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覺得這個事怎麼樣？”

酒店裡，小楊哥在跟他的父母通電話。

他把事情詳細的闡述了一遍後，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然後楊母問道：

“你跟你哥和你女朋友商量了嗎？”

“商量過了。”，小楊哥道，“我女朋友說聽我的，我哥倒是挺願意。”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小楊哥眉毛擰了起來，陷入了毫無來由的煩躁，“我還沒想好，媽，我真不知道怎麼選。”

楊母道：

“我就知道。

兒子，你跟你哥雖然是雙胞胎，但是性子完全不一樣，你哥穩重，你冒進。

你爸經常說，你倆的性格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可我不同意，你爸這人就是啥也不懂，性格這玩意兒都是有兩面性的，穩重有穩重的好處，冒進有冒進的好處，中和了，你倆人既不冒進又不穩重，那就啥也不是了。

媽一直相信，你冒進的性格，將來說不定能辦成什麼大事呢，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你得在一無所有時冒進，功成名就的時候穩重。

你在想什麼媽清楚，你想自己開公司，做事業，但是開公司做事業沒有那麼簡單。

你也說了，那個成軼是個大老闆，也是個大網紅，你覺得他會像個老好人一樣給你講怎麼做影片，怎麼規劃路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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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肯定是有打算的，古代皇帝不都是為我所用者留，不為我所用的殺嗎？你想想，你要是拒絕了，他會怎麼治咱們？咱們又有什麼招？”

小楊哥張了張嘴，卻沒有話吐出。

楊母繼續道：“兒子，趁著他現在條件給的那麼好，我覺得你還是聽聽你哥的。”

“你別給孩子提建議，你讓孩子自己選。”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那是小楊哥的爸。

“我怎麼就不能提了？當父母的不給孩子出出招？”，楊母聲音大了起來。

“我不給你說，你這是在給孩子壓力，我給我兒子說。”

“兒子啊，爸爸挺你，你想怎麼選你就怎麼選，你現在成年了，你自己做主，爸爸不逼你。”

“你在這兒說不逼兒子，充好人了，我那是不讓兒子做主嗎？我那是給兒子分析分析利弊！”

聽到電話裡的吵鬧聲，小楊哥道：“爸，媽！你們別吵了，讓我好好想想。”

楊母道：“行，兒子你自己想，媽反正支援你的決定，你要是答應了他，我跟你爸這裡都能籤。”

楊爸突然插嘴:“我可沒說要籤！”

“砰砰砰——”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鍋碗瓢盆的打砸聲，接著響起了楊母的聲音:

“你爸同意，另外，兒子，你不答應也沒事，咱們自己搞。”

“好的，謝謝媽。”

結束通話電話，小楊哥將自己摔在了床上，他望著天花板上的幾何圖桉，回味著母親的話，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他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撥通了成軼的電話：

“成總，現在方便去公司嗎？我有幾個合同上的事還有疑問。”

“有時間，來吧！”

......

長張高速上，一輛黑色的賓士破開雨幕，呼嘯前行。

兩道車前燈像是支起了兩條光柱。

車內播放著陳婧霏的《人間指南》。

“詩人們都說人生像煙花般燦爛，抓緊快活，別去琢磨，多自然......”

歌者的聲音有一種舊油畫的感覺，帶著一股斑駁的舊時光的味道，又有一種粘稠的顆粒質感。

“噠噠噠......”

密密麻麻的雨連成一串，時刻不停地打在車窗上，留下一道道雨痕，而後又迅速被其他雨滴填滿。

車裡十分溫暖，充斥著香水味，皮革味兒等等，再加上著陳婧霏靡靡的歌聲，營造出一種極佳的氛圍感。

哪怕不說話，靜靜感受這氛圍，也足以讓人聊以自慰。

張漢冉和貓頭蘿莉窩在後排。

透過後視鏡，貓頭蘿莉看到成軼清俊的臉上掛著微笑，也歡喜地道：“老闆，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招募了一個比較有潛力的新人。”，聞言，成軼回答道。

昨天，小楊哥到他的辦公室聊了一個多小時，最終談好了所有合同細節，事情基本已經商定了。

如無變故，小楊哥一家五口，在接下來一個星期內，都會打包加入了成軼旗下。

剩下的工作就是一一簽署合同，小楊哥那份已經簽了，大楊哥他爸他媽他女朋友因為沒在科大，還沒有籤，成軼交給了薛瑩去跟進這件事。

又籠絡到一個未來的頭部網紅，這是成軼的快樂源泉。

張漢冉問道：“學弟，你說的是瘋狂滴小楊哥？”

“嗯？”，成軼驚訝，“學姐你知道？”

張漢冉撩了撩頭髮，將頭髮撥到耳後，露出珍珠一樣潔白圓潤的耳垂：

“我在公司聽到了一些傳聞，聽說你非常重視他。”

如果是以前，張漢冉肯定不知道，也不關心的。

但是自從她決定深度參與公司事務以後，就對公司裡的事情比較上心了，她想努力跟上成軼的腳步。

“你為什麼那麼看重他？在這一批快手網紅裡他似乎並不是最優秀的，也不是最粉絲最多的，但是你給他的簽約費好像是最高的。”

張漢冉的提問正中成軼的下懷，成軼正愁自己英明之處無人得知呢，當即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判斷一個網紅的潛力，並不是從他的現有的體量出發，而是要從整個賽道的宏觀角度去考慮，如果這個賽道的頭部已經滿了，那這個網紅的潛力就要打一個折扣，除非等到頭部網紅自然更迭，否則一個賽道是容納不了那麼多人的。而小楊哥，他已經有家庭式搞笑路線的雛形了，就家庭式搞笑路線這個賽道，現在網上僅此一例，所以，他的潛力非常大。”

“再說家庭式搞笑路線這一塊，可以容納的內容太多了。

比如父子之間關係，母子之間的關係，父母之間的關係，兄弟之間的關係，男女友之間的關係，可以聚焦的點太多了，可以挖掘的內容也太多了，而且聚焦於家庭，也更能引起網友的共鳴。”

張漢冉疑問道：“可是怎麼透過這些關係製造搞笑效果呢？”

成軼笑了笑:“透過每個家庭成員的人設，比如氣管炎但愛裝的老爸，強勢而暴躁的老媽，人設一碰撞，這喜劇效果不就出來了嗎？”

張漢冉點了點頭，想明白了。

比如說愛裝的老爸在私下裡吹噓自己的家庭地位，結果被暴躁的老媽抓包，老爸一秒變慫，這就是人設的碰撞帶來的喜劇效果。

一旁，看著張漢冉和老闆一問一答，貓頭蘿莉直接歪比巴卜了。

等等啊，人設一碰撞，喜劇效果怎麼就出來了？

不過看到張漢冉都點頭了，貓頭蘿莉也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

“嗯，對，不能讓老闆覺得我比張漢冉笨，絕對不行！貓貓是最聰明的！”

“嗯？”×2

張漢冉和成軼突然轉頭看向了她。

貓頭蘿莉連忙捂嘴，這波，這波是把內心活動說出來了啊！

不過很快，成軼和張漢冉又轉過頭去了。

張漢冉:反正她都承認她比我笨了，我還能跟她說什麼呢？

成軼:沒辦法，已經砸手裡了，當沒聽到吧！

貓頭蘿莉看到兩人的反應，瞬間垮起個小貓批臉。

可惡啊，都怪張漢冉，如果不是張漢冉非要來這一趟，我就不會坐到後排，如果不是張漢冉非要來這一趟，我就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

嗚嗚嗚，都怪張漢冉！

如果成軼知道貓頭蘿莉此時的內心活動的話，他肯定“啊對對對！”

他們這一趟是到益陽去，因為捐錢蓋學校的事情。

三四月份成軼將第一條廣告以3700萬的價格拍賣了出去，並且承諾全部收益都將捐獻出去蓋學校，這半年以來，成軼已經捐出了700萬，共14所學校。

其中包括益陽在內，一共四所湘南省的學校，這四所也是最早的一批。

而益陽的這一所學校進展是最快的，已經開始施工了，成軼這一趟來，就是見見當地的領導，以及兌現當時在拍賣會現場的承諾:

拍攝影片給粉絲們匯報工作。

貓頭蘿莉還以為是張漢冉打攪了她跟老闆的雙人行，實際上貓頭蘿莉才是個添頭。

事情是這樣的，去益陽的這一趟，成軼本來欽定的人物是程冠西。

畢竟程冠西這個人，成軼也用慣了，除了他之外，無論是張漢冉還是貓頭蘿莉，成軼都沒想叫。

只是沒想到關鍵時刻程冠西發燒了。

無奈之下，成軼想到了帶張漢冉去，萬一遇到攔路搶劫的，劫財劫色的，張漢冉也能保護他。

不過又想到張漢冉一個女生，就算他們關係再親近，也難免不太好，於是才又把貓頭蘿莉給叫上了。

貓頭蘿莉完全就是太自戀了，覺得成軼一開始只想叫她去，想想也不可能嘛。

她又不會抗攝像機，也不會軍體拳，難道要她去暖床啊？

哪種禽獸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