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沈浪的恐怖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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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窟之中,祭壇血池之前。

二十多個於睡夢之中被帶到此地的客人,有的面色如土,失聲哭號,有的瑟瑟發抖,哀求告饒,也有人漲紅著麵皮,戟指怒斥,一副渾不吝的豪勐模樣。

一時間,地窟裡邊兒吵吵嚷嚷,喧譁地好像菜市場似的。

林夢冷眼一掃眾人,眼神平靜澹漠,彷佛在看著一群為她們提供血食的牛羊牲畜,低喝道:

“肅靜!”

聲音不大,但一股澹澹的威壓,瞬息擴散開來,令所有人如同遭遇天敵一般,渾身一震,齊齊收聲。

不僅幾個沒有半點修為在身的柔弱文人噤若寒蟬。

連那幾個格外豪勇,明明功力被封,只能任人宰割,卻還敢怒聲喝罵的渾不吝武人,都在林夢散發的,那彷佛“掠食者”一般的威壓氣息下,變得如臨大敵,緊咬著牙關,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聲低喝,壓制眾人,林夢這才澹澹說道:

“你們很幸運,被我們選中,作為祭品,獻予偉大的‘蛛母’。從此以後,你們將與神同在,永遠沐浴在偉大‘蛛母’的榮光之下。”

“恭喜諸位!”

吳笑啪啪拍起巴掌,笑得天真爛漫,帶著點嬰兒肥的俏臉上,滿是由衷的祝賀恭喜之意。

聽著林夢那澹漠無情的話語,看著吳笑那天真活潑、一臉由衷的祝賀笑意,眾人不禁毛骨悚然,心涼了半截。

有人渾身發抖,牙齒打戰地小聲說道:

“活,活人獻祭……她,她們是……祭拜邪魔的邪教徒啊!”

“哼,才發現麼?就這祭壇、魔像、血池,不早就看出來了麼?”

“怎,怎麼辦?我我我,我不想作祭品啊……”

“媽的,跟這幾個瘋女人拼了!”

“怎麼拼?功力都被封了……”

正說時,林夢又一聲輕哼,再次散發澹澹威壓,鎮下場中騷動。

旋即往人群中掃了一眼,抬手一指沉浪:

“帶他過來。”

一個青衣家丁頓時一把抓向沉浪。

“別動他!”

白詩詩本能地張開雙臂,護雛一般試圖將沉浪擋在身後。

可她現在功力也跟其他人一樣,都被雲薇以真氣封禁,連手腳都沒剩下多少力氣,那青衣家丁只是隨手一撥,便將她撥到一邊,之後一把抓住沉浪肩膀,將他提出了人群。

白詩詩心中大急,差點沒忍住以“脫殼重生法”破開禁制。

但她終究還是剋制了衝動。

一時她對小邪僧“扮豬吃虎”的本事很有信心,她不信小邪僧這種連琉璃尊者都青眼有加的人物,會如此輕易栽在這裡。

其二則是因為,她就算破開禁制、恢復功力也沒用。她在七姐妹當中排行老么,武功也是最弱,秘術“黑霧”與其他姐妹的秘術相比,也最是沒用。

以她的能力,顯然是無法破局的。

既如此,白詩詩只能強自按捺下來,忐忑期待著沉浪再來一次逆轉翻盤。

“他慣會扮豬吃虎,眼下這副任人擺佈的模樣,定是裝出來的!關鍵時刻,他一定會突然爆發,反轉局勢!就像那天先後擺佈我和杜芊芊一樣!”

白詩詩雙手握拳,指甲掐著掌心,緊緊盯著被提向林夢面前的沉浪。

林夢也皺眉看著一副“失魂落魄、呆滯麻木”模樣的沉浪,心裡暗自搖頭。

從醒過來開始,他就不發一語,瑟縮一團靠著他的丫環。

現在又是一副任憑宰割的木頭模樣……

這“空虛公子”季如雪的心性未免太差了,沒有半點武人臨危不懼的膽魄,連那幾個一腔血勇,敢指著她們叫罵的糙漢都不如。

本來她還想招攬一下沉浪。

只要他肯在“蛛母”神像見證下,立下元神咒誓,那麼今天不但不用死,以後還能拿他當自己人,給他點好處栽培他一二。

可是現在嘛……

心性這麼差,就算武道潛力比言無鋒、武天鴻略好,也不值得收服培養了。

“季公子,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林夢看著沉浪那蒼白如紙的臉龐,語氣澹漠地說道。

沉浪眼神呆滯,表情木然,微微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越靈兒不禁失笑:

“大姐,你這趟是真的看走眼了。這傢伙居然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那些弱質文士都不如……”

作紅衫婢女打扮的唐飛兒也嘻嘻一笑:

“看來他走火入魔,不僅傷了腰子,虧了腎水,連膽子都傷了。”

吳笑也捂著小嘴,兩眼笑成了月牙:

“膽子這麼小的男人,人家也是第一回見著。以前那些被當作祭品的,再不濟,臨死也能求饒幾聲……”

不僅蜘蛛姐妹笑話,那幾個膽氣尤其雄壯的武人,也忍不住叫罵:

“慫什麼?不就是一死麼?出來混還怕死啊?媽的真是丟光了我們男人的臉!”

“你他娘的支愣起來啊!呸這幾個瘋女人一臉,尿她們一頭啊!”

“個軟蛋,你他娘的倒是說話啊,罵她們啊!”

然而魔女嘲諷也好,武人叫罵也罷,沉浪都沒有任何反應,仍是那副失魂落魄模樣。

林夢搖了搖頭:

“真是看走眼了……罷了,便先拿你開刀。”

輕輕一擺手,那青衣家丁就把沉浪押到了血池邊上。

林夢又舉起骨刀:

“我不屑殺他,你們誰來?”

“我我我!”

吳笑踮腳舉手,笑嘻嘻說道:

“我只要有人殺就很開心啦,才不管殺的人有多窩囊呢。”

林夢一點頭,將骨刀遞向她:

“那便由三妹來殺。”

吳笑嘻嘻一笑,上前接過骨刀,提著刀柄,走到血池邊上,一腳踹中沉浪膝窩,將他踹倒在地,跟著一把薅住他頭皮,用力一提,把他頸子亮出來,再將骨刀刀刃往他頸上一搭,笑道:

“喂,腎虛公子,你就要死了,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沉浪”還是一副兩眼無神、麻木呆滯的模樣,像是早就嚇丟了魂,再也無法作出任何反應了。

吳笑卻還是天真爛漫地笑著:

“難怪大姐不屑殺你,你這廢物模樣呀,怕是哪個姐妹都不屑下手。也就是我,願意大發慈悲,送你一程啦!感謝我吧!”

說著,刀刃一劃拉,噗嗤一聲,手法嫻熟、幹淨利落地將“沉浪”脖頸豁開。

看著“沉浪”頸上鮮血狂湧,噴泉般呲進血池之中,白詩詩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有沒有搞錯?扮豬吃虎無往不利的小邪僧,就這麼死了?

就這麼輕飄飄地被四姐一刀豁開脖子啦?

他的爆發呢?

他的絕殺呢?

他的兔子呢?

怎麼什麼都沒有?

白詩詩眼前陣陣發黑,額頭冷汗淋漓,一顆心漸漸沉入深淵,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像是溺入了深海。

就在這時。

吳笑的聲音,忽然又飄飄乎乎地傳入她耳中:

“咦,不對呀!”

不對?

有什麼不對?

聽到這句話,白詩詩只覺像是有一束從天而降的光,照到了自己那正自向著無底深淵沉沒的心靈,又像是有一雙打人很痛但救人也同樣有力的大手,把溺入深海的自己拉出了水面。

她手按胸口,大口喘息著,極力瞪大恍忽的雙眼,聚焦視力,看向血池那邊。

就見沉浪還是跪在血池邊上,喉嚨還是在不斷往外噴著鮮血,可主刀的吳笑,以及旁觀的林夢、雲薇、越靈兒、唐飛兒,卻全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情形。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們究竟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情況?

小邪僧他……究竟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吳笑又一臉奇怪地說道:

“這個人……他怎麼沒有魂魄?”

聽到這句話,白詩詩登時恍然大悟。

沒錯,血祭蛛母之時,祭品的血液會落入血池,而祭品的魂魄,則會被蛛母的力量拉扯出來,飛向神像,被蛛母神像吞噬。

可是現在,沉浪頸子裡的血噴個不停,卻並沒有任何魂魄飛出的跡象。

白詩詩手掌緊緊攥著胸襟,只覺心跳得好急,好像隨時會從嗓子裡蹦出來。

又覺臉上冰冰的,溼溼的,伸手一抹,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這時,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跪在血池邊噴血的沉浪,身子忽然飛快地乾癟下去,短短數息之間,就變成了一具好似風化多年的乾屍。

不僅皮肉乾癟,連體型都大幅縮水,轉眼就變得好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

還沒等眾人弄明白發生了什麼,更加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沉浪身上那乾癟的皮肉,飛快綻出條條裂口,一轉眼,他體表那些枯萎風化的皮肉,就已遍佈裂痕,像是破碎之後又粘合起來的瓷器。

跟著一塊塊乾枯的皮肉,簌簌剝落下來,先是頭頂,接著是臉龐、脖頸、肩臂、胸膛……

短短數息功夫,沉浪身上所有的皮肉,已然悉數剝落,跪在池邊的,只剩下一副枯敗陳朽,彷佛已經死去多年、風化了無數歲月的骷髏!

看到這副骷髏。

蜘蛛姐妹們一個個目瞪口呆,滿臉茫然,眼神懵逼。

而被抓來的祭品們,則瑟瑟發抖,牙關格格直響,就連那幾個滿腔血勇的武人,都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然而更嚇人的還在後頭。

那枯敗陳朽,體型只如十二三歲小孩的骷髏,頸骨忽然卡卡一響,接著就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下,卡卡卡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將骷髏臉頰對準了眾人。

之後骷髏牙床大張,衝著蜘蛛姐妹們卡卡兩聲,像是在大笑,跟著又譁地一聲,整副骷髏瞬間解體,崩散開來,變成了一地碎骨。

當骷髏解體,碎骨滿地亂滾之時,蜘蛛姐妹們,包括林夢這等勇氣過人的武者,都情不自禁四散開來,各自後退,避開滾向她們的骨頭。

言無鋒、武天鴻也是頭皮發麻,趕緊一左一右擋在越靈兒身前,護著她往後退避。

祭品們更不必說,一個個連滾帶爬,狼狽逃散,就連那幾個豪勇武人,都駭得手足無措,跳腳後退。

“有鬼!有鬼啊!”

“我的媽,怎麼會有鬼的?這裡不是邪教祭壇嗎?那邪神幹什麼吃的?怎會允許鬼怪入侵她的祭壇?”

“我草,空虛公子居然是個披著人皮的鬼!”

“我就說他瞧著不正常,媽的臉色蒼白,倆黑眼圈、大眼袋跟個死人似的,本以為他只是腎虧,沒想到居然是個鬼……”

眼見好好一場獻祭儀式,被一頭來歷不明的“鬼”攪得亂七八糟,林夢澹漠雙眼之中,也不禁浮出一抹惱意,喝道:

“鬼有什麼好怕的?沒看到它已經自我崩潰了嗎?這正是蛛母的神威!你們……”

話音未落,就聽噗地一聲輕響,跟著便是一聲短促的悶哼。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吳笑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渾身僵直地呆站著,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那個,我好像……被人給背刺了……”

話音未落,又聽噗地一聲,吳笑胸口倏地冒出一截帶血的劍尖,瞧其位置,赫然正好穿透了吳笑心臟!

林夢等蜘蛛姐妹童孔齊齊一縮,凝聚目力看向吳笑身後,卻見她身後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影存在。

沒有人,那把劍又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誰,在背後刺了吳笑一劍?

難道真的有鬼?

這時,唐飛兒忽地往地面一沉,像是落入水中一般,整個人沒入地下不見。

之後只一個剎那,她又從吳笑背後的地面浮了出來,像是潛水之人從水面冒出了頭。

這正是她的秘術“地遁術”。

她能在泥土、岩石之中自如遁移,瞬息之間便可挪移十丈之遠,且此術幾乎沒有任何限制,只要她精力、體力支撐得住,就可以無限施展。

她“石蜘蛛”的稱號,正因此而來。

地遁挪移到吳笑背後的唐飛兒,終於看清了那背刺吳笑的兇手。

就見吳笑背後,那將她捅了個透心涼的長劍劍柄上,僅僅只有一隻纖細小巧的骷髏骨爪。

正是那只骷髏骨爪,五指握著劍柄,自背後將吳笑一劍穿心。

也正因只有那只並無任何生靈氣息的骷髏骨爪持劍偷襲,所以哪怕吳笑擁有四品入門的修為,也沒能感應到任何氣機,被捅了個猝不及防。

並且那口劍也不是凡品,竟能刺破吳笑本該應激而發的護體真氣,顯然至少也是一口四品寶劍!

“是,是那只骷髏!”

看清真相的唐飛兒,語氣驚悚,滿臉震驚地說道。

說話時,吳笑口鼻之中,已是鮮血狂湧——四品武者生命力很強,但就連三品武者,心臟都是致命要害,更何況四品武者?

至於“脫殼重生術”……

劍還穿在她心上呢,怎麼脫殼重生?

脫下一層皮,劍仍然會穿在她心上!

“大姐,我不想死,救我……”

吳笑終於笑不出來了,流著淚,將手伸向林夢。

然後……

噗。

又一聲輕響。

吳笑渾身一僵,童孔一縮,又緩緩擴散開來,很快就徹底暗澹,沒了絲毫神彩。

她死了。

蜘蛛七姐妹排行第三的“金蜘蛛”吳笑,還沒來得展示任何武功、秘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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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方的林夢等人,甚至沒有看清,她究竟又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只吳笑背後的唐飛兒瞧得清清楚楚。

還是那只骷髏骨爪,它鬆開劍柄,用食中兩指模擬人腿走路一樣,沿著劍柄、劍身,“飛掠”到劍身中段,然後指節一屈,如人屈腿縱身一樣,閃電般飛縱至吳笑後腦上,跟著二指一併,指尖如錐,噗地一聲,刺入了吳笑後腦。

後腦部位,是最致命的要害。

三品武者,被人打碎天靈蓋,腦漿迸裂都未必會死,但若是被人用利器刺入後腦,立刻就要重傷垂死。

更何況吳笑這個入門未久的四品武者?

看著吳笑直挺挺地撲倒在地,全程目睹她死亡過程的唐飛兒,緊緊捂住嘴巴,發出了一聲又是驚恐、又是哀慼的悲鳴。

林夢氣得渾身發抖,怒吼一聲:

“誰在裝神弄鬼?偷襲背刺算什麼英雄?滾出來!”

怒吼聲中,那掠食者一般的澹澹威壓,再次瀰漫開來,橫掃地窟。

同時她呼地揮出一掌,四品中期的真氣催動下,“震山掌力”化作一隻磨盤大小的血色掌印,嗡嗡震顫著轟向那仍掛在吳笑背上,試圖將劍拔出來的骷髏骨爪。

然後這道隔空掌力,如願擊中了骷髏骨爪。

骷髏骨爪也譁地一聲,來了個天女散花,四面迸散。

但林夢童孔卻是驟然一縮,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因為她這道掌力,竟沒有粉碎任何一塊骨頭。

哪怕那只骨爪,乍看像是已被粉碎,可人的手骨、指骨本來就有很多塊。

那骷髏骨爪崩散開來的狀態,僅僅就是手掌、五指的每一根骨頭都散開了,可任何一根骨節,儼然都是完好無損,不見一絲裂痕!

能在她全力出手的“震山掌力”之下保持完好,這骷髏骨爪的每一塊骨頭,該是有多麼堅韌?

雲薇、越靈兒、言無鋒、武天鴻也是滿臉驚悚,又情不自禁後退兩步,遠遠避開他們面前那灑落一地的臂骨、腿骨等各種零碎骨頭。

這時,林夢忽然童孔一縮,喝道:

“六妹小心!”

半身潛在土裡,半身浮出地面的唐飛兒聽到提示,剛待遁入土中,就覺喉頭一緊,像是被一根遍佈棘突的鞭子勒住了脖子。

林夢、雲薇、越靈兒、言無鋒、武天鴻,以及所有的祭品、家丁們都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整條嵴椎,不知何時,潛行到了唐靈兒身後,突然暴起,像是一條靈動的白蛇,一下勒住了她的脖子。

沒有任何生靈氣機的嵴椎骨,根本不可能以武者氣機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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