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娘的話是重了點兒。但方陌完全明白她的急切。說實話，他不是個好人，心腸一點兒也不軟,對惹過自己的人下手從來不留情。但是這一次方陌卻並不想再為難喜娘了。一來是他的確不能得罪梵花宮。如果讓梵花宮的人知道他們倆幫著羅綺雲跟段傲天見面。算段傲天能保他們,這對他們清風派來說也是非常不利的事情。二來是他真的覺得羅綺雲太軸了,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他更願意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幫著她去見段傲天。

方陌想倒退一步,可羅綺雲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師姐！我跟你回去！你不要為難他們！”

方陌在心中大喊：【大姐！這話讓我來說好不好！你給我一次表現得的機會！你不能每次說話都這麼擋人好路好嘛！你這樣我要去做尤琳粉來噴你啦！】

可事實已經既定，方陌也沒辦法改變。好在喜娘根本也不在意這兩個小王八蛋在說什麼做什麼想什麼,只要羅綺雲跟她回去行。其實如果她不知道這事兒，這小蹄子想幹什麼她都不想管。但讓她知道了,如果她沒去阻攔，這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可不想因為羅綺雲捱罵受罰。

看著這兩位大姐離開。方陌肚子氣得鼓鼓的。肖九看他這樣,還有些納悶。“怎麼了這是？”

方陌很生氣,但後果不嚴重。他也只能跟肖九嘮叨：“我真的沒見過這麼討厭的女人。你看咱四姐五姐多麼乾脆果敢英姿颯爽。要女人味兒還有女人味兒。哪像她！說話辦事磨磨唧唧！”

肖九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那紅衣女子而生氣。沒想到卻是羅綺雲。“我以為你是因為沒幫上忙生氣。”

“我早在心裡想噴她了！還跟他沒有瓜葛，沒瓜葛去見人家幹什麼？神經病！”表面上的話說完,有些話只能腦內交流了。【我本來還想著,順著那潑辣女人的意，先勸羅綺雲回去。然後再背地裡幫她去見段傲天。這樣裡子面子都佔了。日後那女人肯定也不會再一直跟咱們做對。再說得罪梵花宮的事情肯定要不得。結果你看羅綺雲,一句話把我的計劃都給毀了。現在誰的人情都沒撈上！雖然咱們也沒得罪誰，但還是很不爽！】

肖九真沒想過，他家親親小師弟居然想了這麼多。不過他現在按照這個思路想想也是。一下子從能佔兩邊的人情到白忙活一場。這真是非常值得咬牙切齒了。“的確很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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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陌深吸了一口氣：“走！去吃好吃的彌補一下我心靈的創傷。”

兩個人的“心靈創傷”靠兩隻八寶燜爐烤鴨給彌補了。看來也其實也沒傷得太嚴重。

他們回去的時候，秦東和楚玉海早回到客棧了。見肖九和方陌回來，秦東招呼他們過來開一個全體大會。

方陌先把買回來給大家加餐的烤鴨放到一旁。然後趕緊圍坐到師父邊上。一副虛心的樣子。不過這表情讓楚玉海嘴角抽搐。賣乖什麼的，他根本不信啊！

“今天我和你們師叔去跟段掌門見了一面。我們談論了三件事，這三件事都必須要讓你們知道。第一是荒山的地宮。這地宮裡的事情拋去老九和老十在陰陽逆轉陣了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被外人知道。當然尤太子主墓室裡的東西你們只當從來沒看到過。”

這一點，所有人都非常理智的點了頭。畢竟他們還沒有傻到把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那麼高風亮節的事情算是韓天寧也是不會幹的。所以本門派大師兄好像也不是辣麼的憨厚吧其實……

“第二件是是老八和精石的事情。精石的事□□關重大，所以段掌門這次下山主要是為了這個。他答應咱們會下通緝令緝拿老八，但理由不會是他盜走精石。而是他放走妖獸同妖獸為伍。雖然是個謊言，但這個謊言必須要有。如果被人知道他是盜走精石，而導致更多人知道精石是什麼東西，那這件事難辦了。天底下想要把這東西據為己有的人必然數不勝數。所以你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只當他是在荒山地宮裡放走了妖獸，然後背叛師門。”

所有人再一次點頭。不過再提起這個人這個事，他們的心情又低落了幾分。

楚玉海見他們這樣，也嘆了口氣：“你們也不要想這麼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難過是無濟於事的。”

肖九贊同師叔的話：“是啊。是他背叛了咱們，他都不顧念情分，咱們為什麼要為了他這種人傷心？這不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嗎？”

韓天寧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這話是對的。但是將來可能不會好收場。”

肖九皺眉：“他那是自作自受。打傷師叔和師兄，他還想什麼事兒都沒有，再有個好結局？老天又沒瞎。”

見老九越說越氣憤的樣子。秦東趕緊擺手：“行了。這件事不用再說了。你們大師兄念及舊情必然難過，老九嫉惡如仇也是心疼咱們自己。沒得為了叛徒傷了你們的感情。”

韓天寧道：“師父。我們兄弟不會傷感情的。您放心。我也知道老九是為了咱們著想。”

肖九也忙道：“我不是跟大師兄生氣。是不想讓大家再為這麼個傷心費神。”

秦東微微一笑：“行。你們都明白好。那我現在說第三件事。那是跟秘境有關係的。”

這下大家都重新振作了心情。拔直了腰板。

秦東道：“段掌門的意思是，這次的秘境咱們可以同他們私下聯盟，互相幫助。雖然不能明面上一起行動，但一旦遇上事，咱們可以向他們求助。當然他們的人如果遇上事情，也會求助於咱們。不過他們這次來了五十多人，雖然進不去那麼多，但少說也能有二十多，咱們算都進去了也這麼幾個，還是咱們更划算一些。”

方陌挑了下眉梢：“怎麼會說到這個？”

“因為他們得到了訊息，魔界有人到了凡間，雖然他們沒有興風作浪，但是據說他們有要找的東西或者是人。而且極有可能會混進秘境之中。雖然魔修不一定會跟正修做對，但在秘境本來是一場廝殺，魔修的手段通常都比較直接了當，甚至是殘忍，所以相熟的門派是有打算結成聯盟。”

楚玉海補充：“而且鬼修在凡間的舉動到底是因為什麼還不得而知。所以必須要做好準備。總之對咱們無害是了。所以你們記住，遇到無影劍派的人，一定要和善，萬一跟大隊人馬失散，找到他們也是可以保護自己的。”

接下來的三天，另外兩本心法也被高價賣了出去。他們又留了一天，等黑市的人把金子換成靈石，師徒一眾才終於重新踏上了路程。

離開落雁城之前，方陌和肖九打聽了一下梵花宮的人是否離開了。聽到的訊息是已經前日走了，這讓他們倆心裡安穩了一些。主要原因是，既然她們先走，九玄山那邊那必然也先到。他們找地方租的時候，可以挑選離他們要多遠有多遠的了。

總之無論是羅綺雲還是那個叫喜娘的紅衣女子，他們都不想再理。沒一個正常人！

雖然落雁城外百里屬於九玄山的區域，而且那也開始不再受朝廷管轄，但官道兩側還是可以看到很多普通人擺的攤子建造的客棧。而這條路上因為這些小買賣又延伸出了不少住戶人家，繁華程度是比不了城內，可走一路吃喝用住還是沒問題的。對於絕大多數速度上都跟普通人所差無幾的修仙者來說，這些都是很必要的。

當然對於清風派的人來說，幾百裡地真的不需要太久。最慢的肯定是五米了，畢竟他才剛剛開始學習聚靈的功法，還沒能學習清風訣，而且他也沒敢問秦東他有沒有學習的資格，所以他趕路的時候，都是靠著夏則他們哥兒幾個帶著的。所以也沒有耽擱行程。

即便這樣，他們也是用了兩天半才到達了九玄山城。

其實九玄山城並沒有城牆護城河這些明顯的分切線，所以面積也是不固定的，有很多散修和小門票的人都會在外圍扎帳篷，一來這樣可以省錢，二來進入城中心的花銷太大，不是所有人都能支付得起高昂的費用，畢竟靈石可沒那麼好得到。

秦東他們自然不會吝嗇錢財。但想要在城中心租地方也不現實。他們來的雖然不晚，但看之前落雁城的情況知道了，他們來的也不算太早了。城中心和幾個最好的地方早被訂了出去。他們能選擇的，是一些中檔的院落而已。

看別看是中檔院落，價格也讓人咋舌。秦東他們四十九年前來過一次，所以還算是知道怎麼走，找了上一次他們租地方時的牙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那牙人還記得秦東和楚玉海。畢竟當時這倆人只是散修，卻可以安全的拿出四樣法寶，的確是很轟動。“現在二位也看到了。物價上漲得太厲害，你們要的宅院大小，註定便宜不了的。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我不能坑你們的錢財。不然再看看再低一等級的？其實也差不了太多。而且沒有人會管你們在院子裡做什麼，佈置一個聚靈陣也是了。”

這倒是實在話。畢竟他們要在這裡住上幾個月，那可的確是一筆大的花銷。住的地方還是其次，每日的吃喝也是很重要的。方才走過路過的時候他們也看了一下這裡東西的價格，像這牙人說的，物價上漲，一顆下品靈石頂多能吃一頓略帶靈氣的早餐。好在還有普通人來賣普通的食材。

秦東和楚玉海是不想委屈徒弟的。但方陌卻覺得真沒那個必要。“師父，師叔。你們別怪我多嘴，但是咱們要在這裡住很久，花銷不能太誇張。這位前輩說得對，佈置個靈陣可以了。而且這裡跟咱們山上的靈氣也差不了太多，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不過這位前輩，您能幫忙挑選一個人少的地方嗎？略微偏一點兒也可以。主要是別太鬧騰。”

牙人看向秦東，他畢竟知道這裡是誰說了算。

秦東一想到方陌身上的秘密，也點了頭。有老徒弟拿過來的那些純靈之水，真是沒必要那麼糾結了。“好。那聽我老徒弟的吧。”(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