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心裡十分沉悶,她不是口口聲聲說很關心他們嗎?
果然是騙人的,她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
姚念沒理會他,甚至都沒看他一眼,語氣十分平淡,“這個病傳染性很強,她哭了引來領居,若是領居被感染了怎麼辦?我們都不能為別人的生命做選擇,但我們能避免去傳染別人!”
三寶聽了她這一席話,也抽抽涕涕的止住了哭聲,抓著謝霄的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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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姚念又喊春桃,將手裡的消毒水遞給她,“你將整個屋子院子都噴灑一遍,任何犄角旮旯都不能放過,尤其是衣物和被子,三個崽崽的手也要噴一遍然後洗掉!”
春桃臉色也十分凝重,忙道,“好,我知道了小姐。”
“以後院門就鎖住,儘量不要出去,就算有人敲門也不要開,不要跟任何人講起謝沉生病一事。”姚念斟酌了許久才又開口。
“要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但不要出去接觸別人!手碰手,面對面說話也不行,都聽到了嗎?”
三人都齊齊說聽到了,唯獨謝執,黑著臉不出聲。
他不出聲姚念也不管他,給謝霄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跟他講講。
謝霄點頭,又看向了謝沉房間的門,他低喃,“爹會死嗎?”
“不會。”姚念吐出一口濁氣,安慰道,“娘會想辦法治好他,你們只要做好防護就好,幹什麼都要洗手,這個消毒水可以稀釋在水裡,不要亂摸東西,泥巴也不行!”
“萬一…”謝霄還是十分擔憂。
“沒有萬一!”姚念斬釘截鐵的打斷。
想她堂堂現代有名的醫藥學家,就算沒有天花疫苗,沒有牛痘又如何,她就不信,以她的聰明才智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安排好幾人,姚念便鎖上了院門。
真是平常開著大門沒人來,如今鎖著倒是客多了。
還沒入夜,姚念正給謝沉做消毒上藥,就聽見院門外砰砰直響。
“姚念,姚念,你在家嗎?”
是劉胡蓮的聲音。
姚念墊著腳尖,輕聲輕腳的走過去,輕輕靠在門板上聽外面的動靜。
她以為劉胡蓮得不到回答就會回家去呢,結果她端著一盆子瓜子坐門口了,還一邊吃一邊嘟囔。
“奇怪,今天分明沒看見她出門啊,怎麼家裡沒人呢?”
姚念沒出聲,本想悄無聲息的離開,眼尖的劉胡蓮從門縫中一下子看見了她的裙襬。
“姚念!!!”她嚷了起來,一下子竄了起來砰砰敲門,“我看見你了,你快開門,我有事要跟你說。”
姚念無奈的捂住了腦袋,隔著門開口,“劉大姐,你有啥事跟我說啊?”
劉胡蓮皺眉,敲的更猛了,抱怨道,“你快開門啊,你開門我跟你講,天還沒黑呢,鎖什麼門啊!”
“劉大姐,不好意思,我染上風寒了,怕傳染給你,你就這樣說吧,咳咳。”姚念佯裝咳嗽了兩聲,壓低了聲音裝作嘶啞的樣子。
劉胡蓮眉頭皺的更緊了,看她一副快要咳嗽死的樣子,她也沒在堅持,便道,“那你多拿被子捂捂,多喝點水。”
“好咳咳,我咳咳知道了,謝謝劉大姐,咳咳咳咳。”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又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喊了一句,“我本來想跟你說說村長家的怪事呢,他們一家臉上都起了好多的水皰,就睡了一覺,真是奇怪。”
“我還想拉著你去看看呢,既然你染了風寒,那就算了,明天我自己去好了。”
姚念的腦袋嗡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劉胡蓮以為她沒聽清,又抬著嗓音喊道,“我說村長家出了怪事,她們一家老老小小臉上都長了好多水皰,聽說可嚇人了。”
她又說一遍,姚念是徹底聽清了。
她最近的這段時間並沒有接觸過村長和村長家的人,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會染上天花才是。
姚念強笑著將劉胡蓮打發走,表情難看。
她只能安慰自己村長一家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臉上起了痘痘,被誇大其詞成了水皰。
第二天一早,劉胡蓮又來了。
“姚念,村裡好多人都起了水皰,你出來看看吧,她們都想找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劉胡蓮的聲音明顯比昨夜疲憊的多。
姚念的心更沉了,她家裡有一個最大的毒王,外面也不安全,為了三個崽崽和自己的安全,她拒絕了劉胡蓮。
劉胡蓮有些生氣,現在村子裡怪像頻出,她既然懂醫術,為什麼不願意幫著看看。
她心裡納悶,口氣也帶著點不好,“姚念,你出來看看怎麼了?都是一個村的,你也在桃花村生活了那麼多年,你就不能別那麼小心眼嗎?”
她一陣輸出,姚念怔了怔,心裡苦笑,她實在有苦難言。
“劉大姐,你還是別出門了,聽你說的那個水皰傳染性挺強的,別…”
姚念本是好心勸阻,聽到劉胡蓮的耳朵裡就成了晦氣的話,像是這水皰一定會傳染到她身上一樣。
劉胡蓮本就在氣頭上,這話更是讓她鬱悶的心更加鬱悶。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那麼倒黴?你是不是故意詛咒我?”
尖厲又刺耳。
姚念放棄了,兩人壓根溝通不過來。
“我只是說讓你小心點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你想去哪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作為朋友的關心罷了。”姚念嘆了一口氣,淡淡開口。
一句朋友給劉胡蓮噎的說不出話來,她心裡的火氣也散了幾分,開始不是滋味起來。
見她不說話,姚念又嘆一聲,勸道,“劉大姐,你快回去吧,不是我不出去看,實在是我無能為力,我並不是神仙。”
“那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你都說了我們是朋友了,難道你的朋友都不能見你嗎?”劉胡蓮語氣有些怨。
“不是。”姚念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那你說,你到底為什麼不出來?染了風寒,我不怕風寒,你出來吧,我不怕。”劉胡蓮又拉了拉門,一副姚念不出來她就不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