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蓮又從頭上拔了一根玉釵,“相識一場,也算知己,這個玉釵送你,希望你和你相公和和美美。”
“多謝夫人。”姚念也沒拒絕,桃花村窮是十里開外都知道的事情,她需要這些東西,三個崽崽更需要。
為了三個崽崽,她都不能拒絕這份謝禮。
坐上馬車,薛寶蓮依舊依依不捨。
姚念掀開簾子安慰道,“夫人放心,下個月我會在過來給你把脈的。”
“好,我在郡守府等你。”薛寶蓮點頭。
馬車晃晃悠悠的回到桃花村,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索性天黑村裡也沒什麼人,誰也沒注意一輛馬車進村。
姚念開門,院子裡一片寂靜,奇怪,人呢?
讓駕車的夥計將東西搬到院子裡,姚念推開了臥房的門。
兩個人孩子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抹眼淚。
還有一個陌生的梳著雙髻的女子正在擦桌子,一邊擦還一邊哭。
姚念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明所以。
“二寶三寶,你們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兩個孩子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三寶哭的一張小臉憋的透紅,差點都要抽過去的樣子,姚念連忙上前幫著順氣。
“怎麼了三寶?別哭了,三寶乖,娘在呢。”
“娘…娘…你去…去哪了,三寶害怕…”三寶依舊在哭。
“對不起啊三寶,娘有事耽擱了,沒按時間回來陪三寶,都是娘的錯。”姚念心疼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不然三寶打娘好不好?”
一聽她這樣說,三寶止住了哭泣,癟著小嘴委屈極了,“不打娘,三寶才不捨得打娘。”
“好,三寶真疼娘。”姚念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二寶,“二寶也別哭了,乖。”
到底是個男孩子,自尊心強,哭了一會便沒在哭了,沉著臉抓著謝沉的衣襬盯著姚念看。
像是生怕她又跑了似的。
“姚姑娘。”那女子上前行了一禮,臉上的淚都已經擦乾淨,沒有了一絲痕跡。
姚念看著她,問,“你是?”
她道,“奴婢喚春桃,是郡守夫人的婢子,是來照顧姚姑娘的兩個孩子的。”
姚念瞭然,心裡對薛寶蓮又多了兩分好感,她在郡守府心驚膽戰就想著兩個孩子沒人照顧,本以為薛寶蓮只是隨口一說,結果還真派了人過來。
姚念笑,“現下我已經回來了,正好春桃姑娘歇息一晚明日和車伕一道回去吧。”
聞言,春桃搖頭,“姚姑娘,夫人讓奴婢留在這裡伺候姑娘。”
聞言,姚念臉上的笑瞬間淡了淡,“奴契給了嗎?”
她臉上閃過不自然,“並未。”
沒給奴契就說明這人還是郡守府的,將一個郡守府的人留在這裡,明著說是伺候她,暗裡和監視沒什麼區別。
姚念臉色不好了幾秒又恢復了正常,一個突然出現的人還揚言能治好她的疾病,警惕點也沒什麼。
想到這裡,姚念沒在思慮這個事情,而且點了點頭,跟她說,“我知道了,先呆著吧,一會我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多謝姚姑娘。”她低頭道謝,想起什麼似的又抬頭解釋,“我並未打他們,還請姚姑娘不要誤會。”
姚念自然知道兩個崽崽哭不是她打的,若是她打的,那一進門,兩個崽崽就該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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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奴婢先出去了。”春桃捏著掌心,聽話的走出門去。
人出去了,三寶才小心翼翼的抓著姚念的衣襬問,“娘,你去哪了?怎麼那麼久才回來?”
姚念摸了摸她的腦袋,“娘去給一個漂亮的姨姨看病去了,她給了娘好多好東西,三寶要不要出去看看?”
“好,好哎。”三寶從她懷裡跳下去,高興的往院子裡跑,謝霄跟在她身後無奈的喊,“跑慢點。”
“二寶也去看看吧。”姚念也摸了摸謝執,“有很多男孩子喜歡的布料,你去看看喜歡哪一個,娘給你做衣服,做鞋子。”
屋裡只有他們兩人,謝執又扭捏了起來,彆彆扭扭道,“你會做嗎?”
“當然了,不信你去選過來試試,保證娘給你設計的漂漂亮亮的。”
開玩笑,她姚念在現實中沒什麼大愛好,唯一便喜歡看美男,還很巧的是,喜歡看古裝美男。
雖然她從來沒做過衣服,但她可以學啊,姚念自詡自己那麼聰明的腦袋瓜,她就不信她不會。
說幹就幹,姚念拿著一條繩子仔細的量著他們的尺寸,一一記下來。
薛寶蓮給了很多東西,吃的用的,還有一些比她買的還要高檔的布料。
姚念給三個崽崽各自挑了一匹,又給自己挑了一個不這麼顯眼的色,將唯一的一匹青白色留給了男主謝沉。
雖然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他的臉長的還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勉強配得上這匹青白的布。
到了給謝沉量尺寸的時候了,姚念不情不願的拿著繩子過去了。
罕見的,男人並沒有給他黑臉,反倒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主動開口,“回來了?”
姚念有些詫異,但也沒問,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
她靠近他,男人明顯緊張了起來,裸露在外的小臂緊繃著,青筋暴起。
姚念不解,“你緊張什麼?”
他移開視線,快速道,“沒什麼,你來這裡做什麼?沒事就趕緊出去吧!”
他這個樣子,姚念更覺得古怪了,整個房間看了一圈,突然發現床頭給他喝水用的碗摔破了。
姚念有些火,氣惱的指著碗看他,“這是怎麼搞的?”
家裡本就窮,就一個囫圇碗給他喝水了還被他摔破了?!
謝沉黑著臉,耳尖卻泛紅。
昨日到晚飯的時候,他等了好久都沒見人來,一問二寶三寶說她去城裡到現在還沒回來。
兩個孩子嚇得哇哇直哭,都嚷嚷著他們都娘是不是不要她了,將大寶賣了跑了。
他一著急,便從床上滾了下來,碰掉了碗,還摔的不輕。
是他太沒用。
姚念看著他黑沉的臉慢慢轉成青白,渾身上下都瀰漫著頹廢的氣息,她便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