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秦湛一家人離開的時候，秦昌生的臉已經恢復如初了。不過再看到肖九, 他本能的抖了一下而後低了頭。看到這貨的慫樣, 肖九爺很滿意。

回到中賢苑，方陌因為多喝了兩口, 所以有點兒迷煳。肖九先把他送回房間睡覺。而後又回到前院兒跟師傅和師叔說一下今天的事情。

原以為還要解釋一下他是真的被那個北苑的小辣雞給膈應到了。結果一進屋，秦東就大聲稱讚：“今天這一手露得好。秦昌生那個小王八蛋, 就應該這麼整一整。大快人心！”

肖九又一瞬間的懵逼。於是把眼神看向楚玉海。在他們清風山上，一旦師父進入了亢奮狀態, 肯定就要詢問師叔才能得到正確的答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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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海也笑了：“怎麼形容好呢, 如果說秦中是個好色之徒，那秦昌生就是色鬼投胎。而且二老太夫人對秦昌生寵得不像話。基本什麼人都不能得罪她大孫子。所以那秦昌生更是無法無天。秦家的人能欺負的不能欺負的他都欺負過。當年我也被他攔過兩次。”

肖九眉頭緊鎖：“那不是便宜了他。我應該真得讓他毀容才是！”

楚玉海擺手：“沒那個必要。北苑那些人，還是有些本領的。所以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 肯定不能翻臉。不然老太爺也不能容忍他們到現在。而且權山會在即，說不定他們北苑還真能出來幾個。到時候就難看了。”

肖九問：“說到這個權山會, 師叔您之前只是說過, 他是封魔界幾大家族之間百年一次的大比武。但是僅僅是這樣嘛？”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這也是判斷各家勢力的機會。權山會不是對打比輸贏。而是看哪家可以在臨天境裡得到最多的寶物，獵殺最多的妖獸。就跟天地閣所發的秘境所差無幾。但臨天境是由封魔界各家族一同打造的。裡面有什麼都登記在冊, 所以偷偷拿自己的東西進去不行。妖獸也都是提前捕捉放養到裡面的。基本上杜絕一切造假可能。”

肖九皺了眉頭：“那意思就是說。每個家族派一批人去臨天境, 活下來人數最多，得到寶物最多，抓到妖獸最多的算獲勝？”

楚玉海搖頭：“不是這麼算的。其實說是沒有勝負之說, 因為頭一名沒有獎勵，最有一名也沒有懲罰。但實際上，那些寶物和妖獸就已經是最佳戰利品了。而最後一名一定死傷慘重, 所以也已經又了懲罰。但最關鍵的是，最強大的家族勢力範圍不會被人覬覦。而最後一名卻很難保證了。”

“那就是說，如果秦家在權山會上排名靠後，就可能被其他家族吞掉土地？”

“是這樣的沒錯。不過也不是很容易。以前召開權山會，當時封魔界家族眾多。所以各勢力之間的較量也比較頻繁。如果知道哪個勢力不如自己，就一定會有周邊的勢力去想要吞併。可是現在封魔界掌控勢力範圍的只有七個大家族，哪一個都算得上是頂級的，所以即便是最有一名，也不一定會損失什麼。就比如石家，他們家的能力歷來是最弱的。但是他們所在的勢力範圍環境惡劣，普通人高於修仙者，也不會有人對那個地方有掠奪之心。而且陸地之間隔著浩瀚大海。修行者可以飛過去，可普通人卻不行。這邊的船隻雖然比修仙界發達得多，但比起老十前生的世界還是差距太大。而普通人又是人數最多的，所以人過不去，勢力奪取也沒有多大意義。”

肖九仍舊眉心未舒：“可是秦家所在的陸地是兩個勢力瓜分。跟那些不一樣。”

秦東這時候嘆了口氣：“所以這才是爺爺願意遷就我，對我妥協的原因。因為秦家已經拿不出真正的強者可以去權山會入臨天境了。如果我沒回來，他除了自己進去，也沒有其他的勝算了。可是他又不可能完全保證自己進去之後會安全回來。而他不回來，秦家家主就後繼無人，到時候趙家也好，其他想要到大陸地上來的其他家族也好，秦家的勢力範圍一定會被快速侵吞。指望那些只會雞吵鵝鬥的廢物，根本無濟於事。”

肖九吸了口涼氣：“那就是說。老太爺是讓咱們去臨天境送死？”

秦東不樂意聽了：“胡說什麼？別人那才叫送死。咱們那叫去掃蕩！”

肖九笑了：“對。是掃蕩。可是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秦東道：“還能比上次更難？這七大家族的人最高水平什麼樣，裡面就是什麼樣。身為王者，凌駕在他們之上，根本無需擔心。畢竟這不是不知道什麼人建造的。”

“這倒也是。那就放心了。我可真不想出了一個秘境又進一個更可怕的。如果是進去可以遊山玩水順便撈油水，那就好辦多了。哦對了師父你之前是不是去過？那是什麼樣的地方？”

秦東回答：“去過幾次。但是每次都不一樣。我記得上次是一個巨大的宮苑。有一次是一整座山，還算湊合。總之你見識過上次那種秘境，進到臨天境你就會覺得不算什麼。不過臨天境裡的陣法卻要比之前你所看到的厲害得多。所以最近這陣子，你們可以去暫時到學院裡去旁聽。主要是去那裡的藏書閣。反正以你們的身份，只要不在學院裡惹事就行。能多看些書就多看一些。關於陣法咒術煉丹煉器之類的。”

肖九嘴角抽搐：“師父，這些不是應該您交給我們？”

秦東理直氣壯：“我很忙。大婚之後，我就要逐漸接受秦家的事情。權山會之前我都會非常忙。你師叔也要開始打理秦家的事情。哪有空理你們。學院裡的先生多得是，你們只要肯聽，他們什麼都教。”

“……”肖九深吸了一口氣：“您真是相當的認真負責。”

秦東滿臉自豪：“那當然。我這個做師父的，絕對靠譜。堅決不能讓自己的徒弟荒廢學業。”

如果你不是我師父，我鞋底子就上去了……肖九爺內心在崩潰。原來比起不要臉，自己果然也是個徒弟！

方陌醒來之後，才聽肖九說了昨天晚上師父的“建議”。想到要去這裡的學校，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肖九完全不理解：“這你高興什麼？一群不認識的人，沒心思應付。”

方陌打著哈欠：“咱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肖九愣了一下，才說：“當然記得。幫著師父和師叔真正拿到秦家的掌控大全。順便找找咱們的父母。”

“這不就得了。那咱們整日裡就窩在家裡混吃等死，跟一群小賤人嘰嘰歪歪，能幹的成什麼？當然是要走出啊！能到金都學院上學的學子們，肯定都是有些資質的。家裡也應該小有財富。這不要緊，要緊的是認識點人多了，接觸的面廣了，知道的事情也自然就多了。找咱們父母的線索是其一。如果可以拉攏人脈為師父師爹效力，對他們掌握秦家大權肯定是極有好處的。金都這麼大，不可能都是秦家人在管理，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管理者，咱們要學會地方包圍中央。明白嗎？”

字面意義，肖九都明白。但他就是不願意讓人分薄了自己和方陌相處的時間。“有這個時間，加緊修煉突破修為不是更有用？”

方陌嘴角抽搐：“你先等一下，以你平時的懶癌程度跟我也不相上下。你今天能說出這麼勤奮的話來，我不信。你不想去學院，是不是擔心我太帥了，把我被人搶走？”

肖九爺翻身就把媳婦兒壓在了身下：“居然被你拆穿了。那我就要滅口了！”

方陌被他撓癢癢撓得受不了，抬腿就是一腳。“幼稚！論修為能力長相身高，你哪一點能比人差？你給自己點兒自信行不行？”

肖九順勢躺在了方陌身邊：“我不是沒自信。就是煩。就是當初只帶了肖子嵐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我都覺得煩躁，更何況學院裡幾千人。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

“沒發現你居然還有人群恐懼症。”方陌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不對啊。你之前面對那麼多人的時候，該說說該笑笑該賤賤。就算是煩，也沒見你這樣過啊。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對於方陌口中的異世界詞彙，肖九爺相當精通，被媳婦兒質疑更年期，那必須不行。“之前那些人，不順眼我能直接往死理整。這學校能行？”

方陌翻身半趴在肖九身上：“為什麼不行？惹了咱們捱打不是很正常的嗎？何況我們是秦家未來家主的徒弟，還有人敢欺負咱麼？而且你老人家是魔族大人，你到學校之後估計得被當老太爺那麼看待，你可快少整點兒悲傷煽情的勁頭吧。總之，這幾天咱倆閒暇無事的時候就去學院先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要是環境優秀的話，可以去耍幾天。如果看不上眼，我也不會紆尊降貴的。不過上學什麼的，還是挺有意思的。”

最終肖九爺因為在家裡“地位不高”等原因，還是只能聽方十爺的吩咐。於是三天之後，他們倆就跑去了金都學院。

金都學院在金都的正南方。是一個幾乎跟秦家老宅同樣面積的巨大建築群。

方陌站在校門外一看，就有一種懷念的感覺。“真的很像我們那地方的學校啊。”

因為他們來的不是休息時間，金都學院又是多半住校生活，所以在校門口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只有門衛那裡有兩個值班的。

“進去看看。”肖九邁步就要往裡走。

門衛趕緊起身攔住了他們。因為肖九今天沒讓自己的眼睛變紅，所以這倆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們說起話來還是很有禮貌的。“請留步。學院不允許外人進入。如果二位有要尋找的人，可以登記，我們會進去幫忙叫人。”

這態度，方陌再心裡給點了個贊。於是他也沒出言戲耍。直接就把秦家的令牌拿了出來。“我們是秦家過來的旁聽生。這是令牌。你看看。”

看到令牌，兩個門衛趕緊躬身施禮：“原來是兩位秦家的公子。快裡面請。小人帶二位去校長的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