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楚玉海他們在後面也藉著光亮看清了裡面的情形。顯然秦東這進去了。於是他快走幾步，也來到了陣門口。“看來跟咱們預想的不同。”

秦東點頭：“樓奪進去才算是觸動了陣法，不過由此可見，讓死物進去是對的。否則活人進去的結果可能是直接剿殺在陣門口了。”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九個門。每一個門都是一模一樣的。其實修士的視力都是極好的。境界越高，看東西越是清晰。過了金丹之後，光線是否存在已經不再重要，但人還是更習慣在光亮的地方觀察事物，因此楚玉海讓秦東將火球在九個門的門口各停留了一會兒，仔細觀察之後他才肯定，自己剛剛並沒有看錯。“所有的門連斑駁的印記和蜘蛛上垂落的蛛絲都是一模一樣的。”

秦東皺緊眉頭：“看來擺下這個陣法的人的修為一定不低。”

楚玉海點頭：“是啊。但奇怪的是，這九個門似乎都沒有任何靈力反應。連妖氣魔氣和陰氣都沒有。好像九個普通的石門一樣，看不出危險，也看不出是否安全。甚至沒有辦法分辨到底哪一個門進去才對。這要怎麼辦？”

秦東轉過身，問這些徒弟：“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夏子瑄是第一個開口的：“師父師叔，我們要進去試試嗎？”

其實秦東是有這個想法的。像他所說，陣法是用來做以保護的，那麼這種以大陣啟動的陣法自然保護著十分重要的東西。如果這麼放棄，他不甘心。但要讓這麼多徒弟陪著一起冒險，他也捨不得。“我和你師叔可以進去試試虛實。但你們最好留下來。”

姚桐不同意：“雖然我們修為不高，但也不會太沒有用。師父，您和師叔帶著我們，還是可以幫忙的。”

楚玉海道：“並不是怕你們累贅。而是這陣中陣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你們也看到了。這裡有九個門。按照最平常的陣法佈置，九個門是九死一生之意，也是說，這九個門裡只有一個門是生門。到底如何選擇，我和你師父這次也沒譜。”

方陌忍不住提問：“師叔。九死一生不是應該十個門嗎？九個是死門，一個是生門。怎麼會是九個？”

楚玉海告訴他：“在古陣法的記載裡，九是至尊，是最大之數。不能遞增到十。”

方陌還是不理解：“那為什麼不能是九九歸一？九個門其實最終都只有一個目的地。您看，這火靈泉的路線從九個門裡流出來，最終匯聚到一處。可怎麼會有九個火靈泉的源頭呢？不管是天生天長還是有靈寶促成，都不會有九個那麼多吧？”這又不是批發。難不成數量多還便宜？打方才聽到楚玉海說九個門一模一樣，他有這樣一個想法。

這個說法讓楚玉海眼前一亮。秦東也覺得頗有道理。“老十說的也有可能。但畢竟十分危險，我還是不建議你們一同跟去。”

肖九知道自家小十是很感興趣，更知道方陌有自己的護身法寶。所以他自然要順這他的意思。“師父，我們幾個的能力，尤其是我和老十的修為這麼低，真要是把我們放在這裡，也不見得比進門去安全。您覺得呢？”

方陌想給肖老九豎起一根大拇指了。“是啊師父。而且咱們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秦東笑了：“你們倆這些歪道理總是這麼多。那其他人的意見呢？”

夏則他們當然集體都要跟著。他們來是為了探尋寶物，可這寶物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哪有不冒險能到自己手上的。算是天地閣釋出的秘境不也是一樣需要拿命去拼。每一次秘境裡都會死傷無數的修士，誰又能說秘境跟這地宮有什麼不同呢？

等到祝凱豐和巫長風回來。兩個人聽了大家的意見，也贊同一起行動。那麼接下來，要選擇到底是進入哪一個門了。

秦東笑呵呵的看向方陌：“老十。你運氣好，挑一個你順眼的。”

方陌才不會挑這個呢。於是回以一個大大的笑臉：“徒兒覺得哪個都不順眼。而且師叔都說了，一模一樣。”

這下把楚玉海給逗笑了。“別拿老十開心了。像老十說的，也許這是九九歸一，所以進哪一個或許都是一樣的。但一會兒切記一定不能掉隊。有任何事情都要跟大家說，但也不能大聲喧譁。這地宮裡也許沉睡著危險的東西，要加倍小心。”

這一次仍舊是秦東打頭。但跟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楚玉海而是韓天寧。而楚玉海和巫長風則在最後方。肖九仍舊負責“打光”，他對這個光榮的任務也很是喜歡。他以前從來不覺得這樣持續而緩慢的消耗靈力是一件好事。但今天，自從吸收了火靈泉之後，他發現了一件新奇的事情。那是他這邊釋放出靈力之後，他會從方陌身上得到補給，而那火球會將自己釋放出去的靈力回饋到方陌身上，或者應該說是方陌在不間斷的吸取這周圍明顯外溢的靈力，但因為他的靈根所限，只能吸收水靈和火靈。這已經很不錯了。重要的是他和小十之間可以的靈力可以彼此交融。而且這個迴圈讓他們的靈力都不會消耗，他當然開心又歡喜。

其實這個情況並沒有其他人發覺。連方陌都是不清楚的。所以進入石門之後，方陌還問了幾次他要不要休息。弄得肖九有點兒心虛。不過挺著裝英雄的感覺也是極好的。

這門裡的情況並沒有預想中的糟糕。雖然他們挑選的這個正對著主陣門的的那石門，在門口看很小。但走進來卻可以並排走下十幾個人。他們十二個人走在中間兩邊還有很大的空間。藉著火光，還可以看清楚兩邊石壁上的雕刻和彩繪壁畫。

看著上面的東西。方陌咋舌：“畫的真好。雕工也很棒。”上輩子作為一個無可奈何只能宅在家裡又喜歡絡遊戲的宅男，對動漫也是很喜歡的。因此對漂亮的畫也很有好感。這牆壁上的畫和雕刻雖然畫風完全不一樣，但不可否認，比他所在電視電影還有新聞裡看到的華國古代筆畫要精緻得多。而且更趨近於寫實風。不能說栩栩如生，但最起碼看得出每一個人像跟其他人的不同，包括表情上的喜怒哀樂。

楚玉海也點頭：“是啊。這些壁畫和雕刻應該是古秦時期的產物。這座地宮的年代應該也是那時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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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對美好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因為筆畫的色彩還很豔麗，尤其是繪畫的功底相當出色，前面的這些畫面裡還有花花草草和女子在舞蹈嬉戲的畫面，姚桐和夏子瑄放鬆了一些。出於對師叔的絕對信任，姚桐問：“師叔，您說這些壁畫和雕刻都是什麼意思呢？”

“通常墓葬裡有雕刻筆畫。除了是墓主人曾經最喜歡的事物被描繪下來之外，還有是記錄墓主人的生平。帝王的陵墓裡還可能有國家大事的記載。你看這邊這幾幅，剛好是記載了大豐收和國力昌盛。”雖然楚玉海並不是什麼修仙百曉生，但因為平日裡除了修煉煉器之外，再偶爾學習一下煉丹制符，他最大的好是看書。幾百年來自然涉獵極廣。一個人一旦有了幾百年的壽命，那還不是想看多少書看多少書。這也難怪徒弟們都覺得師叔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方陌順著師叔所的話看了一下邊上的壁畫，頓時很想吐槽。一群懷孕的女子和小孩子們站在一起，是“國力昌盛”？不過想想也是，也許那個時代的人覺得百姓多，勞動力多勞動力多了，戰鬥力也多，那還不是昌盛麼。

在這時候，前面的秦東站住了腳步。“停！先等一下。小海，你過來一下。”

聽到秦東的聲音和年嚴肅，所有人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楚玉海快走幾部到了秦東身邊。“怎麼了？”

秦東此時的表情有些扭曲。“你看。”他志向邊上的一個浮雕。

眾人都隨著秦東的話看向牆壁。看到之後所有人都覺得後背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夏子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還，還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巫長風直接粉碎了他五師姐的自我催眠。“不是相像，這浮雕上的，是樓奪。”

其實入口到他們目前走過的這五十來米的距離，基本都是一米左右的彩繪搭配一張半米左右的浮雕。之前他們還以為是這麼設計的，現在突然看到一張浮雕筆畫上初出現了他們熟悉的面孔，這種感覺何止“詭異”二字了得。

雖然巫長風說的很直白，但卻也是實話。如果只是面孔相似倒也罷了，可服飾也一樣很奇葩了。關鍵是浮雕上，樓奪是被吊在了一棵樹上，下面是火堆。周圍有一群人在點火，在人們外面，站著一個光著頭又穿著道袍的人。看起來像是法師在燒死一個妖魔邪祟。

好吧，雖然樓奪的確不是人類，這個鬼修吃過人害過人，死不足惜，但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的心理壓力也賊大好嘛！

方陌小聲叨咕：“那前面那些浮雕……是不是都是闖進過陣門的人在陰陽逆轉陣裡的結局啊？”

這話聽這更讓人毛骨悚然。肖九又往回看了一下。方才沒有留意，現在一看，果然也是一個衣著不同於彩繪筆畫的人在挑著柴下山，而在他對面，有一個女子的背影，女子身邊還有兩個孩子。畫面看起來非常溫馨。可現在仔細一看，那挑柴的男子衣服的樣式他雖然看不出什麼，但袖口之下的右手似乎是沒有膚肉的。“你們看，這個浮雕上的男人也像是鬼修。”

“可是這個人的浮雕畫面很溫暖啊。”夏子瑄疑惑。

楚玉海嘆了口氣：“這大概是陰陽逆轉的意思了吧。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並非每一個人都可以把握逆轉一次的機會。樓奪殺孽戾氣太重，該是也無心改過吧。”

方陌也是一聲嘆息。但他所想的，確是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又是不是一個陣法讓自己有了一次逆轉的機緣？而自己，到底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呢？(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