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淨丹宮主殿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肉體拍打聲，裡面的人，似乎在鼓掌。

“啊~~~”

吉慶郡主撅著屁股趴在左道奇腿上，面色紅潤。

“你就不能輕點嗎？”

左道奇面無表情，“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爐鼎。”

“噗嗤~”吉慶郡主笑出了聲，或許是笑的太放肆，牽動了‘傷口’，臉色變得更紅，白了左道奇一眼，卻不再有什麼動作。

許久，她從左道奇身上起來，眼神複雜的看了左道奇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能感覺到，她距離築基越來越近了…

坐忘境就殺左太監。

只是，不知何時，她心中竟然有幾分不捨。

左道奇目送她離開，才縮著小腹站起身，這女人修煉的那功法，還真是邪性。

昨晚是最忙的日子，今晚太后應該就有空了吧，難道她就不想左寶寶嗎？

他心中期待太后晚上的到來。

這幾日新年，所以左道奇都留在主殿這邊值守，去雪梅苑跟貴妃說了一聲，她倒是沒說什麼，姬靈舒似乎察覺到什麼，“叔父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左道奇搖頭，“我能有什麼秘密。”

姬靈舒盯著他的面容，許久，才移開目光，嘴中嘟囔著說道，“別讓我知道你的秘密。”

左道奇心中一寒，隨即想到，每次跟太后雙修，姜離煙都在外面守著，倒也不怕被這小丫頭偷看到。

深夜，修煉中的左道奇忽然睜開了雙眼，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兩人只是配合過兩次，卻是已經默契無比。

姜離煙已經熟悉了流程，來了也不說話，直接揮手掐動法決，開始將屋子中的景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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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奇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好笑，他總感覺，他和姜離煙的配合有些默契，這姜離煙就跟那青樓中的老鴇一樣。

視聽再度被懵逼，下一刻，道基發動，神識從道基中生出，左道奇重新恢復視聽。

上次他裝的都沒發現，這次他自信，挺了挺腰，感覺剛剛恢復的氣血現在充盈無比，腰部肌肉力量也不錯。

新年第一炮，來的總是這麼猝不及防卻又迫不及待。

一夜魚龍舞。

最後。

左道奇暗戳戳的看著姜離煙走進來扶著太后離開，心中成就感爆棚。

誰說三十如狼，勞資打的就是狼。

第二天左道奇早早起床，他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在走出冷宮後，一股嚴肅的氣氛在整座皇宮中蔓延開來。

他敏銳的感覺到，周圍的各個宮殿門口把守的侍衛，在見到他時，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他們都認識自己？

左道奇認真的看了看御道上那幾名侍衛，他很肯定，這幾個人自己不認識，為何要怕自己？

不對！

他們怕的不是自己，好像是自己的那一身皂衣處官服！

左道奇心中一動，想要去試探一番，走到那幾名侍衛身前，開口說道，“今日這天不錯，幾位怎麼沒去休沐？”

幾個侍衛似乎有些不敢看他，目不斜視，一副盡職盡責的樣子。

左道奇也沒去為難這幾個侍衛，但他心中明白，皂衣處一定出事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皂衣處在一夜之間，為何變化這麼大。

出宮時，那幾個平日有些懶散的侍衛，在見到他後，也如宮中侍衛一般，目不斜視，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等到換了衣服，那幾個侍衛明顯松了口氣，讓左道奇更加確信，皂衣處一定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天仙閣一向人來人往，今天不過是新年的第二天，便已經人聲鼎沸。

心悅小築中。

左道奇與心悅相對而坐。

“昨夜皂衣處可是威風極了。”

不待左道奇開口問，心悅便開口說出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左道奇心頭一震，許久才回過神來。

“不得不說，你們大晉的皇帝，都是魄力十足，哪怕是現在這位喜歡享樂的元吉帝。”

左道奇贊同的點點頭，他也沒想到，元吉帝的動手如此的毫無徵兆，明明前天晚上還帶著人大張旗鼓的前往皇陵祭拜，昨夜便派人將最近在京城中興風作浪的所有人，統統斬殺！

都不帶下大獄審訊的。

頓了頓，心悅站起身，開口說道，“倒是多謝左公子前幾日提點，我才將那屍骸找到，不然說不定昨晚，那批被鎮殺的人中，也有人家了。”

左道奇微微一笑，“不必了，畢竟你我如今同舟共濟，我也不想看到心悅姑娘出事。”

心悅魅惑一笑，“我看啊，就是公子你心眼小，孫旺祖得罪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看她似乎誤會了什麼，把自己想成那種小心眼的人。

左道奇神色一正，開口解釋說道，“並非如此，在這種事情上栽贓陷害，就是找死，那屍骸確實是從西苑挖出的，乃我親眼所見，所以將其藏在孫旺祖的宅院中，不過是順勢而為。”

沒有人喜歡和小心眼的人合作，左道奇對於安心悅的情報系統，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他不想安心悅誤會。

安心悅臉上閃過一道恍然，“原來如此，不過斬妖府那邊不是說，這屍骸時皇妃墓中的嗎？怎麼是從西苑挖出來的？”

左道奇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猶豫了一下，有些勸誡的說道，“心悅姑娘以後不要與無憂教來往了，我想，自昨夜皂衣處第一次行動震懾百官之後，後續這樣的事件還有幾次，心悅姑娘最好早做打算。”

心悅攏了攏頭髮，極致魅惑的起身，坐在左道奇身邊，楚楚可憐的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左公子是在關心人家嗎？”

撲鼻的香氣讓左道奇有些失神，尤其是目光晃動間，看到的那抹雪白，更是讓他心頭火熱。

“我對心悅姑娘，自然是關心的。”

心悅頗為動情的摟住他的腦袋，“公子你真好。”

焯！

你發好人卡前，還要抽我氣血嗎？

左道奇身軀僵硬的被她再度抽乾了氣血。

並且這次心悅為了獎勵他，把他抽乾了，直接將他抽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

左道奇睡眼惺忪的從充滿香氣的軟塌中起身，他神情萎靡，眼袋黝黑，像是個資深導師。

嘶~

這妖女是真狠啊。

他撐著身子起身四處檢視，屋子中沒有心悅的身影。

吱扭~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心悅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有一個碗，裡面是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煮的粥，看上去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公子是不是舒服多了？人家看公子這幾日似乎都沒睡好，專門用朦朧香迷了公子神識，好讓公子有個美夢。”

左道奇這才感覺到，他雖然四肢有些軟弱無力，但神識卻壯大了一些，原本覆蓋五丈的神識，這一刻竟然超越了這一範圍，大約有五丈五左右。

提升了一成。

不等他高興完，便看到心悅端著那個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向他嘴邊湊來，“來，公子，吃藥了。”

左道奇臉色蒼白，“這是什麼？”

心悅嬌媚一笑，“這是給公子補充氣血用的，來張嘴，吃完就好了。”

他們都說，有一個溫柔的女人，在你生病的時候喂你粥喝，你會感到很幸福，要是這個女人除了溫柔，還有大柰子和大長腿，幸福會翻倍。

但左道奇壓根沒感覺到什麼幸福，他反而覺得想死。

辣味、腥味、臭味混合在一起的粥，在他的味蕾爆炸，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心悅的粥，是場噩夢。

……

含元殿中。

元吉帝負手而立，臉上展現著從未有過的威嚴。

牛輔四肢匍匐，跪在地上，身體抖如糠篩，額頭有冷汗落下。

“內臣昨日去調查蕭皇妃墓中骸骨，查到天仙閣時，被心悅公主攔下，她告訴我們，那具屍骸就被孫旺祖藏在紫光坊的院子中，孫傳父子果然有古怪，兩人身懷子母蠱，母蠱死，則子蠱也死，在內臣審訊孫旺祖時，孫傳捏死了母蠱…”

元吉帝聽完，面上無悲無喜，盡展皇帝威嚴，他眉頭微微挑起，“別抖了，朕沒那麼嚇人，一個意動高手，虧你也做得出這般姿態。”

牛輔面露尷尬，聽話的不再抖動，只是姿態更低，四肢收縮，整個身子更加貼近地面。

元吉帝緩緩坐下，一手扶著龍椅，食指在扶手上有節奏的敲動著。

篤！篤！篤！

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那般清晰。

牛輔低著頭，靜靜的等待著。

許久。

元吉帝微微抬頭，似乎要透過牆壁，看那未知的遠方。

“此事到此為止，但將發生的一切，告訴張維正。”

“遵聖人命！”

牛輔以頭觸地，神情說道。

.....

在宮中，此事已經到此為止，但在皇宮之外，此事正鬧得愈發沸騰。

尚書府向外貼出十三道告示，將被斬的以御史臺左監正為首的罪因清清楚楚的寫在告示上。

御史臺殷鑑在前，再無人敢於在背後搞風弄雨，質疑告示上的事情。

張維正一如往昔，手捧書站在窗前，尚書府的樓都建的極高，他一眼便能看到那被圍的層層疊疊的告示牆，雙目卻失了焦距。

“真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