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本以為這份試題是與攝影相關的，或者考驗他的職業道德，亦或者是瞭解他的個人信息，比如所獲得的榮譽，在校的職位，學習成績之類的。

可是全然沒有，反而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題目。

不過王鐵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從名字看，這家公司就不像是啥正經公司，出這種歪招也見怪不怪了。

程冠西拿到試題的時候，也錯愕了一剎那，不過他沒有質疑，而是把握時間，低頭認真答題。

半個小時後，程冠西把全部題目答完，又檢查了一遍。

王鐵早已經把題目撂在了一邊，他答得很快，看到程冠西認真檢查的樣子，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這麼認真幹嘛，這就是個幌子，走個過程罷了，難道他們還真憑這種題目去錄用一個人？”

“用腦子想想也知道，等會兒肯定還要看攝影技術的，那才是重頭戲。”

程冠西笑了笑：“沒關係王哥，雖然我知道希望不大，但是萬一呢？多檢查一遍也是好的。”

王鐵呲笑一聲，沒再說話。

就在程冠西檢查完第二遍的時候，成軼站了起來，他先是問了眾人答完了沒有。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成軼從後排，逐一把試題收了起來。

然後程冠西就看到成軼回到他的座位上，低頭批閱了起來。

接下來的面試，成軼全程沒有插手，都是由張漢冉主持的。

法務，剪輯，助理，坐班文員，攝影師，五個崗位。

按照崗位，張漢冉對每個應聘者進行問詢。

面試攝影師的時候，張漢冉給出了一個特定的主題，要求他們當場拍攝一張照片，一段影片。

王鐵洋洋得意地對程冠西說道：

“我說得沒錯吧，最終考驗的還是攝影技術。”

他很快完成了拍攝，自信滿滿地把作品交給張漢冉。

當看到張漢冉眼裡滿意的神色，他心中大定。

與王鐵秦楠的完美表現不同，程冠西的表現極為生疏，哼哧哼哧地完成了拍攝。

把相機裡，那個都難以稱之為“作品”的玩意兒遞給張漢冉的時候。

他幾乎羞愧的不敢抬起頭來。

程冠西知道自己沒戲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堅持留在這裡的目的是幹什麼。

是等一個奇蹟？

還是僅僅為了有始有終，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不得而知。

他只希望成軼儘早宣佈結果，結束這場荒唐的應聘。

但是張漢冉這邊都結束很久了，成軼還在批閱著試題，十分嚴謹，仔細。

終於，等成軼批閱完試題後，他再對照著張漢冉那邊的情況，開始宣佈錄用結果。

先是宣佈了法務，剪輯師，助理，坐班文員的人選。

最後，才是攝影師。

王鐵臉上已經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彷佛知道自己要領小紅花的小朋友，隨時等待上臺。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成軼：“攝影師：秦楠，程冠西。”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程冠西豁然抬頭，隨即，驚喜填滿了他激盪的內心！

咦，我中了！

長久以來的資金壓力，一朝得到解決，他感覺心頭一鬆，幾乎喜極而泣。

突然，一聲咆孝響徹在他的耳邊。

王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為什麼沒有我，難道我的攝影技術還比不過他？”

王鐵指著程冠西，一臉不忿：“你們寧肯選一個上手相機不到一個月的菜鳥，也不選學了五六年的我，這就是赤裸裸的潛規則，我不服！”

程冠西有些羞憤，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因為他知道王鐵說得是對的。

成軼站在講臺上，臉上掛滿了寒霜，他看著這個當眾頂撞他的男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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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王鐵！”

成軼從試題中挑出他的試卷，搭眼一看，笑了。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精日，牧羊犬，舔狗，自大，鋁圈男，好傢伙，buff都讓你疊滿了。”

“你說誰牧羊犬，說誰舔狗呢？”

別的詞沒聽懂，但是這兩個明顯的貶義詞被王鐵捕捉到了。

他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來，似乎要幹成軼。

王鐵人如其名，一米八的大個頭，渾身筋肉緊繃，真像是個鐵疙瘩。

張漢冉站了起來，走到講臺上，美目一瞪，俏臉含煞，怒斥道：

“你想幹什麼？”

成軼眉頭一皺，走到張漢冉身後，挺著胸膛，同樣大聲呵斥：

“對啊，你想幹什麼！”

“我想要個解釋，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這事沒完！”，王鐵氣沖沖地道。

“不錄用你還要給你解釋，你是真沒受過社會的毒打啊！不過看在同為校友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解釋。那就是你思想不過關，三觀有問題，屁股坐的不正！”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好，看一下你的試題。

問，走在路上，一個女生頻頻看向你，你覺得她A.她肯定是對我有意思，她愛上我了。B.她用眼神挑釁我，我得瞪回去。C.我臉上有髒東西？或者衣服穿的有點搞笑？D.她認識我？或者是她認錯人了？

這個題就算你選B我都給你分，結果你選A。別人看你一眼你就覺得別人愛上你了，別人要是問你要微信，你是不是以為要跟你生孩子了？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就是你這樣的人敗壞了男人風評！”

聽到成軼的話，臺下女生譁然一片，紛紛以怪異的目光打量著王鐵，竊竊私語的樣子，估計嘴裡沒啥好話。

王鐵嘴硬：“我那是開玩笑！”

“這是應聘，是你來開玩笑的地方嗎？我給你明說了，這場面試，技術經驗不重要，思想，三觀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這個一旦形成，就定型了，很難再改變。

我不要你這種人，你也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王鐵攥著拳頭，企圖走到成軼面前。

張漢冉橫插一腳，擋在王鐵和成軼中間。

成軼坦然躲在張漢冉身後，表情十分囂張，對著王鐵開足了火力嘲諷：“怎麼了，你不服啊？要不要把你其他題目念給大夥聽？”

王鐵伸出手：“把試卷給我拿來！”

拿到試卷後，他轉身就走：“垃圾公司，求老子待，老子也不待！”

王鐵走後，成軼皺著眉頭，忍不住對張漢冉抱怨：

“你攔在我身前幹嘛？如果不是你，我剛才直接幹他了，一個左正蹬，一個右刺拳就給他幹趴下！”

張漢冉回望過來，給了他一個白眼：

“對不起，是小女子錯了，我下次不攔著你了。”

“我原諒你了，不過下次也還是攔著吧，我拳頭重，怕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