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東京崩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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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六日,夜晚七點

一直以來都有個很羨慕的人,自己非常的敬仰他,認為他什麼都可以做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便向他學習,而每當自己笨手笨腳將事情搞砸時他便會微笑著告訴自己沒有關係,自己有的時候也會懷揣著“為什麼他就會那麼厲害呢?”的想法入睡,而直到某天他不在後自己才明白是為什麼

因為他需要承擔起責任、是身上的重擔讓他變得無所不能,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一樣

“醒來了?”等睜開眼時耳邊聽到的聲音很陌生

“似乎已經是成功了啊..”莖道修一郎凝望著自己這個侄女,她的眼神空洞,髮絲上開始凝結起結晶塊,這是第一個步驟,神使要幫她擺脫身為人類時的約束

“別怪我,這都是為了全人類著想”用虛偽到極致的大義來尋求心理慰藉,這個男人的內心早就已經汙濁不堪

“馬上時間就要到了”莖道修一郎看著塔外的光景,多麼令人懷念的天空,他馬上就能夠站在上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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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感到哀傷的悲願啊”虛空中傳來少女的私語“這種願望只會讓雙方都受到苦難與煎熬,換個願望如何?比如說留下個全屍之類?”

“誰!”莖道修一郎高聲質問道

“沒有誰在這裡”少女漸漸顯出身形“我不是誰,我不算是生物,嚴格來說的話..嗯~我應該算是天使吧”

“你讓很多人都感到苦惱了”話題直接一轉,氣氛也隨之緊張了起來“我要在這裡殺掉你,你這個心靈和人格都骯髒到極致的傢伙”

“是嗎?但很遺憾你殺不掉我”莖道修一郎淡漠道“不管你是誰,你都殺不死我”

“你在開我玩笑嗎”少女甜甜的笑了,而後鐵鏈便將他團團捆住

“拜拜”用力一拉使其倒在地上,而後天空中降下了斷頭斧

“咔”沒有效果,斧刃在與其皮膚接觸的剎那便化為結晶體,而後在天空中停頓半秒後便化為粉末消逝,而鐵鏈則也很快淪落到了相同的命運中去

“原來如此,身體上的打擊不能奏效啊”少女恍然大悟般點點頭“真可惜,我還想讓你沒有痛苦的死去呢”

“心靈震盪和直接將你的大腦引爆、你比較喜歡哪一個?”少女微笑著問道“我沒有時間,就只給你三秒鐘好了”

“出局(out)”虛空中傳來少年的聲音

“!”下一刻少女的身體便如同被風吹飛的紙人一樣從原位上被彈射出去,而且沒有半點停頓的便直接掉下東京鐵塔

“修一郎,儀式要開始了”少年從虛空中顯現而出“我們沒有時間了,我馬上就要出去幫你清掃環境”

“好,我知道了”莖道修一郎立刻走到平臺上將兩枚戒指拿起,那是一個“約定”,是諸神都無法違反的“契約”

“切,大意了”她迎著風聲無奈道“真麻煩,腳部沒有落地前是不能瞬身上來的,我可沒有能從幾千米的高空掉下去還安然無恙的體質啊”

“啊啊~麻煩的要死,果然還是太年輕啊~”她輕嘆著在高樓之間構造出了一張鐵網,而在落到網上後便立刻起身

“看來不能去管上面的事了..”抬頭往空中看去,金黃色的光團正在空中飛舞著

“許願的流星嗎,你可是在完成惡者的願望哦”冷笑著將鐮刀幻化而出,她抱著玩耍般的心態選擇了另一條路,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自己應該知道上面的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吧?

也許只是因為、我太自私了吧

————————————————————————————————————楪祈

這是誰都不知道的故事,就連那個一直以為已經認清楚她是個什麼存在的少年都不知道,這個故事除了寫出它的神明以外恐怕一輩子都只有少女一個人來翻閱吧,在某個不知道具體時間的夏天、因為失去了重要之物而失魂落魄的少女被人邀請了

“想不想成為全能的人?”男孩微笑著對其伸出手來“我來幫你啊”

於是一顆心被一分為二,擁有void的真實歸屬於另一個身體,而失去了真實的軀體則不會再因為什麼而哀傷,櫻滿真名是完美的虛假,而楪祈則是因為太過於真實而不被世俗玷汙,她永遠不明白什麼叫做感情與謊言,她只會根據人表面的行為來認定世間萬物,對,簡直就像是琉璃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楪祈的臉上先是愣住片刻,而在看見面前正努力爬往塔頂的少年後便立刻加速著跟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櫻滿真名的情感一絲都沒有繼承到她身上,她一開始就是個軀殼,然而軀殼也會在這種時間做出這種舉動嗎?

“到頭來兩個引路人都背叛了我們”少年透過眼睛直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果然一開始就不該用人類嗎,本以為至少這個不會..看來不愧是夏娃的備用品啊”

“可以說宣誓詞了嗎”莖道修一郎手持著戒指嚴肅道

“不行,第二個公證人還沒有來”少年搖了搖頭“全知與全能必須同時在場,否則你們之間的契約就不可能生效”

“別急,沒有人能阻止你”少年輕笑著說道“全部人都是旁觀者,主角只有你和她,你們是未來的亞當和夏娃”

(夏娃..是誰?)櫻滿真名木然在心底裡重複起這幾個單詞來(夏娃..是神?)

(我是夏娃...我是神?)櫻滿真名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是亞當?自己的丈夫?

(我..不要)一種莫名的噁心感使其的意識在剎那間歸來,但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她什麼都無法做到,不、這世上不僅僅只有一個“她”

“!”楪祈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馬上就到了..小祈再堅持一會就好了”櫻滿集抬頭看著上空,已經能看見那個男人和陪伴在他旁邊的少年了

“集,有句話我想要和你說”楪祈微微動了動嘴唇,臉上還是平時的那副呆滯面孔,但與其不同的是看起來並不再可愛了,那份空靈般的美感中彷彿多出了些許哀傷

“還沒有出擊指令下來嗎..”真.飛鳥從駕駛艙往東京市區裡看去“日本到底都在搞些什麼啊”

“再等等吧,他們說看到了東京鐵塔上有白光升起便可以出動”基拉笑了笑“別急”

“隊長就是慢性子這點不好..”真飛鳥嘟囔著說道

(因為只有在這裡快要崩潰時我們才可以出動啊)基拉在心底裡暗歎了口氣,希望他們今晚上都不要出現在公眾眼裡吧

“咔”牆壁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而後裂痕很快就被銀白色的結晶所填滿

“咔..咔咔咔”結晶順著裂痕往牆壁四周延伸開來,並且很快便將整面牆壁都給覆蓋住

“咚!”就如同牆壁裡面發生了爆炸一樣,牆壁在一陣搖晃後便如同玻璃般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有人踏著碎片往市區內疾馳而去,拳頭不由得被握緊,他一定要趕上啊

“集,以後要好好聽母親的話,雖然說你老是叫她的本名但你還是喜歡她的吧?”楪祈開口說出去的第一句話就讓他聽不懂了

“什麼..?”櫻滿集愣住了

“每天要按時吃飯、要合理安排睡眠時間、體育課別再曠課了、午飯也要開始自己學著做、和同學們搞好關系吧,對了,家裡也可以開始接待客人了,反正就你一個也會寂寞的吧”

“姐..姐?”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會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他不會記錯的

“集,姐姐買的連衣裙似乎是不能穿出去了呢”楪祈突然露出了微笑,是和她一樣的、在自己心目中無可取代的微笑“集,姐姐好想陪你一起在暑假出去玩的,好不容易才能畢業成為大人呢”

“集,姐姐不能陪你了,好好活下去,然後告訴他我們每個人都活得很好”

“集、抱歉了”這是他所能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來自於櫻滿真名的最後一句話

“集,請使用我”楪祈輕柔將自己的右手抬起,而後將其放在了她的心口處

“絕對、不會讓你們傷害集的!”這句話到底是誰說出來的?櫻滿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鮮紅色的衣角在搖擺著、在風中搖擺著,一樣的粉紅色頭髮、一樣的鮮紅色瞳孔、櫻滿集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著楪祈的歌,因為她唱歌時的聲音和姐姐一模一樣,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亞當和夏娃,夏娃支援著亞當,同時也是亞當手上最鋒利的劍,無論是虛假的外表或是真實的內心都一樣,她(她們)表裡如一的愛著亞當(自己)

“拜拜,集”這次的笑容是屬於楪祈的,少女的模樣很快就在風聲中消失,而櫻滿集則連伸出手的時間都沒有

“啊!!!!”不知道該叫出誰的名字來挽留,櫻滿集從心底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呵呵~”櫻滿真名最後對著她的“丈夫”和神的使者笑了笑,而後婚紗和身體一起變為最徹底的純白,少女在當了一次最美麗的新娘後化為星塵從神的束縛(十字架)上掙脫,而戒指也彷彿沒有存在過一樣消失在空中

“果然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嗎..我們創造出楪祈這個容器不是給你這樣用的啊”少年輕嘆著說道

“怎麼回事..?”莖道修一郎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把裝載自身void的容器摔碎了,那麼她自己也要跟著去死,就這麼簡單,告訴你的上頭說夏娃計劃已經失敗了”少年踏步著往外走去“修一郎你也快點逃走吧,我應該告訴過你的吧?”

“蛇、似乎已經暴怒了”

後記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預感,也許是血液間最深層的聯絡吧,他很快就得知自己某個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尤其是在看見塔頂上那雖然短暫卻彷彿一直要延伸至天空盡頭的星河散盡時他便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真可笑啊,我為什麼不敢否定呢?

“抱歉,但請先生你能離開嗎?東京鐵塔這裡需要施工”剛才還沒有出現的管理人員突然全部都鑽出來了,原來如此,果然和你們有關啊

“先生?”因為沒有得到回答於是身後的兩人在對視一眼後掏出了警棍,而後便緩緩接近了面前的可疑人員

“我...”茫然間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顫抖的急嘯,而後兩人在一陣抖動後便摔至地面上,額頭處都插著銀色的長鏢

“我要你們、全部都給她陪葬!!!!”淒厲的吼聲響徹於蒼穹,一瞬間那些藏著的傢伙們就全部收到了緊急通訊,耳邊彷彿已經能聽到他們急不可待的叫喊,真激烈啊,是啊,就該這樣,不要再躲藏了,就在這裡展現出你們的偉大啊!

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既然神因為命令你們而無法給予你們審判、那麼我就來讓你們明白自身所犯下了何種罪孽!

我要讓整個東京、都成為她的墓碑!

注1:也許有人覺得小祈莫名其妙就對櫻滿集愛到瘋狂,所以我來解釋一下,楪祈其實就等同於櫻滿真名的心臟,身為本體的身軀(櫻滿真名)喜歡櫻滿集到了什麼地步想必我也已經描寫了很多,就像是五河琴裡要五河士道攻略自己一樣,楪祈在被創造出來時就已經是對櫻滿集好感max了,所以再多餘描寫也不過是託節奏,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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