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把卷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目光狠狠地剜了秦子坤一眼。
卷子上除了個別地方有錯別字以外，答案基本上全對。
她再一次讓秦子坤從她手心裡溜走了！
墨老師氣呼呼地嚷著：“秦子坤，你別得意，這次警告你一次。下次如果再不守考場紀律，我一定把你明晃晃華麗麗地掛起來！”
考試結束之後，柳乾月走出了考場。
甬道上，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秦子坤的聲音傳了過來。
“柳乾月，等會兒！”
柳乾月停住腳步，一扭頭，就看到秦子坤大步子跑了過來。
“那個，你要去哪兒？”他一邊撓了撓頭，一邊問道。
“食堂。”柳乾月回答。
“哦，正好順路，我也去食堂！”秦子坤跟了一句。
柳乾月點點頭，說：“那一起走吧！”
兩人一邊往前走，秦子坤清了清嗓子說：“那個，剛才，謝謝你啊！”
柳乾月擺了擺手，說：“沒事。以後你安分一點。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考場。考場有考場的紀律。”
秦子坤嘖了嘖嘴說：“我不過就是閒得無聊，扔了個廢紙團而已。那個黑山老妖平時就看我不順眼，故意找我麻煩！”
“你既然知道，就別給人家找你麻煩的藉口！”柳乾月正色說。
“今天幸虧你的試卷答得沒什麼問題，不然，恐怕你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了。我也幫不了你。”
秦子坤一撇嘴，說：“都怪傅斌那小子，非要抖什麼機靈。他要是不把紙團吃了，我也不會說不清楚！”
“秦子坤，自己出了問題，不要挑別人的不是。你要是不淘氣，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發生！”
秦子坤聳了聳肩膀：“好吧，我承認確實是我手欠。我以後注意！”
柳乾月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點了點頭。
“誒，我請你吃午飯吧！”
柳乾月搖搖頭：“不用。”
“哎呀，一塊兒吃吧！今天不想搭理傅斌他們，我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你就賞個臉，陪我吃個飯唄！”
柳乾月笑了：“那好！”
秦子坤：“咱們出去吃。東門外面的小巷子裡開了一家淮揚私房菜，要不要去嚐嚐？”
“還是去吃牛肉麵吧，那個私房菜，恐怕吃不慣。”女孩答道。
秦子坤想了想，點點頭：“也好！”
兩人走出崇光北門，沒多遠就走到了拉面館。
老闆見到熟客，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小月又帶朋友來啦？”
他說著，看了看秦子坤。
“今天你們想吃點啥？”
“老闆好！”柳乾月笑著打了個招呼，“還來兩碗牛肉麵吧！”
“好嘞！稍等！”
說完，轉身跑進了後廚。
秦子坤看了看櫃檯，說道：“你等著，我去買兩瓶飲料。”
他起身朝裡面走去。
很快，手裡拎著兩瓶飲料走了回來。
一瓶遞給了柳乾月，兩人一邊喝著一邊聊著。
很快，老闆端著牛肉麵走了過來。
“面來嘍！”他吆喝著，把兩碗面端上桌。
“謝謝老闆！”柳乾月說道。
老闆一邊把牛肉麵放在柳乾月眼前，一邊笑眯眯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秦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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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吃！”
說完，退了下去。
柳乾月把面上擺著的三片薄薄的牛肉又夾到了秦子坤的碗裡。
秦子坤沒有推辭，嘿嘿笑著說了聲“謝謝”。
然而當柳乾月吃麵的時候才發現，面下面竟然還有牛肉。
她吃了一片，又翻出來一片。
再翻翻，麵條裡竟然藏著十來片牛肉。
她有點奇怪地嘟囔起來：“今天怎麼給了這麼多牛肉啊？”
秦子坤若無其事地朝她碗裡瞟了瞟：“害，有什麼奇怪的！可能是今天老闆搞活動，大酬賓唄！”
柳乾月半信半疑地微微點頭。
秦子坤問道：“誒，今天你忙嗎？要是不忙，放學我們去小禮堂練習跳舞去？”
聽到這話，柳乾月微微低了低頭。
“不了，晚上還有事情。”她說道。
秦子坤放下筷子，微微歪頭看著她：“每次都說有事，真的假的啊？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搪塞我呢？”
“誒，上次舞會的時候，我看你挺喜歡跳舞的呀？怎麼忽然沒熱情了呢？”
柳乾月抿了抿嘴唇：“我是喜歡跳舞，但是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條件，學跳舞沒有任何意義。”
“為什麼？”秦子坤沒聽明白。
“跳交誼舞是你們富家少爺小姐休閒娛樂的興趣、聯誼社交的手段，就像茶道、騎馬、打高爾夫球一樣。對於我們這些要為生活疲於奔命的人來說，既沒意義，也沒條件。”
聽到這番話，秦子坤才終於明白了柳乾月的苦衷。
他沉默了片刻。
感覺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了。
“對了，你奶奶的病，怎麼樣了？”他換了個話題。
柳乾月搖搖頭：“還在醫院維持著。醫生說目前沒有合適的供體，況且，手術費我還沒存夠。”
秦子坤想了想，說：“我二哥就在醫院，我回頭找他問問去，看看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柳乾月抬起頭，看了看秦子坤，微微笑了。
“謝謝你。你總在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秦子坤擺擺手：“沒事沒事，你不是也經常幫我嘛！咱們都是同學，又算是半個同僚，客氣什麼！”
柳乾月看著秦子坤俊朗的臉，唇角不自知地彎了下來。
……
週五下午放學，遲遇在崇光校門外面等秦安安。
他們約好了今晚去看夜場電影。
有一部恐怖片秦安安關注已久，今天終於上線了。
不多時，放學的時間到了，陸陸續續有學生從校門口走了出來。斜挎著小包的秦安安就在其中。
遲遇發現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她在眾人之中永遠那麼明媚耀眼。
看到秦安安，他的唇角不自知地揚了起來，眉眼含笑。
他從車上下來，朝著大路對面的女孩迎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忽然之間，從遠處開過來一輛運沙土的大貨車，在路中央疾馳而來。
因為不在市中心，校門口這條大路平時比較清淨，也沒有交通信號燈。
然而遲遇卻震驚地發現，此刻的秦安安，正面帶微笑地朝他這邊走，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路上駛過來一輛高速大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