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你要是害怕，那我和方璐兩個人去吧！”
“誒，別介啊！兄弟我哪能那麼慫呢！去就去！”唐四海一拍胸脯，“反正有你在，我怕什麼！”
陸燼笑著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一輛黑色轎車開到市郊，在土路邊上停了下來。
“四海，等會兒進去，我們到停屍間去檢視一下屍體的狀態。如果真的存在違法販賣的問題，肯定也不是個例，所以一定能有所發現。”
“好！”
陸燼和唐四海兩人下了車，圍著青松殯儀館的外牆轉了一圈。
這裡是一家私立殯儀館，比安燃所在的國辦殯儀館要氣派些。
大門裡面就是警衛室，圍牆三米多高。
陸燼帶著唐四海繞到殯儀館後身，下巴一揚：“咱們從這兒進去。”
唐四海心領神會，點點頭。
他貓下腰，陸燼踩著他的肩膀，手扒著牆頭，雙臂一使勁便爬了上去。
他趴在牆頭俯下身，伸出胳膊拉住唐四海的手。唐四海腳尖點著牆用力一躍，躥上了牆簷。
兩人跳下圍牆，來到了院子裡。
殯儀館規模不小，前面是停屍間和接待室，穿過這個院子後面就是火葬場。
兩人趁著夜色四下無人，悄悄地走進殯儀館的大廳。
接待室和監控室裡都沒有人，黑著燈。
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停屍間門口，陸燼側著耳朵聽了聽，裡面有說話的聲音，是兩個男人。
“王哥，剛才送來的這具女屍放在哪邊的櫃子裡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年輕。
“放這邊，明天她的家屬會來。那邊櫃子裡都是沒主兒的屍體，還有流浪漢什麼的。在咱這兒放些日子，時間長了就燒了了事。”
另一個男人聽聲音年長一些。
“好嘞！誒，王哥，你在這兒時間長，給我講講唄，這停屍房裡，鬧過啥恐怖的事情沒有？”
“啥恐怖的事兒啊，你別盡聽他們胡說，自己嚇唬自己。這裡都是些死人，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做啥妖啊！你好好幹，手勤點，嘴嚴點，以後有好事哥肯定想著你。”
“好事？王哥，啥好事啊？咱這兒還能有好事？”
“哎，我就那麼一說。行了，放好了吧？走了走了。哦對了，以後如果有人說是龍哥介紹過來的，你趕緊告訴我！”
“好嘞！”
說到這兒，停屍間的門開了，從裡面出來兩個人。
年長的那個大概三十來歲，矮墩墩的，一雙小眼睛滴流亂轉。年少的那個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看來是個小學徒。
陸燼二人趕緊躲進遠處的陰影裡。
那倆人出了停屍間，把門隨手帶上，並沒有上鎖，就朝著大廳門口走去。
等他倆走遠了，陸燼和唐四海走到停屍間門口，二人對視了一眼，伸手拉開了那扇門，一閃身鑽了進去。
這裡溫度極低，四周寒氣逼人。加上一片漆黑，唐四海不禁打了個寒顫。
陸燼掏出手電筒，藉著亮光看清了屋裡的情況。
這裡空間很大，左右兩邊各放著幾個分格的冷藏櫃。
“老大，咱們從哪兒開始找？”唐四海看了看這些櫃子，問道。
陸燼遞給唐四海一個手電筒：“咱倆分頭找，你這邊，我那邊。挨個格子找，別漏下了。記著，掀開白布時要輕一點，動作不要粗魯。”
唐四海點點頭。
陸燼拉開第一個冷藏櫃最下邊一層的一個格子，輕輕掀起蓋著屍體的白布。
這是一個老人，雪白的頭髮，面容安詳。屍身看上去一切正常。
他蓋好白布，又把格子推了進去。
拉出第二個格子，是個女人。
時候，就聽唐四海那邊低聲叫了起來：“哎，老大，過來！”
陸燼跑到唐四海近前，低頭一看，這是個男人的屍體，眼眶深深地凹了進去。
陸燼戴上薄膠手套，輕輕地把死者的眼皮掀開，果然，裡面空空如也。
“再看看其他的！”陸燼吩咐道。
正說著，忽然之間那屍體“刷”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眼眶裡面黑乎乎一片，像兩個深邃的漩渦。
唐四海嚇了一激靈。
陸燼趕緊用手抹了下屍體的眼皮，讓他的眼睛閉上了。
唐四海深深地呼了口氣。
他又拉開旁邊一個格子，掀開白布一看，不由得心裡一驚。
這具屍體的下巴被燒焦了，一團黑乎乎，看著詭異瘮人。
而接下來檢視的兩具屍體，下巴上都有燒傷。
唐四海說：“這家殯儀館不僅販賣器官，還毀屍？這麼沒人性的嗎？”
陸燼搖了搖頭：“也許，未必是毀屍。別急，等會兒自然就知道了，咱接著找吧！”
說著他蓋上白布把屍體又推了進去。
接著又看到了幾具頭髮被剪得凌亂不堪的女屍，還有缺少四肢的屍體。
陸燼的眉頭越皺越緊。
“咱接下來怎麼辦？”唐四海問。
陸燼眉角一揚，冷哼一聲：“去詐一詐剛才那個王哥！”
唐四海跟在陸燼後面，兩人出了大廳的門，來到院子裡。
此時警衛室的門一開，矮胖王哥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看來是準備下班了。
他推開門，又回身囑咐了裡面的人幾句。
而當他看見院子裡站著兩個陌生人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
“哎，你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陸燼微微一笑：“這個不重要。有人告訴我，從你這兒能買到一些東西。這事兒，人多了不好講。要不，咱們到裡面談？”
聽完這話，王哥一雙小眼睛轉了轉，警惕地問道：“兩位朋友，你們是誰介紹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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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燼淡定答道：“龍哥。”
王哥立刻滿臉堆笑：“哦哦，龍哥介紹的，好說好說！走，咱們到廳裡談！”
說著帶陸燼二人走進了大廳。
三個人在黑魆魆的殯儀館大廳裡交談起來。
王哥一雙小眼睛冒著賊光：“需要什麼？頭髮、器官還是屍油，什麼我都能搞到。價格嘛，咱們好商量。”
陸燼冷笑一聲，說：“王哥，你做死人的生意，可真是無本萬利呀！”
“哎，也不能這麼說，我還擔著風險呢！萬一被人家家屬發現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