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主回營帳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田需,她本不想搭理田需。
田需趕緊上前,道:“公主,需有要事,一定要稟明公主。”
魏國公主冷聲道:“何事?”
田需低聲道:“公主,需在義渠有眼線安置,眼線彙報說,義渠人準備對秦國……用兵了!”
魏國公主眯了眯眼睛,道:“進帳說話。”
田需雖然不太敢,怕又有什麼傳聞,不過這事兒不方便也外面說,恐怕隔牆有耳,所以還是跟著公主入了營帳。
田需恭敬的道:“公主,義渠這次發兵,聲勢非常浩大,想要趁著各國使者齊聚咸陽,秦公無暇分心之際,對秦國迎頭痛擊!”
魏國公主眯眼道:“訊息可屬實可靠?”
田需道:“可靠!可靠!”
他說著,又道:“需安排在義渠的眼線,這幾日就會送上密保,他已經將義渠的兵馬調配匯成文書偷偷送來,不日就會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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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主一聽,不知怎麼的,突然冷笑了一聲,笑的田需後背發麻。
魏國公主道:“既然秦公不信任我,那我也不必信任秦公,你說對麼?”
田需一時沒聽懂魏國公主什麼意思。
魏國公主道:“我堂堂一國公主,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
她說著,看向田需,道:“田需,你在秦國鬧出這麼多笑話,此趟送親,你但凡回了魏國,只有一條死路!”
田需一聽,身子打顫,咕咚就跪在了地上。
因為魏國公主說了一句大實話。
田需先是鬧出了負荊請罪的笑話,現在又傳出和魏國公主有染,這樣的情況下,田需如果回到魏國,肯定會被魏王扒皮抽筋,更別說加官進爵了。
魏國公主道:“田需,你便甘心麼?”
田需立刻道:“小人不甘心,還請公主給小人指條明路!”
“很好。”
魏國公主笑道:“我也不甘心,我要讓秦公,跪在地上央求我,央求我嫁到他們秦國去,做秦國的國母!”
田需道:“還請公主明示。”
魏公主道:“既然咱們馬上就可以得到義渠的兵馬圖,不如……也把秦國的兵馬圖拿到手,這樣一來,兩邊的底細全都掐在咱們的手中,再讓我魏軍與義渠東西夾擊,不怕他秦國不求饒!”
田需一聽,心裡猛跳幾下,道:“只是……公主,想要拿到秦國的兵馬圖不是易事,不知公主可有妙計?”
魏國公主笑道:“義渠準備發兵,秦公又不在咸陽,肯定會有邸報送到獵場,裡面絕對不乏軍報,畢竟一切大小事務,都有賴秦公在此坐鎮,是麼?”
田需應和道:“是,正是!”
魏國公主幽幽的道:“我本以為甘敏還可以利用,哪知道甘敏也是個沒用的,既然她已經沒用,不如讓她死的有些價值……”
田需嚇了一跳,魏國公主竟然要置甘敏於死地。
甘敏雖只是個姑娘,沒甚權利,但他可是老太師甘龍家裡的人,這麼算起來,也是名門千金。
魏國公主因為秦公的事情,遷怒了甘敏,眯起眼睛,咬住後槽牙,笑了笑道:“秦國的邸報一送進營地,你便令人悄悄放一把火,直接燒了甘敏的營帳,到時候營地失火混亂,我們便趁機偷走秦國邸報,這裡這麼多使者,又怎麼會查到咱們頭上?”
燒營帳?
田需腿肚子轉筋,臉上為難,似乎有些不敢。
魏國公主看出他的猶豫,她早就知道田需不是什麼有魄力的人,勸說道:“田相,你若不放手一搏,回到魏國只有死路一條,但你若立此大功,回到魏國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田需仍然猶豫,他膽子本就不大,並不是魏國公主一兩句話就能壯膽的。
魏國公主又道:“田相,你好生糊塗啊!你就甘心任由他國使者取笑羞辱麼?你就甘心一輩子被惠施那個老貨踩在腳下麼?你就甘心被鍾離那個豎子小兒愚弄一輩子麼?”
魏國公主連續三問,每一句話都能激怒田需,田需瞬間氣的臉色漲紅。
魏國公主看到他的表情,登時放下心來,笑道:“田相……您就放心去辦罷,只要事成,你便是我魏國的大恩人呢。”
閱兵之後,第二日仍然是狩獵,不過今日秦公沒有出現,想必是為了義渠的事情頭疼不已。
鍾離閒的很,吃了晚飯倒頭就睡。
睡到大半夜的時候,突聽有雜亂的聲音,一陣陣喊叫聲,吵得雷打不動的鍾離竟然都醒了。
鍾離迷茫的翻身坐起,道:“什麼情況?”
他剛說著,“嘩啦!”一聲,帳簾子被掀開了,齊太子從外面衝進來,道:“先生,您沒事兒罷?!”
鍾離納悶道:“我怎麼了?”
齊太子道:“營地起火了,好些營帳都被燒了,先生沒事實在太好了!”
鍾離一聽,趕緊披上衣服,跟齊太子出來看情況,果然營地起火了,火勢不小,綿延了一片,火勢最嚴重的地方在秦國的營帳附近。
各國使者都指揮著士兵救火,不過這裡是獵場,水源本就不多,火勢一時無法控制。
齊太子一看,突然道:“先生,那不是甘姑娘的營帳?!”
火勢最兇猛的地方,就是甘敏的營帳。
侍奉甘敏的宮女此時正在奮力救火,好些人哭喊著,隱約聽到甘敏還在裡面,未曾出來。
齊太子一聽,登時熱血上頭,就要衝過去。
鍾離一把拉住齊太子,道:“去哪裡?!”
齊太子言簡意賅的道:“救人!”
鍾離道:“火太大了,你去了等於送死!”
齊太子撇開鍾離的手,道:“先生放心,闢疆定然全須全影的回來。”
他說著,不等鍾離阻止,已經劈手搶過旁邊救火的水,兜頭潑在自己身上,將衣服打溼,然後直接衝進火海。
鍾離眼看著齊太子衝進冒著滾滾濃煙和火蛇的營帳,彷彿自投羅網,陷入了一張野獸的血盆大口之中。
鍾離大喊了兩聲太子,但齊太子根本聽不見。
鍾離氣的腦袋發麻,道:“這小兔崽子,翅膀太硬,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