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的氣息,驅趕著沐浴後的香味。
雲雪堯皺著眉,快步走過去,開啟了酒店的窗戶。
兩邊的窗戶,她都盡力推到最大,為了防止高空墜落,酒店的窗戶只能開到一定的角度。
外面的新鮮空氣只是些微的湧入,裡面的酒氣卻爭先恐後往外逃逸。
雲雪堯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
腰上突然一沉,原本就坐在她身後的江凌霄突然舒臂,把她拉至跌坐到他懷中。
“聽說你這幾天表現得很不錯。”他的呼吸成團,從後方而至,把她的面容都籠罩起來,“有乖乖一直呆在房間裡。”
和上次不一樣,這次他是真的喝過酒,而且並不少。
雲雪堯皺眉,“你……”
她本來想問他什麼應酬,犯得著他喝那麼多,章賀沒替他擋著嗎?
江凌霄卻似乎和她有點心靈感應,回答了她的疑惑,“我已經過來兩天了,章賀留在雲江做事。”
“嗯?”雲雪堯以為她聽錯了什麼,江凌霄的意思是,他昨天就過來了?
還有,他好少把章賀留下。
“章賀犯了點錯,降了職級,最近想要好好表現,主動攬了一些事。”江凌霄彷彿突然擁有了讀心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雲雪堯卻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此時她的心裡,想的卻是……江凌霄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個不對勁,好像從至少一週前就開始了。
但是她每次覺得自己要察覺到的時候,就被打岔了。
而現在……
“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江凌霄打斷了她的思緒。
雲雪堯張了張嘴,沒問,神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有個專案,過來看一看。”江凌霄卻又回答了她。
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專案,他之前也沒想過要做,雲雪堯走之後,他讓章賀翻了翻,翻到這個地方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種事,按道理壓根都遞不到他手上。
派章賀過來都是大材小用。
江凌霄的親臨,無意給這邊的專案方降下了一個天神。
這兩天,對方是絞盡腦汁的討好他,感覺到江凌霄的心不在焉之後,目的顫抖的專案方開始祭出“豪華套餐”。
今晚上,酒和女人,一樣也不少。
酒,江凌霄喝了,女人……他自然是黑著臉撇開走人。
此時他摟著雲雪堯,感受著一種釋然的放肆,酒精會放鬆人的神經,在不誤事的情況下,會助他稍稍放下那層天然的防備與矜持。
他喜歡在這種狀況之下,抱著她。
從前就喜歡……
“堯堯,”他換她,親暱的語氣,“別跟我鬧了。”
他的熱情,一點點燃燒起來,想要把懷中的女人融化。
但雲雪堯卻如同一塊燒不化的冰,她渾身散著淡淡的冷意,“江凌霄,我要休息了。”
他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其實自結婚以來,雲雪堯自認已經妥協很多。
但是最終的那層關係,她不會再允許他們之間發生。
從離開江家開始,她的心意,從來沒有真正動搖過。
都過去了……
江凌霄給予她的傷痛與踐踏,不會因為他的“悔悟”而消失。
說她記仇也好,說她小氣也好。
十三年的冰凍之寒,非一夕之間的溫暖可融化。
他曾經如何羞辱她,蔑視她,欺凌她,帶著殷柔晴一同給予她傷痕累累,她忘不了。
“江凌霄,你再這樣,恐怕我們之間要重新籤一份協議了。”籤一份大家保持距離的附加條款。
忍受不了他的動作,雲雪堯終於轉身,也企圖從他身上坐起來。
江凌霄把她按住。
他抓住她的手,也放到他的心口。
他望著她,眼裡是難有顯露的渴求,“你就只摸別人的心臟嗎?我的也在這裡,感覺到它在跳嗎?”
他還在芥蒂那天辦公室裡看到的那一幕。
俞子舜有過的,他也要有。
還要比他有得更多……
雲雪堯掙脫不得,俞子舜上次的行為,已經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江凌霄如今再做一次,讓她渾身都不適。
“知道我多難受嗎?”
他非纏著她不放,抓著她的手從心臟至下,“從這裡,到這裡……”
“你不能這樣。”雲雪堯想要掙脫。
“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這樣?誰能這樣?”江凌霄的動作比之前愈加激烈,“俞子舜嗎?”
“你別提他!”因為掙扎,雲雪堯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哀求的聲線。
“那你求我,”江凌霄卻被這樣的聲音激得愈發兇猛,“你求求我,說一句……求我一句……”
今晚上,他刻意讓酒精染進他的骨髓裡。
雲雪堯怎麼會知道,知道他想她想得發瘋,知道她零星的那點安慰,不過是火上滴油,把他的魂都要燒殆盡了。
他把她倒轉過來,非要逼她接受自己。
“堯堯,我會儘量小心的……”
她不就是擔心他傷到她的寶寶嗎?
他可以保證的……
他只要一次,一次就好。
雲雪堯既然說了會守好一個妻子的本分,那她總不能只歸於言語,也總該給他一個保證。
身為丈夫,他需要這個保證來做安撫。
安撫他無以安放難以言表的恐懼……
“你、放開我……江凌霄,你……”
雲雪堯正竭力推搡著他。
“咚咚咚!”房間門突然被敲響了。
雲雪堯和江凌霄同時一滯。
然而很快,江凌霄就繼續下去,“不用管……”
“雲姐,雲姐你在嗎?”門外傳來羅銘晨的聲音。
江凌霄的怒火,噌的一下高漲。
這麼晚了!
竟然還有男人過來找雲雪堯?
她這幾天表面上乖乖呆在酒店房間裡,實際上就在做這些見不人的事?
“羅銘晨找我,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哪怕是再不情願,雲雪堯此刻也不得不好好對江凌霄說話。
此刻門在響,羅銘晨在叫人。
雲雪堯莫名有種心虛感,迫使她不得不湊近地江凌霄的耳廓低聲說話。
溫軟的氣息順著江凌霄的耳朵一路傳遞到他身體裡。
他呼吸猛地加重,忽的抓過雲雪堯,狠狠地咬她的唇。
……
“她怎麼不開門?”房門外,宋栩馳沉著臉問羅銘晨,“是不是你事先給她通風報信了。”
“我沒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看到的,我手機都沒玩。”
羅銘晨小聲回答宋栩馳。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藏著的……浸有麻醉劑的一小塊毛巾。