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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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漓王是怎麼知道宮澤坤中蠱的訊息,梅良瑜不得而知,而且,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他想怎麼合作,他想得到什麼。這才是梅良瑜現在應該擔心的。

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他又是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究竟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總之蘇漓王想要做的必然不是合作而是交易。

“怎麼樣,北慶王,和本王合作,你們的皇帝就有救了,要不然他還能撐多長時間你是知道的。”

陶么蠱,吸食人的心脈上的精血,一旦被蠱蟲吸食完畢,心脈衰竭,自然活不成了。

如果不把蠱取出來,宮澤坤最多只有五年的時間可以活在這個世上。

北夏的江山剛剛穩定下來,要是到時候皇帝駕崩,幼主登基,只怕會有何家獨大,把握朝綱的事情出現,北夏也就完了。

“條件是什麼?”

他不可能白白的給北夏這個好處,畢竟若是北夏真的衰亡,東南離得那麼近,至少也可以扯下來一塊肥肉。

“本王只要一個東西――儷妃。”

聽到這兩個字,梅良瑜的眼神裡突然之間有了怒火。

莫然是他心底最柔軟,最細膩的存在,他這樣的人不會把某樣東西最作為最愛,因為那是給日後留下的把柄。

但是莫然除外,她讓他感覺到自己真真切切的是一個人的存在,一個有血有淚的,會愛會痛的人。

而不是從小被訓練成的權謀利器。

蘇漓王想要褻瀆莫然,這無疑是在他的心口插上一把刀。

“不可能!”

他很想努力壓抑住自己,但是吼出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嘶啞的低吼,在昭示了他現在很生氣。

而蘇漓王現在正玩味似的看著他這樣的反應。

北慶王一直是以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冷靜的姿態看著北夏內外發生的事情。

外人如果見到他的這副樣子,還會這樣以為嗎?

“北慶王那麼著急幹什麼, 本王說只要儷妃,但如果她不願意隨本王走,本王不會勉強她的。”

他剛才故意只說了半句話,沒想到這個北慶王的反應就已經那麼大了。

“北慶王又做不了儷妃的主,何必那麼心急?”

梅良瑜知道他在試探自己的底線,但是沒有別的事情會比莫然還重要了,不管怎樣也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誰知道他會不會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莫然現在在宮裡屬於孤立無援得樣子,若是他真的強行帶走她,自己也不能及時得到訊息。

“蘇漓王自然知道我做不了娘娘的主,又為何來我這裡說這事,娘娘的去留只有她自己能決定。”

不管是要怎麼說,即使他要和自己合作,那還是應該防著些他。

蘇漓王走過他的身邊,拿起了擺在桌子上的布料,是上好的西北貢品,宮澤坤用的也不見得會比這個要好。

這樣的東西,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有幾件,旁人早都留著給自己穿了,他卻是全部送去給莫然。

“哎喲呵,北慶王,可真是大手筆呀,上好的料子送去給一個禁足的嬪妃,也不知道她用不用得上。”

“你也是看上儷妃了吧?果真是近水樓臺,本王連見上一面都難,北慶王卻都能把東西送進去,嘖嘖!”

梅良瑜可不覺得他這幾聲嘖嘖是給他的讚歎,只怕他是又把事情想著齷齪的方向去想了。

“蘇漓王不必說這樣的話刺激我,行的端做的正,我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娘娘的事,蘇漓王在怎麼問也是一樣。”

其實他也不過是篤定了蘇漓王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才敢說出這句話,自己的心思是怎麼樣的,他比誰都清楚,是經不起推敲的。

“那本王也就不打趣北慶王爺了,咱們還是好好談談合作的事情,本王不要儷妃,但是本王要北夏一個承諾。”

“只要本王在位,北夏就永遠要敞開國門與東南互貿,怎麼樣,也不算虧吧,這可是互利互惠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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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條件還像是蘇漓王能開出來的,看樣子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北夏地大物博,就算不與互貿也是可以自給自足的富足生活,但是東南雖然時舉國皆從商,但是臨近的國家向他開放互貿的太少。

每年光是夭折在路上的人力財力就佔他們利潤的三成,這是一個極大的開銷。

若是北夏能夠與他們永世互貿,東南節省下的可不是幾萬兩金銀那麼簡單了。

“我只是北夏親王,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做主。”

梅良瑜知道答應的太快會讓這個條件太不值錢,對北夏的地位不利,所以也是拿捏了一下。

“誰不知道自從大司馬貶了官,莫將軍削了權之後,北夏就屬北慶王的權利最大了。你若是答應了,你們皇帝想必也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那還是等皇上清醒了再說吧。”

梅良瑜不能那麼簡單的就答應他,這畢竟不是小事,即使他有這個權力,也應該經過皇上的允准。

“北慶王的意思不就是讓本王先給你陶么蠱的解藥嗎?”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竹筒,還散發著濃濃的藥草的氣味。

蘇漓王直接就把東西扔向了梅良瑜,也沒有稍微矜持一下,好像那個竹筒裡裝的只是尋常藥材一樣。

“你們北夏規矩心眼兒就是多,哪裡像我們東南民風開放純樸。”

東南民風純樸?那是沒看見他們爭名奪利的時候。

“這個怎麼用?”

梅良瑜拿起來搖晃了一下,感覺裡面不是那種成粒的丹藥,而是濃稠的液體,拿在手裡還沉甸甸的。

他略通藥理,能聞出幾種藥材的問道,但都是尋常溫補的藥材,沒有什麼特別的。

裡面倒是有幾種奇特的氣味,但是不能深聞,都被竹子的清香蓋住了。

他看出來梅良瑜的意圖了,直接開口說道。

“北慶王別費力氣了,這藥可是用這竹筒裝足了四百九十日,你若是能聞出來裡面的藥材,本王把這東南之主讓給你都行。”

梅良瑜放下竹筒,說:“在下才疏學淺,也確實不是這塊料,不知蘇漓王可是指教一二。”

“哪有什麼指教的,把它分成七份,連續七日子時付下,七日後蠱蟲就會隨著毒血一起被逼出來了。”

“必須在子時服下嗎?”

這幾日宮澤坤都是宿在花居殿裡 要是子時喂藥,又是要費下一番功夫。

“子時心脈流經任督大穴,此時喂藥的效果是最好的,要不然在其它時辰也可以,就是這個時間要更長一些才能解除蠱蟲。”

“我知道了。”

雖然時要難了一些,但還是會有辦法的。

――――――――――――――

“娘娘,你還是躺著休息吧,靜養幾天或許娘娘得身子就好了。”

岑兒看見莫然又是起身來站到了窗邊,已經是入了秋,風吹到身上都透著涼意,饒是她也加了一件衣服。

但是莫然剛剛能起身就穿著單薄的寢衣站在窗子前面,吹著冷風,也不言語,只看著窗外得那幾枝開敗了的花。

那還是春日的時候皇上親自栽種的荼蕪花,原本花期很長,但這個時候也凋謝的只剩下一朵還開在花枝上。

她也就只剩下了這一絲生氣兒了。

“好不好又怎麼樣,他也還會是這樣的。”

“娘娘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娘娘忘了之前皇上對娘娘是有多好了?那可是專房之寵,連皇後儀仗都給娘娘用,怎麼可能就這樣不理娘娘了呢。”

皇后儀仗?想起來那還是自己去向他要來的呢,就為了給庭妃一個臉色看看,現在看來,這些臉面又有什麼重要的。

“你也會說了,是以前的。”

現在她是被禁足的妃子,以前的那些榮寵都是加之在現在她心上的尖刀,以前有多麼大的榮寵,現在就有多麼大的羞辱。

“娘娘養好身子,不怕以後不得寵的。”

岑兒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話可以安慰她的了,只想她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就是好的了。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得寵。”

得寵,必然會失寵,她想要的是可以長長久久的陪伴,細水長流的白頭偕老,是不必互相猜忌和防範的真心相待。

但這些都是身為一個後宮妃子從來不會擁有的,只能是希冀。

其實她卻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那麼費心費力的,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為了他也什麼都做了,連死也不怕,而現在被一個庭妃弄得卻是怒目而視了。

她一直也不明白。

“就算娘娘不要,那莫將軍呢?後宮前朝緊密相連,就算是後宮不能干政,可是娘娘的榮寵可都聯絡著莫將軍呀!”

“哥哥……他怎麼了?”

說到莫南,她的眼睛裡總算是有了不一樣的色彩。

“娘娘,就在皇上走的那一天,莫將軍被分了軍權,只能領兵,不能練兵,現在只能閒賦在家等著去大漠領兵。”

一個將軍卻只能在打仗時才能帶領自己的將士,其中還有從奪位時就跟著莫南的那五萬將士,宮澤坤可真是狠心。

其實岑兒也不想讓娘娘知道這件事的,怕她徒增煩惱,又沒有辦法,但是娘娘現在這個樣子,儼然是沒有了盼頭在宮裡活下去。

她怕若不讓娘娘心中有點事情羈絆,只怕這心死就能要了人的命。

“他……親自下的旨?”

“召集了群臣,當眾宣讀了聖旨。”

還真是他的風格,只要想做的事情,不會留下一絲的餘地。

可他有沒有在意過她,那可是她在世上的唯一一個親人了,就算沒了情也不至於遷怒於別人吧。

“咳,咳咳……”

“娘娘!”

莫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張開手之後,手心竟然留存了一灘血跡。

“娘娘還是到床上躺著吧,這裡風涼,吹壞了身子。”

她沒有言語,也是,已經是一具空軀了,熱的還是冷的又有什麼區別?

岑兒把她扶到了床上,細心的掖好了被角,默默的退了出去。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莫然的身子時好時壞的,總是在半夜裡發起高燒,又在清晨時退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一天天得折騰也受不了。

岑兒想了又想,還是拿起了北慶王給的那只骨笛。

這次梅良瑜沒有來。

北慶王府的人買通了侍衛,換了在卿儷宮門口的讓,現在門口守衛的人都是梅良瑜的人。

梅良瑜這幾日忙著百國朝賀的事情,實在脫不開身,知道莫然最信任的太醫就是徐太醫了,於是便把他偷偷的在半夜裡送進了卿儷宮。

“娘娘,這才多久未見,娘娘就已經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徐太醫是悄悄進去的,連莫然都是在他來了之後才知道的。

他進來的時候,莫然正對著一隻撲火的飛蛾傷春悲秋,冷不防的聽到了他的聲音,竟是比什麼都還親切。

“虧了您還有心來看我,我卻是個這樣不爭氣的。”

徐太醫搖了搖頭,什麼爭不爭氣,這只是外人看來的,福壽安康才是正理。

“老朽給娘娘把把脈吧,也好放心些。”

本來他這一趟進來就是為了照顧莫然的身子,把脈是首當其衝的。

但是把脈得出的結果,卻把他嚇了一跳。

“娘娘……”

“娘娘,之前您問老朽要的東西,可是服用了?”

之前要的,助她修煉的丹藥嗎?

“一直在服,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藥是徐太醫給她的,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呀。

徐太醫聽她這樣回答,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下面的話,因為在這個時候,這句話,也著實說的不是時候。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雖然是說著恭喜,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喜色表露出來,倒是把莫然說的一愣。

恭喜嗎?她已經是這樣了,有什麼好恭喜的呢,但又看過去徐太醫都說的表情,她的心一沉。

“我....懷,懷....”

"娘娘有喜了,但是胎兒還不足兩月,娘娘從鬼門關走的那一趟傷到了他的根本,只怕這個孩子是活不到足月生產的。"

不足兩個月,算算日子應該是朝賀的前一天她惹怒了宮澤坤的那次,事後她急著去找梅良瑜,沒有吃藥,就那一次偏偏就趕上了。

她一直吃的藥是極冷的藥,香子草,平日裡太醫們都拿它當做后妃避孕的藥材。

但是活在後宮裡誰不想有個孩子可以傍身,除了莫然,應該是沒有人用它了。

可是她一直吃著香子草,就那一次沒有吃,會不會對孩子產生什麼影響?

“那,那這個孩子,還能留下來嗎?庭妃,庭妃的孩子不也是早產嗎,沒有足月,但是祈兒不也一樣長的好好的。”

莫然心裡還是偏心於想留下這個孩子的,雖然宮澤坤現在做的事情讓她很是失望,甚至絕望,但是孩子是不同的。

以前她服用香子草,沒想過自己會懷孕,現在既然已經懷上了,她還是想好好的留下來的,就當作是以後半生的念想了。

“娘娘,恕老朽多言,真的要留下他嗎?先不說能不能成功保住這個孩子,就算是保住了,娘娘您之前服用過那麼長時間的香子草,對身體的損害有多大,這個孩子生出來會不會帶有什麼毛病也未可知啊。”

徐太醫並不是危言聳聽,其實她的身子現在怎麼樣,她比誰都清楚,現在的她,懷不住孩子的。

“......他真的留不下來了嗎?哪怕多留一段時間......”

多留一段時間,讓她感受到一個生命在自己的體內,起碼讓她的日子有那麼一些盼頭。

“娘娘,日子拖的越久,對您的損傷越大,您現在還年輕,這次趁早......養好身子,很快還會有孩子的。”

抑制不住的眼淚一直在莫然的臉上肆意流淌,從她的眼睛到嘴角,劃過高聳的鼻樑,卻是沒有一處不在悲傷的。

“那就.....有勞世叔,讓他走的舒服一些吧.....”

孩子,孃親對不起你,還沒帶你來到這個世上就要把你扼殺在肚子裡。

徐太醫開了藥,親自到後面去看著岑兒煎藥,獨自留下了莫然一個人在房間裡。

她摸著肚子,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有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卻和她僅有這短短一個多月的緣分。

徐太醫的藥材帶的不夠,他沒有想過莫然會懷孕,只能回太醫署去拿藥,岑兒怕徐太醫再次回來引人注目,便跟著他一起去,想著自己拿了藥回來煎。

現在的卿儷宮裡,只留下了莫然一個人,被岑兒託付的那個小宮女在她走了之後直接回房了,哪裡還會管著莫然怎麼樣。

世事難料,如果知道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岑兒一定不會留下莫然一個人在卿儷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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