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躲在一旁當吃瓜觀眾看的津津有味。
聽到中年人說要合體，以為是動漫裡那種兩個物種融合在一起。
誰知道。
白巨猿靠近後，一把將中年人抓住，竟然是將他塞進嘴裡咀嚼。
咯咯嘣嘣。
隨著白巨猿口中發出骨頭被嚼碎的聲音響起，李賢渾身寒毛都豎起來。
你特麼管這叫合體？
那是餵食好不好。
只見白巨猿吞下那個中年人之後，發出悽慘的嘶吼。
“娃娃，你是天機的傳人？”這時，李賢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回頭看去。
竟然是那位劍儡老者，而且他臉上露出開心、解脫的笑容。
為什麼是解脫？
反正李賢是這麼覺得。
“娃娃，跟你說話呢，不要走神。”
李賢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大爺，誰是天機，我不認識。”
劍儡老者聽他這麼說，越發肯定這個小子是天機傳人。
天機那個老東西，做事一向神神秘秘，下套挖坑極為陰險。
這時。
白巨猿二十多米高的身體劇烈抖動，如同羊癲瘋發作一般，緊接著體型開始收縮，嘶吼聲漸漸變成了人的慘叫，隨後粘稠魔氣洪流倒轉將白巨猿包裹其中。
“娃娃，看清楚，當年長生門從太祖始皇帝那裡偷走的半部功法，可惜無法修煉。於是長生門另走偏鋒，創出了身外身，可惜畫龍畫虎難畫骨，最後修出個不倫不類，就這還想長生，呸！”
聽著劍儡老者的介紹，李賢目光落在那團翻滾的魔氣。
轟隆隆！
魔氣團猛然暴漲，滾滾魔氣，化作利刃，如有生命一般向四面八方卷去。
劍儡老者身形一閃，站在李賢身前，鐵劍化作劍盾，將那吞噬萬物的魔氣擋下。
蜥蜴黑頭就沒那麼走運，被魔氣捲住，皮肉瞬間腐蝕，露出森森白骨。
“護法，弟子是黑...”
話未說完，黑頭就變成一堆骸骨。
魔氣沿著山頂向山下蔓延，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毛家村裡。
袁子儀和僥倖活下來的緹騎們，把重傷的同伴運送出村外。
“快來人，贏校尉在這裡，還有雷司頭。”一名緹騎走進一間院子，看到院內黑鱗蜥蜴屍體中，贏猛和雷倉倒在血泊中，趕忙高聲呼救。
就在這時。
院子內的一間房屋門小心翼翼推開。
西城兵馬司指揮劉同，臉色慘白的探出腦袋，看向抱動贏猛的緹騎，“妖魔死了？”
哼！
緹騎輕蔑的看了一眼，對於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沒什麼好談的。
冷哼過後繼續挪動陷入昏迷中的贏猛。
劉同訕訕不語，轉身看到屋裡已經被嚇癱的屬下，怒氣頓時湧上心頭，拿起刀鞘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胖揍。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讓老子打頭陣。”
屬下們則是抱頭哀嚎。
“啊！啊！大人，卑職錯了。”
“卑職不敢了，大人饒命。”
...
打完之後，劉同氣也順了，吩咐屬下們出去幫忙，幹不過妖魔，幹苦力總行。
一具具鎮國司緹騎的屍體從廢墟裡抬出來，擺放在村口。
放眼望去，不下兩百人。
袁子儀既心酸又心痛。
這裡面很多人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老部下。
回去怎麼跟他們親人交代。
“大…大人，卑職…”
滿身是傷的贏猛躺在床板上，被人抬到袁子儀面前，看到不遠處密密麻麻的屍體，臉上露出後悔之色。
要不是自己立功心切。
怎麼會便擅自帶隊來毛家村。
袁子儀抬手止住贏猛後面的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好在收到李賢的訊息，請來強援，沒有把妖魔引向都城。
“李賢何在？為何看不到他？”
提到李賢，贏猛強躺在床板上，面容悲憤，“賢公公，他…他獨自…上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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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袁子儀神情驟變，抬頭望向那陰森的毛家村後山，厲聲問道。
“誰讓他去的，你為何不攔住他？”
“大人，卑職攔不住啊，賢公公說他身法高超，就算遇敵也能全身而退。”
贏猛自持冤枉，而且心裡也有些許不滿，那麼多緹騎兄弟身亡，都不見大人緊張，反而隊一個太監這麼上心。
不就是有點天賦、長的俊秀。
可能比得上那些一起同甘共苦，戰死的緹騎兄弟。
袁子儀覺察出自己失態，隱藏起個人情緒，委婉說道。
“你不明白，李賢是目前唯一能認出長生門的人，這幾次長生門妖魔，都是李賢發現的，他要是出事，你我就是大秦的罪人。”
我曹！
頓時，贏猛心裡彷彿有一萬匹馬從心踩過去。
難怪在龍武軍營裡，李賢能從幾萬人中找到長生門同黨。
難怪袁大人會這麼器重他。
別說死兩百個弟兄，就算死兩千、兩萬個弟兄，都抵不上一個李賢。
贏猛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拖著重傷的身體，搖搖晃晃站起身，向扶他的緹騎吼道，“把你的刀給我，我要上山救賢公公。”
袁子儀腳尖一踢，一枚石子擊中贏猛膝蓋，身體倒回床板。
“老實躺好，有人已經去救他了。”
說完。
望向毛家村後山山頂。
從山頂傳來的雷鳴轟隆聲，看樣子那位修士老前輩應該跟長生門妖魔交手了。
忽然。
視線中的山頂被一團黑氣籠罩，緊接著沿著山頂向下蔓延。
袁子儀有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罡氣運轉到雙目。
看到黑氣之中的樹木化作飛灰。
頓時臉色一冷，高聲喊道。
“所有人放下手中一切，立即撤離毛家村，馬上。”
正在搜尋生還者的緹騎，聽到指揮同知袁子儀的命令，雖有不願，但還是快步離開廢墟。
“大人，這是？”贏猛不解問道。
“先走，出去再說。”
袁子儀沒有廢話，左右手抓起一名重傷昏迷的緹騎，向村外跑去。
魔氣蔓延速度很快。
沒一會就腐蝕整座後山，侵入毛家村邊緣。
看到那陰森幽冥魔氣。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為何同知大人發出撤離命令。
贏猛躺在床板上，回頭焦急的喊道，“大人，弟兄們屍體還在村口。”
袁子儀當然知道。
可為了死去的部下，拿活著的部下用命去填，不值得。
……
山頂。
李賢、劍傀老者被魔氣籠罩，有劍盾保護，魔氣根本傷不到分毫。
咦！
劍傀老胡忽然發出一聲疑惑，後搖頭失笑，在李賢不解目光中。
“老嘍，忘記山下還有一群娃娃。”
說完，手臂一揮，劍盾中飛出一道白芒向山下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