“拆遷”，只不過那些煙霧被結界給隔離在裡面了，所以才沒影響他們喝茶。
不說院子裡的驚悚畫面。就說他娘跟楚玉海可以樂呵呵的一邊兒說話一邊兒喝茶，這對他而言就比第一次看到老徒弟的電腦還要驚悚。“怎麼回事兒？”
方陌笑嘻嘻的回答：“哦。覺得院子被弄得太髒了。所以推倒重建。”
何名月也笑著說：“我跟小海也覺得應當這樣。一百多年，院子裡被那賤人的兒子禍害得不成樣子。簡直是汙穢不堪。你和小海還有我乖孫住進去太不像樣子。影響心情就會影響身體。所以我也贊同拆了。反正修蓋房子也不用太久。兩三個月你就先跟著我們住在前面就好了。東跨院我已經讓人給收拾出來了。你們三口人先住那邊。”
秦東差點兒被嚇出個好歹來。但是一看楚玉海笑呵呵的模樣，他就不想現在問了。“母親，不然您先回去休息吧。晚上爺爺說要全家一起用完膳，您還得養足精神，換一身華貴的衣裳。”
方陌連連點頭：“就是。奶奶您先去休息，這兒有孫兒給你看著呢。誰敢造次，就讓他們好看！晚上也不用擔心。我才不怕他們那些，左右欺負咱們不行！”
看著何名月滿臉笑容的離開。秦東先讓那些僕人們下去，而後直接開了個結界，阻隔掉了他們的聲音。“你們這是搞什麼鬼呢？我娘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楚玉海哭下不得：“還不是老十。這小嘴兒甜的，虛情假意也能把二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的。目前看是完全站在咱們這一邊了。”
老徒弟的本事秦東知道。但是自己的親孃他更明白。方陌的“甜言蜜語”是其一。但更主要的是他娘知道現在局勢對誰更有利。如何取捨，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也好。免去了一些麻煩。但是她那個人功利心太重。我是不會完全你相信她的。親兒子她都豁的出去何況是一個沒有血緣的孫子。”
方陌擺手：“誒呦，您在這事兒上就是太死板了。需要嗎？像對待別人一樣。應付應付就過去了。她高興您也高興的法子又不是沒有。何必一定要強求一樣呢？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您真覺得，師父跟您父母針分相對，您站在他這邊他就舒服了？那不能夠。所以煳弄吧。大前提不變就得了。”
秦東想想也是。最後笑了：“帶你小子來真對了。要是老九，估計就直接把人都打死了。”
方陌大笑：“您知足吧。要是大師兄來，怕是得比您還糾結。什麼人辦什麼事兒。我上輩子這種人看得也不少。親姥爺一家不也那個樣麼。血緣不血緣的又能怎麼樣。也就那麼回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