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也上前扶住了她,“小姐,我跟你一塊去。”
姚念應好,跟著陳遷不一會便來到他家門口。
“陳遷,你這房子是按照郡守府設計的?”姚念站在門口好奇的四處看。
陳遷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直言道,“是啊,算是簡陋版的,而且小很多,我們就兩個人還有一些府裡帶過來的丫鬟,又用不了那麼多房間。”
聞言,姚念點頭,跟著他進了院子裡。
薛寶蓮正坐在院子裡跟幾個丫頭在一塊繡帕子,看見姚念過來,她連忙招呼白芷,“白芷,快去將那個軟凳搬過來給姚姑娘坐。”
白芷點頭,匆匆跑到屋裡去,不一會就將凳子搬了過來。
凳子上套著一層軟墊,軟墊上還繡著兩隻栩栩如生的鴛鴦。
陳遷將姚念帶進來便藉口有事又出去了。
姚念走過來,摸了摸凳子上的鴛鴦,驚豔道,“這鴛鴦看著真跟活的一樣。”
“好了,趕緊坐下吧,別站著了,怪累的。”薛寶蓮笑著拉著她坐了下來,“今天怎麼想著過來了?”
“薛姐姐不歡迎我?”姚念故作傷心。
一旁的白芷見狀笑了起來,“姚姑娘,您可別打趣我們小姐了,我們家小姐剛才還在唸叨著您怎麼不來呢。”
姚念也笑,“原來薛姐姐天天都在偷偷想我啊?”
“你可別打趣我了。”薛姐姐嗔怪道。
姚念笑,又看她手裡拿著一張還未繡好的帕子,打眼一看,繡的是一株牡丹花。
“薛姐姐這繡工真好。”她感慨。
薛寶蓮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初來乍到的沒有銀子沒有活計,只能先繡點帕子,到時候拿到城裡去賣,多少能換點錢。”
“也是,薛姐姐這樣好的手藝,肯定能賣不少的錢。”
她笑,“你看我這帕子能值多少錢?”
姚念拿過來,又細細打量了兩眼,“怎麼著也得一兩銀子吧。”
“聽你胡說吧!”她將帕子拽回去,“宮裡的帕子也才一兩,胡說八道。”
姚念嘿嘿一笑,才說了正事,“薛姐姐又和陳遷吵架了?怎麼他都求到我頭上來了?”
一聽這話,薛寶蓮的雙頰就飛上一抹緋紅,低聲道,“沒有吵架,就是他精力太旺盛,我受不住罷了。”
“再說,最近也不方便,就沒應他。”
“哎呦。”姚念捂住了臉,“我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
“姚念!”她嗔怪一聲。
姚念捂著嘴巴笑,正色道,“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不方便就實話跟他說唄,省的他疑神疑鬼的來找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我…”
她扭捏的低下了頭,臉頰更加紅了,十分不好意思。
看著她這個模樣,一個念頭閃過,姚念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薛姐姐,你不會是…”
薛寶蓮點了點頭,小聲的說,“我覺得應該是,葵水已經好久沒來了,胃口也不怎麼好,昨日陳哥給我弄的魚湯,我聞了一下就想吐。”
“那你咋不來找我啊。”姚念連忙牽過她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
薛寶蓮一邊說,一邊緊張的看著她,“你那麼忙,這事也沒個準,我害怕再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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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她緊張的額頭都滲出一層薄汗。
姚念面色凝重的收了手,突然笑出了聲,“薛姐姐,你有了,有喜了!”
“真的?”薛寶蓮激動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眶泛紅。
“真的嗎?姚念,我真的…”她哽咽。
這麼多年,等了盼了這麼多年,她終於來了嗎?
薛寶蓮不敢相信,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整個人也顫抖不已。
姚念也知道她為了孩子期盼了許久,不由得為她高興了起來,“真的,薛姐姐,你有寶寶了,你有寶寶了。”
白芷也激動的握住了薛寶蓮的手,“小姐,您有孩子了。”
她們兩人都這樣說,薛寶蓮才如夢初醒一般,高興的又哭又笑,“我有寶寶了?我有寶寶了嗎?”
“是啊,小姐,您有寶寶了。”白芷也哭了起來。
主僕兩人抱頭痛哭。
看的姚念眼眶也一酸,出聲提醒,“別哭太久了,孕婦可不能哭,傷身子。”
“小姐,別哭了,傷身子,不能再哭了。”白芷聽了姚念的話連忙說。
薛寶蓮一邊拿帕子擦眼淚,一邊眼淚不斷的流,磕磕絆絆的說,“我…我太高興了,我控制不住,我真…真的高興。”
院門也被砰的一聲開啟。
陳遷一個大男人此刻也紅了眼,他定定的看著薛寶蓮,一步步的走過來。
聲音顫顫,“有了?”
薛寶蓮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重重的點頭。
兩人又激動的抱在一塊哭。
姚念起身給他們讓開位置,又叮囑了白芷兩句懷孕需要注意什麼,便示意自己先走了,讓他們夫妻溫情一會。
白芷想留她,但見她這樣說,只好點了點頭。
姚念沒回去,她在村裡轉了一圈,各家都在慢慢的蓋著房子,看到她,都紛紛的打招呼。
態度倒是好了許多,姚念吐槽。
村外的圍牆是根據地基文書上的面積砌的,姚念本來想找塊空地種點糧食啥的,轉了一圈都滿滿登登的被佔滿了,根本沒有空地。
不種糧食他們就沒有東西吃,也不能一直去河裡撈魚吧,她都覺得那魚都被他們撈絕戶了。
“小姐,你在看什麼呢?”春桃陪她轉了一圈,一臉的懵。
“找空地,種糧食。”
春桃搖頭,“咱村裡沒有空地,外面倒是有,但是不知道那是誰家的地,沒有地基文書,牧牛村的人肯定又要跟我們吵了。”
“是啊。”姚念疲累的扶了扶腰,“到時候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空地,沒有糧食可不行啊。”
春桃點頭,上前扶住了她,“小姐,咱們回去吧。”
“嗯,好。”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
歐陽晉挖了一下午土,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實在不熟練,累的氣喘吁吁的直接躺在了泥巴地裡。
春桃將最後一條魚燉了,加了點野菜,足足燉了一大鍋。
魚腹最嫩的地方留給了姚念,給她單獨和張馭送來的雞蛋燉成了雞蛋羹。
“小姐,吃飯了。”春桃端著雞蛋羹走到了姚念的房間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