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玉瞬間嚇傻了。
當她意識回籠,準備從窗子裡抽回身的時候,上半截窗子突然下落,把她的身子牢牢地卡在了窗框上。
這時候,那女人已經爬到了她眼前。
那張臉慢慢抬了起來,朝著林曉玉嘿嘿一笑,發出了不屬於人類的嘶啞聲音:“給……我……吧……”
……
第二天早上,人們陸陸續續起床了。
但是有兩間房間的門卻沒有開啟。
敲門沒有反應,當杜文達和周明合力把錢二虎的房門踹開之後,人們發現錢二虎此刻還在睡著。
“這傢伙怎麼了?不可能睡這麼死啊?”
“別是生病了吧?”
眾人站在門口議論著。
然而安燃敏銳的嗅覺捕捉到,此刻房間裡有一股極其淺淡的血腥氣味。
她沒說話,和陸燼互相對視了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
再看看杜文達和張翠枝兩人,臉色也稍稍沉了些。
當人們叫著錢二虎的名字、走到床前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周明嚇得慘叫一聲,“撲通”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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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錢二虎,如果忽略掉頭頂那個不規則的大圓洞的話,那張臉看上去還是很安詳的。
傷口裡並沒有多少血液滲出,只在枕頭上端,氤氳了一小片乾涸的血汙。
“啊!他的頭頂被人開了個洞!”常林老頭驚恐地叫了起來。
程雯的臉色微微發白,往前走了兩步,朝錢二虎頭頂上看過去。
“牆上也有個洞!”她也叫了起來。
安燃看了看陸燼,然後走到屍體旁邊。
蹲下身,初步檢視了一下屍體情況。
“傷口邊緣比較整齊,但不是鋒利工具造成的,應該是鈍器。”
她又小心地把錢二虎的屍體稍稍挪了個角度,藉著光往傷口裡面看。
隨即,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的顱內,已經成了空腔!”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似乎都有些懵。
“安燃,你說的什麼意思?”程雯問道。
“就是說,他的腦組織、腦脊液和血液,全部不見了!”她的語氣沉得更深了。
這句解釋,令周圍的人瞬間陷入了極端驚恐之中。
“腦子都不見了?那,那會去了哪兒啊?”
“是誰幹的?為什麼要殺人啊!”
周圍傳來了絕望的哀嚎。
安燃又看了看牆壁上那個窟窿。
能透過光,肯定是從外面挖穿的。
她此刻才明白了,昨夜那撓牆挖洞的聲音,並不是老鼠搞出來的。
而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蹲在樓外,用一個不太鋒利的小工具,比如,勺子,一下一下把牆壁挖穿。
然後繼續挖,把錢二虎挨著牆壁的腦頂也挖穿。
再然後,把他的全部腦組織,統統挖走了。
那一聲聲的細響又在耳邊迴響起來。
安燃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昨晚我聽到了挖牆的聲音,很輕,我以為是老鼠……”
他對陸燼說道。
一旁的常林老頭又開始哆嗦了起來:“這麼厚的牆,竟然能夠挖穿……”
直播間裡:
【哈哈哈,《勺子殺人魔》瞭解一下?】
【人們不是喜歡吃猴腦嗎?異曲同工之妙啊!】
【大哥拿小勺一勺一勺地挖了一夜啊!這毅力我大寫的佩服!】
【牛蛙牛蛙!】
程雯也有點傻眼。
昨天一天不是過得挺平穩的嗎,怎麼夜裡會出了這麼驚悚的狀況?
難道說,錢二虎是夜裡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這時候,張翠枝說道:“那小姑娘也沒出來?”
眾人這才想起來,還缺一個人。
趕緊跑到林曉玉的房間門口。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林曉玉正趴在視窗看著外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程雯松了口氣,走進去:“林曉玉,你幹嘛呢?”
她說著,走到窗臺跟前。
伸手拍了拍林曉玉的肩膀。
沒反應?
程雯又用力拉了拉,林曉玉的身子僵硬地一下子向後仰倒下來。
“啊——”
程雯嚇了一跳。
而當眾人看清了林曉玉的臉時,又是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尖叫。
林曉玉兩隻眼睛被挖掉了,連帶著眼皮也沒有了。
一張稚嫩俊俏的臉上,是兩個血糊糊的大窟窿。
好像死不瞑目一般,空洞地瞪著。
眾人亂成了一團。
一夜之間,兩個人慘死。
所有人的神經都遭受了極大的挑戰。
Anna一直躲在杜文達身後哆嗦著。
周明更是嚇得面無血色:“我不玩了!杜大哥,有沒有什麼一鍵退出之類的選擇,我要離開這裡!我要下播!”
杜文達用沉默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覆。
常林老頭捂著胸口,一副馬上就要癱倒的樣子。
程雯的臉色鐵青,嘴唇有些顫抖:“是因為……關鍵詞嗎?”
她問了一句,視線看向了杜文達和張翠枝。
兩人都搖搖頭。
安燃抿了抿嘴唇,腦子飛速運轉。
昨天這兩個人在第四病區做了什麼?
她記得錢二虎說,他幫一個智力有障礙的病人放了掃帚。
林曉玉幫助眼神兒不好的老太太讀了報紙。
她隱隱產生了一絲感覺。
“珍惜之物,不可使見貪婪之人……”
她正琢磨著,走廊裡傳來了聲音。
“你們怎麼還不去吃早飯?時間不早了!”
是李主任的聲音。
一眾人趕緊從林曉玉房間走出來。
此刻,李主任身旁還跟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
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戴著厚鏡片眼鏡,微微有點駝背。
站在李主任身旁唯唯諾諾,眼神躲躲閃閃。
安燃往他的胸卡上掃了一眼,見上面寫著“腦神經部主任助理,楊勇”。
原來是李主任的助手。
“趕緊吃早飯,時間不早了。”李主任說完,帶著楊勇朝門口走了過去。
八個人走到食堂,隨便打了點吃的。坐在一起,心情有些沉重。
程雯開口:“杜文達,張翠枝,你們也是老手。能不能說說,他們倆為什麼會死?”
杜文達兩人對視了一眼。
“昨天一天咱們都不在一個病區,我們不瞭解情況啊!”杜文達說道。
張翠枝:“是啊,你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們有沒有幹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程雯皺著眉頭,又看了看周明和常林:“你們說說,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